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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趙錦瑟覺得他有些慌,好像做賊心虛似的。 他辨了下這藥渣。 “靈虛草,紫龍花,這兩味藥在下是知道的,也確實是在下給陳老爺開的這處方。” 石東成:“他得的什么病?” 陳延遲疑了下,有些尷尬:“也不是什么病,這些藥只是..只是壯陽的?!?/br> 趙錦瑟跟陳夫人:“....” 陳安平那表情也有些羞慚,尤是看到趙錦瑟那一臉一言難盡。 “不止吧,靈虛草,紫龍花是壯陽的,但這一味鐵龍針卻是治男子腎虛不育的,這一點藥渣里面就有一大半都是鐵龍針,只是壯陽?”傅東離氣質(zhì)冰冷森然,目光如刀。 石東成本能浮想聯(lián)翩,拍案:“莫非是毒草?毒殺陳瑞生?!” 這人能不能不老是想到毒殺? 趙錦瑟默默翻了個白眼。 陳延嚇壞了,徑直跪下,求饒:“大人饒命,我沒有,我沒有毒殺他,鐵龍針不是壯陽的,只是為了治他不育之癥,也非我故意不說,而是這人心眼小脾氣大,我若是說他已失男兒雄風,無法再生兒子,他定然羞惱,記恨在心,會對付我,我只能瞞著他。“ 是被迫隱瞞,還是故意不說只開許多壯陽藥謀取暴利? 陳夫人跟趙錦瑟兩個商人愣是想到了這茬,但也沒多說,因為趙延的動機跟案情無關(guān)。 但趙延吐露的一件事卻是重點! “半年前開始用藥,那他找你問診,你得知他身體有疾是何時?”林言成在這一公堂上總算說了第一句話。 這位老爺比知州還大,陳延自然乖巧應(yīng)答:“回稟大人,乃是一年前。” “藥方有效?” “稟大人,那藥..也只是尋常治此癥的,但您也知道,這種病吧基本上很難恢復,在下~” “本官只問你可確定他病愈?” 陳延冷汗下來,忙叩首,“不曾不曾,大人,這陳瑞生有疾已是死癥,小的上次也就是一月前給他問診的時候還確定他疾病如舊,而且癥狀比從前更重,所以小的給他開的藥量才加大,這可不是小的故意誆他,而是他自己要求的。” 那人好色如命,又好面子,可不貪虎狼之藥么,這可真不怪他。 林言成頷首,指尖輕敲椅子扶手,“一年前就已有疾,一月前還未痊愈,那孩子是哪來的?” 他看著婉嫣,目光深沉。 傅東離將案情推理牽引到這里,反袖手旁觀了。 陳夫人死死盯著婉嫣的肚子,“你這肚子恐怕四月都不到吧,也絕不是陳瑞生的種。” 誒,除非懷的是哪吒啊。 趙錦瑟扶額,睨了下風姿玉秀的傅東離。 這人沒用半點證據(jù)就把婉嫣給引出來了,婉嫣出來了,那趙盛呢? 面對趙延的供詞,自覺已是回天乏術(shù),婉嫣面色慘淡,咬咬下唇,“我..賤妾也是無奈,陳瑞生心思狠毒,一心求子,若是我不懷而一兒半女,他便會把我賣給一些粗鄙之徒全做商場齷蹉之用,苦于無奈,賤妾這才~~” 趙錦瑟忽然說:“這些重要么?重要的是孩子的父親是誰吧?” 扎心啊。 趙姑娘這一句話厲害了。 林言成多看了她兩眼。 婉嫣表情也僵住了,孩子父親...她如何能說。 此時石東成無論如何嚴厲斥責,甚至要讓衙役上刑,這婉嫣也不肯張口。 “那個男人就在這里吧,如果曾經(jīng)對你山盟海誓,生死與共,那么此時他能冷眼看你負罪,不曾站出來為你說一句,也不曾承擔一點罪責,全把這個人命案子推給你,那么這個男人從前對你的甜言蜜語就都是虛假的。先貪財奪利,后貪生怕死,甚至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曾憐惜,這樣虛偽的男人你還要為他守口如瓶?知不知道一旦坐實你一個人謀殺陳瑞生跟張老四三人的罪名,四條人命足夠讓你被凌遲處死,甚至連你肚中孩兒也沒有生下來的機會,因為它未滿五月,按照我們蜀國律法,若是判死罪的罪婦腹中有孕滿五月,可恩寬至生子再以死罪論處?!?/br> 出人意料,千金小姐般姿態(tài)的趙錦瑟會這么認真跟婉嫣說這樣一番話。 有用嗎?婉嫣表情幾番色變,只能咬牙道:“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 趙錦瑟補了一句:“你不覺得自己可憐嗎?到底有多可憐,請參考陳夫人,看她如何被陳瑞生苛待,看陳公子如何倒霉,就曉得現(xiàn)在的你有多愚蠢。” 扎心啊。 婉嫣的臉色終于青白了,直勾勾盯著依舊一言不發(fā)的趙盛。 她太熟悉這個人,他眼里的躲閃跟暗示、他故作無辜的姿態(tài)跟從前花前月下攢動她謀殺陳瑞生的陰冷全部重疊起來。 那些郎情妾意,那些海誓山盟。 飛灰在湮滅。 婉嫣腿腳一軟,頹敗如山倒。 “大人,我招了?!?/br> 婉嫣招認了,趙盛卻抵死不認,狡辯說:“大人,婉嫣此女生性放蕩,跟了我家老爺后曾見過我一兩面,還曾勾引過我,只不過被我拒絕,眼下她所言不過是她怨恨于我,想拉個墊背的,大人!我跟命案絕無關(guān)系,若無證據(jù),這一切都只是他們的污蔑!” 死到臨頭,人的嘴臉就是最現(xiàn)實的。 婉嫣氣得渾身直顫,就要撲過去撕咬他,這動作太突兀,趙盛一把將她推開一邊。 被推開的婉嫣撞到了邊上的趙錦瑟,趙錦瑟往旁邊一歪,腰肢忽然被扶住,扭頭一看,傅東離已抽回手,但另一只手攥住了那婉嫣,免她摔倒在地。 這可是孕婦。 “大膽!”石東成怒喝,衙役上來按倒趙盛。 趙盛還在喊著冤枉。 “名義上從她口供上就可以定你罪,但既然你口口聲聲要證據(jù),那我就給你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呢? 傅東離站在趙盛面前,“你可記得當夜你拉著板車載著張老四三人尸體往林家荒院去,你把人扔進枯井后,因下雨,你匆匆離開,卻不知自己身上的一塊掛牌被板車鉤子勾下,遺落在板車邊上,泥濘污濁,裹住了這掛牌,張老四尸體被發(fā)現(xiàn)當天,泥已發(fā)干,我便在板車車轱轆邊上發(fā)現(xiàn)了它?!?/br> 他從袖子下面拿出一塊布,里面一塊掛牌,那掛牌上赫然有趙盛的名字,乃是陳家管家身份的證明。 陳夫人見到后立馬指證這是趙盛的。 趙盛吃驚,先是不信,因他不記得自己掛牌掉落,但今日一敗再敗,連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