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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型和那些老樹自然沒法比,但濃密的葉片已然形成樹蔭了——可以庇護一些人,可以接下一些擔子,可以在陽光和水分不夠的情況下,努力存活,頑強生長。從小到大,即使是惡作劇的時候,沈沐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休伊斯不知道前十八年沈沐在現(xiàn)實里是什么模樣,但他的記憶里,這還是對方第一次這么狼狽?!驗楦糁粚颖”〉哪景?,有兩個人類在zuoai。噗。這樣想著,他真的笑了出來。值得慶幸的是,豹子的笑聲和人類的不同,某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被嘲笑了,而更值得慶幸的,是外面的動靜漸漸停止了。高潮之后的放松,被稱為“賢者時間”,而剛剛經(jīng)歷一場性的兩個人也不負眾望地開始對話,雖然不能避免打情罵俏,但關于當下形勢的情報更多。按照他們的說法,住院部的門在兩人來到醫(yī)院之前,便已經(jīng)打開了。在進入門診大樓之前,沈沐已經(jīng)看過住不遠處的住院部,大門敞開,門上還有許多抓痕踢痕和血痕,可以想象災難發(fā)生時被關在里面的喪尸是何等得狂暴,還可以想象的是,被拋棄的、留在樓內(nèi)的人類是何等絕望。或是被抓被咬,在逃亡中變成喪尸;或是藏在堅固的地方,饑渴而死;或是直接被吃掉,無論生死……那是地獄的繪卷。但為了大多數(shù)人,當時封閉大門,又是個無比正確的選擇。唯一的選擇。如果有個相師在這里,也許會看見怨氣沖霄?將無謂的感嘆放在一邊,沈沐專心地分析起聽到的消息,然后,又解決了一個疑惑。這兩個人竟然是沒有隊伍的。也許他們在來到這家醫(yī)院的路上曾經(jīng)有別的同伴,但到了此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了。進入醫(yī)院的本來有三個人,而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相依為命了。第三個人失蹤了。據(jù)說,是在某天一覺醒來后,那人就不見了,也許是獨自上路了吧。的確是“上路”了。沈沐覺得,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那人上哪去了。還記得在遠方的高處看見的那一幕嗎?細思恐極。不,沒必要驚訝,末世里,發(fā)生什么都不奇怪,吃死人不算什么,如果是“秀色”才更慘呢。一個瞞著另一個,說找到了rou食,就像是自然界中的某些雄獸和雌獸,前者負責捕獵,后者則安享食物,不問來處?!烧娴?,不知道來處嗎?人類的rou,味道想必和動物的不同吧?除此之外,圍繞食物肯定還有眾多不合理之處,但無關緊要,因為一個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沈沐發(fā)現(xiàn),這兩人并沒有要盡力活下去的想法。不去尋找同胞,不前往可能的聚居地,甚至也不希望有人來拯救他們……只是想在這小小的天地中相擁,過完最后一段快樂的時光,然后死去。能指責他們嗎?——有什么用呢?沈沐苦笑。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突然想到這句中二經(jīng)典臺詞,也是夠了。兩人又柔情蜜意了好一會兒,終于穿上衣服,離開了B超室。待動靜完全消失了,一人一豹又等待了一會兒,才打開衣柜走了出來。少年長長嘆了口氣,【走吧?!?/br>豹子走在他身側,道:【他們會死的?!?/br>【……嗯。】誰又知道,死在一起,是不是種幸福呢。沒有必要再去醫(yī)院了。那里面的人,不需要救援。如果這樣說,想必會有人不贊同吧?因此,沈沐是這樣說的,“里面還有兩個人,但都已經(jīng)染上病毒了?!辈皇菃适《荆恰l知道呢?技術兵戳了戳他的同伴,“真的不要救人嗎?我感覺那個小孩沒說實話?!?/br>“少管閑事?!?/br>“……哦?!?/br>沈沐繼續(xù)制造障礙,這障礙又趕走了許多原本的障礙,于是在他的熟練度不斷上漲的時候,小伙伴們的熟練度也在跟著上漲……到最后,沈沐也只能說一句,人民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要控制在不造成重傷死亡的程度還要拖延行程太特么難了……突然體會到了漫天神佛給取經(jīng)眾安排九九八十一難的心情,這一定是錯覺。時間應該差不多,于是沈沐放棄了。他開始專注擼貓。排除了重重險阻,例如將軍、將軍和將軍(汪汪汪???),少年得以和他的貓廝守在一起,像是連體般不可分離,臉上時時帶著以往很少見到的微笑,嗯,迷之微笑。直到被貓拍了一爪子重的。【要禿了!】是的,多么正當?shù)睦碛砂 ?/br>可能是由于一人一貓間的氣場實在太合,很少有人去打擾他們,當然,很少的意思,就是還有人的。“哥,”沈浩戳了戳他親哥,指著一盆寶石花道,“你還記得它叫什么名字嗎?”沈沐眼皮都沒抬,“浩仔。”“……不對?!?/br>沈沐雙手捧住了弟弟的臉。兩個少年的臉龐挨近了。不得不說,原本沈沐的顏值就很高了,這些天來更是好像加了一層buff般自帶濾鏡柔光,顏值又上了一個臺階,放在網(wǎng)絡上即使不用后期也是會被眾多吃瓜群眾喊男神的,而沈浩的圓臉雖然沒有哥哥那樣驚艷,但也有幾分可愛,這樣的姿勢,讓人聯(lián)想起——“美少年之戀”。才怪。這只是齊悅的感想。而很顯然,即使在場中的人中他的年齡不是最大的,但要是列一個“骯臟的大人”排行榜,齊悅有角逐第一的資質(zhì)。額頭相觸。沈沐很快放開了弟弟,松了口氣,“還好沒發(fā)燒,藥很珍貴的?!?/br>你在意的就只是這樣而已嗎!沈浩斜眼,“你真的是我哥嗎?”他鍥而不舍地指向日日澆水的多rou植物,“它叫什么名字?”“嗯……”沈沐沉吟,不懷好意地看著某人,突然以一種Rap的節(jié)奏快速道:“你小學一年級還尿床。你把路邊的體重秤看成垃圾桶還丟了一個冰棒棍上去。你把石頭當做烏龜丟了rou過去。你第一次收到情書臉紅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是給我的。你用手機定點搶紅包的時候進來了一個電話。你……”“停停停停停——”不得不說,節(jié)奏有些魔性。沈浩愣了會兒反應過來制止的時候,爆出的料已經(jīng)很多了。以高分貝的尖叫終結了這一波攻擊,在伙伴們帶笑的眼神中,沈浩面紅耳赤,決定一條路走到黑,“囡囡叫什么名字?”“哈哈哈哈!”“MDZZ?!?/br>“……”沈沐給了自家弟弟一個同情的眼神,落井下石,“據(jù)一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