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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的水煮得沸騰, 阿璃探著赤腳沾水, 立刻燙得嗷嗷叫,“你這是殺豬呢!” 葉華陰冷哼,“你見過殺豬還往里頭撒花瓣的嗎?” 阿璃睜大了眼睛找,“花瓣在哪里?” 這浴池里只有一汪赤紅的冒著泡泡的開水, 她可不瞎。 葉華陰好像也覺得說不過去,手一抬, 已是滿手的花瓣,隨后敷衍地往池子里一撒,“喏?!?/br> 阿璃一瞧, 花瓣觸水即蔫,直接燙熟了。 “……”殺豬無疑。 葉華陰不耐煩道, “速速進去,水越燙越好。” 饒是她不愿進去, 但阿璃覺得她再不進池子里,這祖母就要辣手摧花了。 她嘆了一口氣, 又嘗試伸腳。 “你忍忍疼, 進了水里就不燙了?!?/br> 阿璃哼哼,我才不信……嗯?好像是不燙了。 腳踝都已入水, 卻是一股暖意在她冰涼的腳上拍打著,似入溫泉,而非一池開水。 阿璃緩緩進了池中,頓覺全身舒坦。 就是有點難聞, 還有水太紅,看起來不太安全,水溫什么的已然沒有問題。 葉華陰說道,“我先走,你泡久一些,等水徹底涼了,你再出來?!?/br> “好?!比~華陰一走,阿璃就倚在池壁上,愜意得很。 舒服,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她身體里鉆,拉拽著那些疲憊出來,整個人都似被松了筋骨,舒服得不行。 “咕嚕,咕嚕。” 息壤也跑了出來,想要找吃的??蓜偱龅剿?,就趕緊往阿璃的心口鉆,再不肯出來。 阿璃低聲說道,“小東西,最近你很安分呀,感覺從山莊出來之后,你就不愛到處跑了,被嚇壞了嗎?” 息壤沒吭聲,安分極了。 阿璃覺得它有點不對勁,“當初我扔了五塊子息壤走,按理說找齊了后你該功力大增的,可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反而更弱了。” 是她的錯覺? 還是因為最近她體內(nèi)的魔氣太猖狂,壓得它都沒存活的空間了? 這幾日阿璃一直沒有空想魔氣的事情,如今靜下心來,便慢慢開始理清思緒。 如果公孫家的人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她還是個嬰兒時體內(nèi)就有魔氣了。 公孫家的人不能凈化她不奇怪,可為什么她在山上那么久,師尊也不能凈化? 那可是問月門,降魔大軍的領(lǐng)頭羊,先驅(qū)者,讓魔族恨得咬牙切齒的九州第一修真門派。 這阿璃就有點想不通了。 除非…… 阿璃緩緩睜開眼,是……魔君所留? 可是不對呀,魔君那時候都魂飛魄散了,怎么就非來攻擊她? 阿璃還要想得更深一些,突然發(fā)現(xiàn)這水不對勁。 她瞪大了眼,那赤紅的池水赫然變成了一池子的墨水,黑得她都看不見底了。 再一動,水迅速結(jié)冰,瞬間將她凍在了池子里。 “……救命?。。?!” &&&&& “阿嚏!阿嚏!阿嚏——” 阿璃裹著小被子,鼻子都快擦禿嚕了。 想想她多身強力壯的一個人,就從來沒得過風寒,沒想到竟敗在了這一池冰水里。 “阿嚏!阿嚏??!”阿璃怒甩帕子,“團團,我一定不是你親姐,你看看有這么做祖母的嗎,阿嚏——” 團團乖巧地又奉上一條帕子,“祖母也沒想到水會突然變樣,而且以前我去泡的時候,泡半天水也不會冷呀,更何況還是結(jié)冰?!?/br> 阿璃問道,“你去泡那紅水干嘛?” “家里有人生病了祖母都會調(diào)配一池紅水,泡完了出來就沒事了?!眻F團又道,“哦,不聽哥哥也去了另一個池子?!?/br> 阿璃沒好氣地拽緊帕子,渾身都凍得哆嗦。 屋外傳來匆匆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像是爭辯了一路。 “阿璃才剛回來,母親你太著急了?!?/br> “正是因為剛回來,一身的邪氣,才要去泡那藥浴?!?/br> “下次還是讓我陪著阿璃吧?!?/br> “我倒也沒想著那水會那么快失效?!?/br> 似乎是發(fā)現(xiàn)到了阿璃的房門口,三人立刻安靜下來。 團團跑去開了門,“祖母,爹爹,娘。” 諸葛明月摸摸他的頭,就往床邊走,眼見女兒裹成了個粽子,小臉蒼白,只剩一個鼻頭被擦得胭紅,忙尋了玉脂膏給她擦擦,“這水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變成冰的,你是不是在池子里睡過去了?” 阿璃說道,“沒有,我就是走了一會神,須臾間這水就變樣了?!?/br> 葉華陰負手看她,“真的只是片刻?” “你出去到我叫喊之間,就連半刻都沒有吧?” 這個倒是。葉華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脈搏在她的手心里微微跳動,時強時弱。 她眉頭微擰,松開了手。 公孫克低聲,“如何?” 葉華陰未答,只是說道,“我再去調(diào)一池藥浴。” 阿璃:“……我都風邪了,不好碰水吧?” 葉華陰說道,“你這身體就算跳進冰川里也不會有事?!?/br> “……”殘忍! 待他們都走了,阿璃又擒了擒被子,繼續(xù)打她的噴嚏。 又丟了一條帕子后,阿璃忽然看見床底有一根白色尾巴在左右搖擺,悠閑晃著。 阿璃彎腰往床底看,便跟白貓的眼睛對上。 她笑笑,“你是不是在躲我祖母?” 白貓的尾巴晃得更慢了。 這眼神,看著就不像一只簡單的貓。 白貓慢慢走了出來,蹲在她面前舔爪子,舔完了又在地上翻滾,趴在那睡覺。 阿璃問道,“貓先生,你會說人話嗎?你喵喵叫我聽不懂?!?/br> 她想聽聽這白貓是怎么當不聽的先生的,這次見面,她明顯感覺得到不聽變了,尤其是原本那藏不住的戾氣,已知如何收斂。 他們這才分開了幾天,不聽就進步神速。 可白貓不說話,睡得十分香甜。 ……不聽該不會是騙她的吧。 “阿嚏!” 饒是她突然打了個噴嚏,那白貓也是紋絲未動,一般的貓早就被嚇得跑開了。 “阿璃你生病了?” 不聽推門進來,不但夾著寒風,還攜著一股藥水味。 阿璃不理他,不聽見白貓也在,叫了聲“先生”,就走到床邊捧她的臉看。 阿璃推開他的手,“不要碰我?!?/br> 不聽微頓,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阿璃已經(jīng)在等他開口了,說不定又會蹦出一大堆的話來,可他竟然不說話了。 她等了又等,他竟真不開口。 這還是不聽? 在她跟前特別話癆的不聽? 阿璃沒忍住,偏頭要問他做什么,誰想不聽好像坐累了,直接往后倒下,躺在了床上。 “……你進來就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