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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過之后,慢慢的將自家表姐的事情講了一遍……天色漸晚,仿古街上依舊熱鬧非常,望京堂的大門門扉緊閉,樓上也漆黑一片。容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基本上不開燈,反正開了也看不見,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是一卷盲文書。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他一向都是吃的少,睡的也少,因為看不見,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讀盲文書了。開始的時候,言錚怕他一個人寂寞,還往家倒騰一些唱片,磁帶,收音機(jī),后來有了電腦就挖空心思的給他挑一些評書有聲什么的給他解悶。但是容深最喜歡的還是盲文書,他喜歡手指劃過紙上凹凸不平的小圓點時的那種抓的著摸得到的感覺,那能使他平靜。言錚發(fā)現(xiàn)他這喜好后,每到一個地方就四處搜羅各種書籍回來給他。家里甚至專門有一個房間是給容深放書的。這次言錚匆忙出門,容深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看了一會兒書,他心思越發(fā)的慌亂,索性合上書本躺回了床上。不知道言言什么時候回來。容深摸著枕頭下的手機(jī),耐心的等著言錚的電話。望京堂斜對面的會仙樓上,緊挨著窗戶的一桌雅座上,一個斯文的少年曼斯條理的咽下最后一口菜,他取了一張餐巾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漬。摸出手機(jī)打了一個電話。“師父,人都走了,嗯,就剩下那個瞎子。我知道,我已經(jīng)派人跟著了,好的,我會隨時跟您匯報。”少年收了手機(jī),手托著下巴支在收拾干凈的桌面上,瞇著眼睛看了看望京堂在黑暗中的輪廓,挑起嘴角輕哼了一聲。沒意思。他更喜歡充滿挑戰(zhàn)和刺激的工作。幾年前當(dāng)他還是一個小乞丐的時候被師父收養(yǎng),留在他身邊做了個打雜的小道童。因為嘴甜乖巧,他留在師父身邊時間最長,也見識了諸多令他感興趣的事。不過想起之前和師父一起去蘇州時看到的那匹狼,少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笑得越發(fā)燦爛。越是不好對付,他就越想要挑戰(zhàn)一下。☆、祠堂席航帶著麥子文是在早上的時候出發(fā)的,姨父卻是頭一天的半夜就已經(jīng)走了的。因為聯(lián)系不到他,打表姐的手機(jī)也無人接聽,姨媽這才慌亂起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商量對策。討論來討論去,竟是誰去也不合適,吳家村距離靈舟市不算遠(yuǎn)也決不近乎,開車也要四五個小時,家里這些親戚不是拖家?guī)Э诘木褪抢先醪?,最后還是席母見不得meimei抹眼淚,當(dāng)下拍板打電話把正在上班的兒子叫了過來。席航和麥子文到吳家村的時候,正值下午一點半,雖然已經(jīng)入秋,可這秋老虎一點也不含糊,明晃晃的太陽散發(fā)著無窮無盡的熱量,山間土路上塵土蒸發(fā),熱的人發(fā)昏。吳家村傍山依水,整個村落稀稀落落的分布在翠屏山下一帶,總共不到五百戶人家。村子很小,也很古老。據(jù)說已經(jīng)在此定居四五百年了。村中最古老的建筑就是那帶著高大牌坊的四間祠堂,也是歷史久遠(yuǎn),幾乎是村子存在的時候這牌坊和祠堂就已經(jīng)佇立在那里了。席航下車,熾烈的太陽光在他的墨鏡上反射著刺眼的光芒,他站在煙塵滾滾的土路上,隔著深棕色的鏡片瞇著眼睛看著那青磚民宅中幾乎是鶴立雞群一樣的‘山’字型牌坊,久久不語,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預(yù)感。他有些焦躁,麥子文絲毫沒感受到自家隊長的心情變化,還不知死活的癱在座位上叫嚷,嫌他開門時間長把車?yán)锏睦錃舛挤懦鋈チ恕?/br>席航睨他一眼關(guān)上車門繼續(xù)前進(jìn),越接近吳家村他心里就越不安。不知道前方那熱的發(fā)虛靜的詭異的村莊有什么有什么兇險在等著他。車子大約又行駛了一刻鐘,這期間,他們一個人都沒有見到。直到車大搖大擺的駛進(jìn)了村子,才在村口的一株皂莢樹下見到一個中年漢子。那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因為常年勞作,臉龐黧黑,身強(qiáng)體壯,敞開的褂子下能看到結(jié)實的胸肌。只是與這漢子精壯的體魄截然不同的是他萎靡的精神狀態(tài)。看著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整個人渾渾噩噩毫無精神。麥子文一邊揉著胃一邊趴在車窗上打量著那人,心中奇怪,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哥,跟您打聽個人,您認(rèn)識吳山嗎?”他連說了三四遍,那漢子才給了一點兒反應(yīng),好像想了大半天似的,才給指路,“哦,那邊,把頭第一家就是?!?/br>席航臨走之前又看了他一眼,眉頭緊蹙,他心里越來越不安。順著那人指的方向驅(qū)車過去。不管怎么樣,先找到表姐再說。按照那漢子指的方向,表姐婆家應(yīng)該在村子西面第一家,周圍房屋稀疏,遠(yuǎn)遠(yuǎn)看著院子不小,門前有兩棵大榆樹,十分好認(rèn)。席航將車停在樹蔭下,麥子文也拖著腿有氣無力的跟著爬下車。有些奇怪,這周圍太過安靜了。安靜的連昆蟲的聲音都沒有,要知道這附近全都是農(nóng)田,怎么可能連蟲子都沒有?席航打了十二分警惕推開那半掩著的鐵門,麥子文見隊長一臉的凝重,他心中一凜也不敢托大,打起了精神緊跟著自家隊長的腳步。吳山家房屋簡單,除了正屋之外只有一間平時吳山夫妻倆回來時會住的西廂房,正屋后還有一個破敗的倉房,除此之外別外他物。因為廂房跟靠近門口,席航習(xí)慣性的先搜查這間。房間里很安靜,麥子文隔著紗窗瞄了一眼之后打了個手勢,示意房間里只有一個人。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各自掏出槍來,席航在前,麥子文雙手握槍斷后,臉上隱隱透露著一絲緊張。廂房不大,進(jìn)門是起居室,里面一間就是臥室了。席航潛進(jìn)去一看,房間里確實只有一人,正是他表姐夫吳山,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腳腕上抱著一層紗布,隱隱還能聞到一股藥味。席航收了槍,探身過去叫了一聲,吳山卻毫無反應(yīng)。這人是有氣的,雖然臉色不太好,但起伏的胸口絕對是顯示著他還是活著的??上竭B續(xù)叫了幾聲,甚至動手推了推他,吳山依然毫無反應(yīng)。麥子文道:“隊長,這不太對。”這人明顯是昏迷過去了,任何一個有意識的人,就算睡的再熟,這樣叫也該醒過來了。他詫異的看著席航,完全不知道怎么辦好?席航這個時候已經(jīng)簡單的給吳山檢查了一遍,他脈搏雖然有些發(fā)虛,但是跳動規(guī)律有序,體溫也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樣子。“繼續(xù)看看。”席航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沒見到表姐,他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發(fā)的強(qiáng)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