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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怪是怕的,但是最怕的還是這譚不知深淺的死水。如果按照醫(yī)學(xué)術(shù)語來說,他這叫深??謶职Y。單單只是在潛水教練哪里看到的極限深海潛水照片,他就有些退縮了。那黑漆漆不見底的如同深淵一般的海底看一次就膽寒一次。但是一想到可以換取容深下半輩子的光明,言錚咬咬牙,噗通一聲跳了下去。水花四濺,連黃大仙的臉上茸毛都被飛濺起來的水花打濕了。只有這一條,就沒有什么能擋得住他!黃大仙呆呆的站著,半天沒緩過神來。李石頭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恢復(fù)平靜的湖面,趕緊燒水熱飯,熱水袋灌了好幾個放在帳篷里的大羊毛毯子底下預(yù)備著給言錚上岸的時候用。那湖水多深沒人知道,但湖面就在岸邊一尺,整個小天池就跟一口水井似的。壓根就沒有由淺到深的過渡。言錚噗通一聲跳下水,湖里水波紋蕩漾了幾個圈圈就歸于平靜連個氣泡都沒浮上來。李石頭有些不放心,慢慢湊到大仙跟前,手揣在袖口里,問:“大仙您老沒事吧?”黃大仙還在目瞪口呆中,回過神來就開始跳腳,他把言錚當(dāng)成衣食父母,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那是沒有的,但是他知道跟著言錚又rou吃這就足夠了。有奶就是娘,黃大仙生怕這衣食父母下去就上不來,怎么能不急?再說水底,言錚甫一入水就覺得冰寒侵襲止不住的打顫,手腳俱不好使咬牙挺過了剛?cè)胨牟贿m,過了好一會才勉強(qiáng)能動彈幾下。這湖底靜的詭異,湖水仿佛是靜止的,他就覺得自己好似一片鴻毛,飄飄蕩蕩的落了下去。水底昏暗越往下越是黑沉沉的,能見度非常低,幾乎一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了。梁源指名要的就是這湖底的冰水魄。對于冰水魄言錚來之前也翻過書查了資料的,據(jù)說是一種介于冰和水之間的東西,只在終年寒冷的水底有存著的。言錚看完腦子里就浮現(xiàn)了一個裝了水的氣球,軟乎乎的,放冰箱里可不就凍成冰球了。這東西怪就怪在它遇熱結(jié)冰,遇冷化水。也不知道梁源要這東西干什么!言錚收回紛亂的心思,抬手看了一眼潛水手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入水七八分鐘了,面前還是一團(tuán)混沌不明,他拍亮頭頂?shù)纳錈魪?qiáng)打精神觀察四周的情況。水里的阻力很大,尤其是那水太涼了,凍得他骨頭縫里都發(fā)麻。幸虧這幾天風(fēng)餐露宿的早就領(lǐng)教了寒冷的威力,不得不說,他忍耐力提高了不少。言錚咬牙,調(diào)整了下姿勢開始下潛,這湖水溫度太低,他停留的時間越久對他身體越不好。一束光源透過渾濁的湖水照出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事物,那是與周圍呈現(xiàn)灰色的湖水截然不同的顏色。言錚心中一喜,加快速度朝那游去,他應(yīng)該是到湖底了吧?言錚飄飄蕩蕩的落到那黑色的地上,觸手堅硬滑溜,他一個沒支撐住險些手滑摔個五體投地。當(dāng)然了,在水底想要五體投地還真是個困難活。水底安靜的一絲波動也無,言錚貼著那層地面小幅度的游動。試圖找出類似冰水魄的東西,奈何下面能見度太低,就算能看清的地方都是一目了然的黑色。大約又過了十分鐘,言錚實在是凍得受不了,手腳已經(jīng)不聽使喚根本感覺不到了。無奈之下,他只好上浮。嘩啦一聲輕響,黃大仙蹦豆一樣竄過去,一邊蹦跶一邊喊:“這呢!這呢!”