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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的仙緣傳聞實(shí)在是太多了。 但息壤的傳聞是實(shí)打?qū)嵉?,已是九州公認(rèn)。 所以一旦讓人知道息壤流落在了問月門外頭的話,身有息壤的人定會遭到難以想象的攻擊。 阿璃沒告訴白無名孟師叔還在枇杷鎮(zhèn)上一事,她沒忘記白無名一直在找息壤。 那樹下的息壤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她出逃時遺落的其中一塊,是問月門的東西。 絕不能給外人。 除非他成了她的摯友,除非他有非救不可的人,又或者,他可以像厲不鳴那樣,成為日后降魔大軍中的預(yù)備軍。 才有讓她分出一小揪息壤的想法。 其余的免談。 吃完飯,白無名也要了一間房,小二領(lǐng)他去房里。 三人上了三樓,白無名進(jìn)了房間后,不聽就道,“我不喜歡他。” 阿璃吐槽道,“你就沒喜歡的人!” “有,你?!?/br> “我不算?!?/br> 不聽困惑了,“你不是人?” “……” 他又想通了,“哦,你不是人也沒關(guān)系,不是東西也沒關(guān)系,我都喜歡?!?/br> 阿璃簡直要被他罵哭了,你罵人不帶臟字能耐了你。 “哼!”吵不過,阿璃甩手進(jìn)房。 不聽也跟了進(jìn)來,“阿璃?!?/br> “干嘛?” “你是我的?!?/br> 阿璃停了步子,心里有些窩火,轉(zhuǎn)身看他,“撇開這個問題不談,就算我是你的,我不能有朋友?不能跟人說話?不能有‘別人’?” 不聽微微皺眉,“為什么一定要有別人?” “因?yàn)槲覀兪侨??!?/br> “但我沒有,一樣活得很好。他們也沒有我,也一樣活得很好?!?/br> 阿璃微頓。 她實(shí)在不應(yīng)該為不聽不理解這個問題而生氣。 在不聽目前為止的人生里,除了他的母親,還有混蛋厲天九,大概就沒有接觸過誰了。 他幾乎所有的認(rèn)知來源,都來自水牢里的一面鏡子。 那里有人生百態(tài),就算他不曾接觸過,那里面的人也一樣在走自己的路。 他們和不聽,沒有任何交集。 但對彼此,也沒有任何的影響。 她忽然就明白不聽在意什么了。 他可以不需要別人,別人也不需要他。 所以他以為她一樣不需要。 阿璃放緩了語調(diào)說道,“可我對你來說,最開始也是‘別人’,對吧?” 不聽一頓,仿佛被打通了什么點(diǎn)。 “可是你看,你現(xiàn)在多喜歡我。所以你可以試著跟別人接觸接觸,然后你就會發(fā)現(xiàn),‘別人’就會變成‘不是別人’,他們或許會成為你的朋友?!?/br> 想到自己的身邊會出現(xiàn)那么多人,不聽突然有些煩躁。 不,已然是暴躁。 他一點(diǎn)也不想身邊有一堆人在嘰嘰歪歪。 阿璃見他全然沒有了一點(diǎn)耐心,就知道他又要一個人跑去思考人生了,忙捉他的手。 可指尖滑過他的手,不聽就已經(jīng)消失了。 阿璃知道自己追不上他,心里頓時有些失落。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要帶著他?” 阿璃看去,白無名正站在門口。 她說道,“嗯,要帶。” 不帶著他,不聽遲早會因?yàn)槟潜┰甑男愿耜J禍的。 她可不想在哪一日的九州雜談里看見眾人圍剿不聽的消息。 “我看他并不是喜歡你,只是將你當(dāng)做玩具,不愿別人碰他的玩具罷了?!?/br> 阿璃皺眉,她也不知不聽對她的是喜歡還是依賴,但她不信他只是想占有她。如果只是想占有,那他絕不會聽自己的話,而是要自己事事都順著他。 “不聽不是那種人?!?/br> 白無名笑道,“不是說他從出生時就被困在水牢中么?看起來他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也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緒,你將他留在身邊,只會是個累贅?!?/br> 阿璃了看他,說道,“不聽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人罵你混蛋,我一定不開心。” 白無名明白了,嘆氣,“所以現(xiàn)在我是混蛋,罵了你的朋友。好吧,我不說了,只是確實(shí)會很辛苦?!?/br> 阿璃說道,“他會變好的?!?/br> 他的本性不壞,阿璃相信不聽會變得很好,她不會放手的。 “而且……”阿璃眨眼,“你就沒帶過一個累贅滿山跑,還不亦樂乎?” 忘了七婆婆了嗎? 忘了帶著她到處搞事情的事了嗎? 白無名神色一停,隨即一笑,“帶過,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婆婆?!彼值溃拔覀冎就篮?,趣味相投?!?/br> 阿璃暗暗點(diǎn)頭,算你有良心,還一直記得七婆婆。 白無名想了會又道,“我還跟她說過,如果她年輕個六十歲,我就娶她。” “……” “可惜,她已經(jīng)過世了?!?/br> “……是啊,可惜。” “但是……” 但是??? 白無名說道,“我們?nèi)タ茨茄璋??!?/br> 阿璃:“???” 你的但是還沒說完呀! 可白無名已經(jīng)出門了,完全沒有要繼續(xù)“但是”的意思。 喂!話說一半沒道德你知不知道! &&&&& 枇杷樹的底下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全都圍在了樹外頭。 因?yàn)樵跇涞紫驴床灰娔翘璧墓媚铩?/br> 她跳了一個上午,一直跳,一直跳,甚至沒有一個姿勢是相同的,沒有重復(fù)任何一段舞蹈。 可即便跳了這么久,她仍不知疲倦,舞姿依舊輕盈柔美。 阿璃邊走邊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跟白無名說了一遍,“大概鎮(zhèn)上的商家也沒有想到,假戲成真,這下他們完全不用擔(dān)心客源的問題了,哭泣枇杷樹的噱頭可沒有一個真實(shí)存在的舞姬更像仙緣?!?/br> “這倒是,只是將修仙路寄托在一個幻靈上面,也未免可笑?!?/br> “有捷徑的話,誰不想走呢?!卑⒘У故抢斫?,但理解歸理解,換做是她也不會選捷徑。 通過捷徑走的路,她會走得不踏實(shí)。 擁有息壤的她,十分有資格說這種話。 她一直覺得息壤本質(zhì)上像個小屁孩,根本不是傳聞中得之就可得九州的霸道模樣,甚至還很聽自己的話。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 但要它分點(diǎn)神秘力量給自己的話,它絕對愿意。 好幾次不就是想出來鬧個天翻地覆的。 但她總警告它老實(shí)點(diǎn)、待在那、不許吃、聽娘的話。 這么一想,她怎么覺得自己像個不會好好利用逆天力量的笨蛋呢??? 那一直安靜跳舞的舞姬,忽然停了下來。 眾人的呼吸也隨之屏住,紛紛注目。 阿璃也朝那看去,舞姬輕薄的紗裙隨風(fēng)飄浮,神情靜謐而妖媚。她微微開口,一個空靈得似在山谷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