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說個謝謝，那才顯誠意。”

    穆楚：“……”

    他一如既往的正常嗓門兒，仿佛當(dāng)其他同學(xué)不存在。

    顧惜耳尖紅了下，從他手上奪過自己的水杯，轉(zhuǎn)身時別別扭扭的迅速吐出兩個字：“謝謝！”

    ——

    因為這場小鬧劇，郝晶安分下來，終于不再揪著上次的事情扮可憐，求原諒。

    穆楚一門心思撲在學(xué)習(xí)上，與她井水不犯河水。

    顧秦在A市的工作似乎很忙，一連幾個月都沒有再回過C市。

    不過似乎擔(dān)心穆楚被鎖教室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他每晚都給她發(fā)消息。

    三分鐘內(nèi)不回復(fù)，電話立馬就打過來，催她回宿舍。

    漸漸的，兩人養(yǎng)成了晚上打微信電話的習(xí)慣。

    最初只是簡短的對話，后來慢慢的，兩人對著手機能說很久，誰也不說掛斷。

    高三每個月一次模擬考，穆楚穩(wěn)居年級第一。

    沈燁除了高二期末那一次意外，依舊萬年老二。

    但與穆楚的總分?jǐn)?shù)越來越接近，倒也讓人倍感壓力，逼得穆楚越發(fā)努力圖強，以求穩(wěn)住自己的第一名寶座。

    寒假將近。

    一班作為嘉興中學(xué)今年高考的希望，大家自覺地絲毫沒有面對放假應(yīng)有的喜悅。

    而是鉚足勁兒，更認(rèn)真地投入學(xué)習(xí)狀態(tài)，迎接幾天后的期末考。

    這天晚自習(xí)，教室里學(xué)習(xí)氛圍濃郁，有的埋頭苦算，有的幾個人一起討論經(jīng)典題型。

    崔靜靜拿了套練習(xí)冊走至郝晶跟前，輕聲跟她說話：“晶晶，這道題你之前是不是做過？我總算不出來，你給我講講唄。”

    臨近考試，郝晶上次沒發(fā)揮好，倒退好幾名，如今正加緊學(xué)習(xí)。

    突然被打擾，她心情不太好，皺了下眉。

    回頭看一眼同樣在學(xué)習(xí)的穆楚，她對崔靜靜說：“你讓穆楚給你講吧。”

    崔靜靜怔了下，臉色不太好。

    上次她替郝晶出頭，感覺都把顧惜、穆楚倆人得罪了，現(xiàn)在哪兒有臉找穆楚講題。

    她扯了下郝晶的衣服，輕輕道：“我跟你最熟悉，你就給我講講吧，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br>
    “可是我也要學(xué)習(xí)?！焙戮Р磺樵浮?/br>
    崔靜靜臉色也沉了下來。

    她沒想到郝晶是這個態(tài)度，平時倆人走得近，郝晶對穆楚和顧惜不滿，她每次都幫忙罵顧惜和穆楚替她不平。

    到頭來，她連講個題都不愿意？

    崔靜靜吸了口氣，看她：“這道題你明明上午才做過，給我個思路行不行？”

    郝晶停下筆，眼珠一轉(zhuǎn)，扭頭對著穆楚道：“穆楚，你幫崔靜靜講一道題吧？”

    穆楚抬頭看著她，沒說話。

    郝晶又道：“我這邊還有好多題要做，你不是第一名嘛，成績已經(jīng)很好了，不需要那么多的學(xué)習(xí)時間，應(yīng)該分出一些幫助其他同學(xué)?！?/br>
    “好啊?！蹦鲁Α?/br>
    在郝晶意外于她好說話的同時，聽到穆楚又慢悠悠補了句：“我們家惜惜長得好看，不需要那么多男生追，要不要分一個追他的男生送給你？”

    穆楚的話直戳人心窩子，郝晶被堵得一噎，視線移向后面的尹黎昕。

    她貝齒咬在下唇，半晌接不來下句，最后狼狽地轉(zhuǎn)過身去。

    顧惜愣愣地回味著剛剛的話，默默給穆楚豎了個大拇指，用嘴型無聲地說了句：“楚爺牛逼！”