言錚這個時候腦子已經(jīng)有點兒迷糊了,眼前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兩點的人影,黃大仙的聲音好像隔了很遠(yuǎn)似的。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游到岸邊了,又開始慢慢的往下沉。李石頭趕緊用鉤子把他輕輕的拽到岸邊來,和黃大仙合力把他拖出水面,一接觸冷空氣,言錚下意識的縮成一團(tuán),牙齒咯咯打戰(zhàn)。李石頭手腳麻利的解下氧氣瓶把人打橫一抱疾步快走趕緊把人送到帳篷里。言錚臉色慘白,濕掉的頭發(fā)已經(jīng)結(jié)冰,帳篷里生不了火堆,并沒有比外面暖和多少。李石頭一邊拿毛毯把人嚴(yán)嚴(yán)實實裹住,一邊把手伸進(jìn)去脫掉他身上濕漉漉的潛水服,黃大仙則是把一個個用毛巾裹住的熱水袋塞進(jìn)去。兩人忙活了好一陣,言錚才哼唧一聲,睜開眼睛叫了一聲冷。然后又閉上眼睛不吭聲了。李石頭怕他凍壞了手腳,就隔著毯子給他按摩活血。黃大仙在一旁搖頭晃腦,煞有介事的嘆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黃大仙說什么風(fēng)涼話言錚已經(jīng)聽不見了,他的意識游離藏在在一個虛幻的地方,他潛意識里最安全的地方。“廉貞。”言錚呢喃一聲,縮了縮身子投入那熟悉的溫暖寬厚的懷抱里,頓時就覺得溫暖無比,仿佛人就在他身邊重來未曾離開過一樣。“快把他弄醒!”黃大仙一爪子拍在言錚白紙一樣的臉頰上,留下一個紅彤彤的爪印。李石頭也知道放任他這樣睡下去不好,最好讓他起來活動活動手腳。言錚被強(qiáng)行從那意識里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里扯出來,整個人都有點暴躁。他眼珠一動看清面前兩人之后,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暗嘆口氣,果然是假的。他強(qiáng)忍著血液回流的刺痛,裹著大毯子站起來跳了半天,直到手腳恢復(fù)了知覺。“這個湖水真是太怪了!”言錚肯定這水溫度一定達(dá)到了冰點以下,但是這水卻不結(jié)冰?聯(lián)系到冰水魄的特點,這湖底八成真的有冰水魄。言錚一邊用酒精仔細(xì)的搓手搓腳,一邊的細(xì)細(xì)思量?,F(xiàn)在主要的困難是他不能在水底停留太久。根據(jù)剛才得的經(jīng)驗,那湖水的寒冷度能麻痹人的神經(jīng),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全身已經(jīng)凍得麻痹了,在沒有力氣浮上水面,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這個問題很不好解決,言錚陷入了沉思。黃大仙在一旁看的捉急,誰也不提吃飯,這是想要餓死本大仙嗎?他跳到言錚懷里,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蹭言錚的下巴,見言錚看向他就諂媚的笑道:“那啥,是不是該吃飯了?”這個人好缺德好缺德的,騙他說包子吃沒了不說,還私藏了老多好吃的,饞的他做夢都流口水。言錚被他蹭的沒有脾氣,那柔軟的皮毛一挨到身上他立刻就會想起廉貞來。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溫柔起來,“嗯,我也餓了呢!”人是鐵,飯是鋼,吃飽在戰(zhàn)!☆、深淵第二天,天氣依舊晴好。言錚在帳篷里穿潛水衣,正要打算第二次下水。黃大仙早上啃了一只豬蹄,又吭哧吭哧的啃了兩個大包子,滿足的一比那啥。他慢慢悠悠的晃進(jìn)帳篷里,正好看到言錚拉上拉鏈后逐漸籠在衣襟里白線一樣的一條肌膚。好白!他瞪了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