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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低聲,“他真的成魔了,快走?!?/br> 林師叔不愿相信,阿璃罵道,“他已經(jīng)中了獸毒,就算妖獸離體,他也根本壓不住,他完了?!?/br> 這件事他又何嘗不知道。 可他們師兄弟那么多年,他又實(shí)在不忍相信。 因?yàn)橐坏┫嘈啪鸵馕吨謇黹T戶,親手殺了這個師兄。 阿璃見他不躲,罵了一聲,趕緊閃一邊去,想找個地方隱蔽。 可是密室空空,什么遮擋物都沒有,媽蛋躲個屁! 易向古身上的妖氣愈發(fā)地重,充斥在整間密室中。 林師叔萬分悲痛,道了一聲“師兄”,才終于再次舉劍,刺向那已半妖化的人。 易向古雖已神志不清,但靈力不減,手中寶劍現(xiàn)世,瞬間威壓逼人。 阿璃只想從這出去,無暇看他們打架。 奈何這里封得風(fēng)都不透一絲,她就算變成只蚊子也得被這兩道拍來拍去的劍氣給刮死。 “林師叔你要挺住啊?!?/br> 阿璃默念祈福,“砰”,林師叔飛了過去。 “……”就知道不該毒奶你! 此時易向古已經(jīng)完全成魔,他提劍朝阿璃走來,一步一步,周身煞氣,“我要?dú)⒘四悖銐奈矣?jì)劃,殺我易家人……” 身受重傷的林師叔掙扎起來,說道,“師兄,收手吧。” “滾!”易向古一劍揮來,直接將擋路的人再次擊飛。 林師叔再受重傷,昏死過去。 阿璃看看四下,確認(rèn)過眼神,沒人會來救她了。 她嘆氣,不慌了。 從七婆婆身體里出來后,她就不慌了。 易向古緩緩朝她走去,只想殺了她。 阿璃看她一眼,俯身拾起林師叔掉落的劍,說道,“你有什么臉稱自己是易家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呸!” 她凝神聚力,許久不曾動過真格,仿佛又回到了在問月門日日修煉的日子。 易向古行之不前,腳像被什么東西束縛了。他低頭看去,腳下不知何時落了個陣法。 那陣法通體紅光,符文復(fù)雜,明明是問月門的陣法,可不知為何卻隱約透著一股邪氣,令人寒從腳起,凍得他身結(jié)寒霜。 火般的顏色,卻有冰般的冷。 眼前的少女執(zhí)劍凝視,目光堅(jiān)毅冰冷,低吟的咒術(shù)仿佛從天上來,空靈悠遠(yuǎn),一瞬如神女臨世。 易向古微怔。 回神細(xì)看,不過是個黃毛丫頭。 至多是個金丹。 體內(nèi)的獸毒催生著魔血,在侵蝕他僅剩的理智,他狂笑起來,提劍朝阿璃刺去。 阿璃冷眉一抬,劍氣頓時四散,靈陣轟然炸開一朵赤焰紅蓮。 那紅蓮層層綻開,花蕊如紅線交纏蜿蜒,迅速纏住易向古的四肢身體。 他憤怒揮劍,卻發(fā)現(xiàn)這花蕊怎么都斬不斷。 線越來越多,仿佛在裹蟬蛹,將他捆了一層又一層。 “如果你肯回家看一眼,七婆婆也不至于受這種苦,有你在,誰又敢欺負(fù)她呢?!?/br> 少女的聲音空洞無比,在這密室里回響,聲調(diào)似乎跟剛才完全不同,在易向古聽來,竟是有些詭異。 “你是誰?”易向古被纏得四肢無力,那花蕊像是在抽他的靈氣,令他全身都沒了氣力。 “我叫阿璃,一個金丹期的小靈修?!?/br> 易向古不信。 紅線已經(jīng)在開始鉆他的身體,刺他的骨髓。 只是一個金丹? 只是一個金丹? 易向古體內(nèi)的魔血燥動起來,似乎察覺到如果再不反擊,那他將必死無疑。 他怒吼揮劍,用力一斬,但那花蕊卻突然兇煞,直接勒穿他的rou,鎖住骨頭,抽取他的鮮血。 易向古難忍劇痛,卻毫無辦法。 此刻,阿璃一步一步逼近他,她離得越近,易向古就覺她的邪氣越盛。 可饒是邪氣沖天,她的雙目仍舊明凈堅(jiān)毅,沒有被這邪靈支配半分。 “你為什么……能cao控邪靈?” “我也不知道。” “我一個將死之人,你為何不肯告知?” 因?yàn)槲艺娴牟恢腊〈蟾纭?/br> 阿璃想了想,兩眼如彎月,“嘻,大概是因?yàn)槲殷w內(nèi)有息壤吧。” 易向古愣神。 驚異、怨恨、羨慕。 想要,想要息壤! 阿璃突然朝他吐舌頭,“我騙你的,我怎么可能有息壤呢?!?/br> 易向古一愣,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再次被激怒,他用盡全身力氣要掙脫,但不過是徒勞。 阿璃提劍,抵在他的眉心,緩聲說道,“我送你一程吧,易掌門。” 易向古嘶聲叫了起來,他不甘心。 “轟隆?!?/br> 密室突然被炸開,躥入兩條人影。 阿璃立刻收劍,那紅蓮頃刻消失。 她兩腿一軟,癱在地上,儼然是個柔柔弱弱被揍慘了的小姑娘。 又怕他們不知道自己挨了胖揍,遂“哎喲哎喲”伏地叫了起來。 易向古:“???”地上的姑娘你哪位??? 不要臉! 第十九章 滄瀾閣 兩條迅速飛入的人影剛落地,一人便將阿璃攔在后面,一掌朝易向古拍去。 易向古避之不及,直接被度云劫一掌擊飛。 度云劫隨之追出,人影不見。 阿璃探頭望去,跑的可真快。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還有劍,隨手一扔,劍“咣當(dāng)”落地。她忽然想到剛才還飛進(jìn)來另一人,回頭一看,便見白無名目光直直,看著地上死去的七婆婆。 他沉默不語,只是看著毫無生氣的老人。 阿璃還是頭一次看見不笑不說話如此平靜的白無名。 她實(shí)在不愿見他這樣難過,想告訴他那不是他認(rèn)識的七婆婆,七婆婆在這呢。 阿璃欲言又止。 罷了,日后也不會有交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婆婆你的藥我還沒有給你?!卑谉o名低聲,“可如今你也不會覺得腿疼了,今后都不會了?!?/br> “我本想著,帶婆婆去我鳳凰閣,真正享享清福?!?/br> “可卻再沒有這個機(jī)會。” 語氣輕輕,皆是懊悔。 阿璃沒忍住,說道,“婆婆去得很安詳,你不要難過了。” 白無名偏頭看她,只見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姑娘,但不曾見過。他問道,“你是誰?” 阿璃眼一轉(zhuǎn),說道,“我是縹緲山的婢女。” 白無名沒有多問了。 阿璃問道,“這是你什么人,你好像很難過。” “一個朋友,很有趣的朋友?!?/br> 他最后看了看七婆婆,手掌拂過,七婆婆的身體漸漸化成灰燼,散落在這碎石中。 連阿璃都看出了他的難過。 朋友…… 阿璃想,原來白無名將她當(dāng)做了朋友。 可惜,現(xiàn)在她不適合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