    剛好放學(xué)鈴響，穆楚收拾東西。

    顧惜有點奇怪地看著她：“你最近怎么不多學(xué)會兒了，放學(xué)就往宿舍跑？”

    穆楚聳肩：“因為我困啊?！?/br>
    她起來的時候，問顧惜，“你走不走？”

    顧惜搖頭：“你先走?！?/br>
    穆楚看一眼后面同樣沒打算離開的尹黎昕，了然地點頭。

    這倆人最近關(guān)系不錯哦。

    她勾了勾唇，一個人從教學(xué)樓里出來。

    天上飄了雪花，裹著凜冽寒風(fēng)在路燈下翩然共舞，地上已經(jīng)落了厚厚的白。

    后面同學(xué)們陸續(xù)出來，發(fā)出震驚的歡呼：“哇，今年第一場大雪！”

    穆楚興沖沖跑向宿舍，也不洗漱，直沖向陽臺，拿著手機給顧秦打微信電話。

    那邊剛接通，她就雀躍著開口：“哥哥，家里下雪了，特別大，你那里下雪沒有？”

    她趴在陽臺上，伸了手去接天上飄下的片片雪花，陽臺上白熾燈映得她的手和雪色融為一體。

    顧秦這會兒還在公司加班，辦公桌前擱著提神的咖啡，裊裊升騰著熱氣。

    聽著她話語里的興奮，他起身走至落地窗前，俯瞰外面的華燈璀璨，聲音溫和：“A市是南方，很少下雪?！?/br>
    穆楚看著外面的雪花，覺得今年第一場大雪，他如果看不到有點可惜。

    思索著，她說：“哥哥，我把視頻打開，讓你看這里的雪，可大了！”

    語罷，她點開了攝像頭。

    顧秦望著手機屏幕，看著上面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目色一緊。

    幾個月不見，怎么瘦了？

    她穿著粉色羽絨服，頸上圍著白色針織圍巾，笑起來時雙頰淺綻著梨渦，瑞鳳眼彎彎，美目流盼。

    “哥哥，你看我身后的雪！”

    她靠在欄桿上，指著后面洋洋灑灑的雪花，眉宇之間是孩子般的興奮。

    隨后，聽見穆楚在問他：“咦，你怎么不說話？”

    顧秦看著她一顰一笑，偷偷截著圖，回復(fù)她：“在看雪?！?/br>
    也看你。

    穆楚笑意更濃：“你看這雪花，是不是很大！”

    “嗯，好看?！?/br>
    顧秦看著她尖尖的下巴，還是問了一句：“怎么瘦了，沒好好吃飯？”

    穆楚摸摸自己的臉，答：“有好好吃飯啊，估計是最近功課比較重?！?/br>
    “不過?！彼e著手機審視攝像頭下的自己，“我覺得瘦瘦的挺好看呀。”

    顧秦嗤了聲。

    本來就瘦，如今下巴更尖了，估計身上也沒幾兩rou，好看個屁。

    “再胖一點好看?！彼f。

    穆楚皺眉：“你這是跟我爸媽一樣，養(yǎng)小豬心里?！?/br>
    顧秦：“？”

    穆楚說：“自己家的豬，當(dāng)然是越白胖越好，捏起來rourou的，好玩。但站在異性相互吸引的角度，男生大都喜歡瘦瘦的女孩子?！?/br>
    顧秦被她的比喻逗笑了：“你這是謬論，誰跟你說男生都喜歡瘦瘦的女孩子？我就覺得rou嘟嘟的才好看?！?/br>
    她小時候就胖乎乎的，捏著臉蛋兒手感Q彈。

    穆楚撇嘴，諷刺他沒有審美。

    “哥哥，我們快放寒假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嘉興中學(xué)是私立高中，放假時間比較晚，高三最后一場考試在臘月二十二。

    放假第二天就是小年了。

    顧秦頓了頓，說：“這邊比較忙，盡量除夕趕回去?！?/br>
    “那——”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