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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繞不絕,仿佛整個人置身在濕霧之中。在車下站立一會,莊靈推開車門,鉆進馬車,甫一抬頭,便愣住了。車里,韓衡一手圈著君曄灝,另一只手扭曲著卡在君曄灝的脖子上,大概沒有太用力,孩子一無所覺,仍然睡得很香。莊靈一顆心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叫了一聲韓衡的名字。韓衡毫無所覺,披頭散發(fā)地坐著,半邊臉被頭發(fā)遮住了,隱約現(xiàn)出的鼻梁和另一半側(cè)臉上,眼睛充血發(fā)紅,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修羅。莊靈朝前走了一步,韓衡手掐得更緊。君曄灝不舒服地皺了皺小眉毛,醒過來,不解地張大眼睛看韓衡,瞬息之間,突然小臉一擰,哭了起來。孩子的啼哭聲讓韓衡手勢微微一頓。覷準這個時機,莊靈縱身一撲,將君曄灝從韓衡的手里搶了下來。君曄灝徹底放聲大哭起來,眼淚撲棱棱滾下粉嫩的小臉。“怎么回事?”外面有人問。韓衡渾身一搐,倦眼看向莊靈,頭痛欲裂,他一只手扶額,一面問莊靈:“兒子怎么哭了?餓了?”他看到莊靈的臉色十分古怪,帶著受了驚嚇的蒼白。君曄灝哭得嘶聲裂肺,朝韓衡伸出雙手。韓衡自然而然過去抱兒子,卻在他碰到君曄灝的剎那,莊靈抱著兒子往后退了一步。外面米幼的聲音在問:“大人,王爺?”那語氣帶著警惕。太奇怪了。韓衡揉著痛得像要裂開的額際,打開車門,皺眉看著站在外面的米幼,搖搖手:“沒事兒,兒子哭了?!?/br>“那就好?!泵子椎囊暰€越過韓衡肩頭,看見里面莊靈抱著小孩,不像發(fā)生了爭執(zhí)打斗,就回去睡了。回到車里,韓衡聽見莊靈忐忑不安的語氣在問:“剛才你做惡夢了嗎?”“沒有啊?!本驮陧n衡坐回去打算忍著頭痛繼續(xù)睡時,習(xí)慣性摸了摸骨戒,手指上空空如也。韓衡陡然清醒過來,那枚戒指自從他戴上,就摘不下來了,怎么會突然不見了。韓衡低下頭,眼神仔仔細細搜尋車廂底板,很容易就看見了裂成兩截的那枚骨戒,他彎下腰,撿起戒指,放在手心,心生不祥。抬頭正對上莊靈難以言喻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滿擔(dān)憂和恐懼。韓衡緊張地抿了抿唇,后脖子冒出冷汗:“我剛才做什么了?”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了~第236章二三六在韓衡再三追問下,莊靈本來還想瞞,但韓衡一看那枚骨戒裂了,完全不相信剛才沒有發(fā)生奇怪的事。“這枚戒指上有不小的靈力,不會無緣無故裂開,而且我頭痛?!表n衡痛苦地抬手按著前額,感覺皮rou下面,仿佛有東西要爆出來。不經(jīng)意間,韓衡看了一眼他兒子,兒子剛哭完,有點慘白的細皮嫩rou的臉上還掛著懸而未掉的淚珠,卻已經(jīng)又張著小嘴兒睡著了。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在韓衡的腦海里載沉載浮,他手握成拳,在太陽xue上猛地一砸。莊靈不禁皺眉喝止,礙于抱著孩子攔不住他。再對上韓衡那雙帶懇求的眼睛,只好深吸一口氣,將這幾日韓衡經(jīng)常睡覺的時候想掐死他兒子的情形描述了一遍。韓衡聽得張著嘴,半天合不攏。“已經(jīng)發(fā)生過好幾次了?”“嗯……”韓衡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那你怎么不說?”“我怕你多想。”“你不說才會多想好嗎?”那天他發(fā)現(xiàn)骨戒上出現(xiàn)裂縫就有點奇怪,而且莊靈老問他有沒有做奇怪的夢,原來是因為這。還不如早點說,他現(xiàn)在想起來剛才腦子里不太清楚的聯(lián)想是什么了。那本禁|書里寫過一個破除巫術(shù)的反噬陣法,倒是可以試試。只是骨戒裂了,不知道有沒有影響。韓衡不無遺憾地摩挲片刻那戒指,想了想,道:“明日能到鎮(zhèn)上去嗎?”“應(yīng)該可以,不過要下午去了?!?/br>“行,到時候找個人,把這個東西修一下。”韓衡揚了揚手里的戒指,怕弄丟了,翻找出錢袋,把碎銀都倒出來,再把骨戒殘骸裝進去。韓衡是既想抱兒子又不敢抱兒子,讓莊靈自己抱著,看莊靈仍然一臉凝重地望著他,韓衡心里一動,勁兒不小地上去掐了一把他的臉。莊靈直接愣住了,旋即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他在杞人憂天什么?一看韓衡就是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他喜歡的男人不是一個天天待在房間里等他的人,他自己有主意,這種時候更應(yīng)該相信他,韓衡一定比他更怕會傷到兒子,只是他把這些擔(dān)心都藏在了笑容下面。韓衡最后靠在離他們還有半米遠的車廂上睡了,中途幾次睜開眼,看見莊靈還在看,就擠出調(diào)皮的鬼臉想逗他。莊靈假意閉上眼,沒過多久,就察覺到有人靠近,是韓衡又來掐君曄灝嗎?莊靈渾身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然而,他只感到臉頰上一記很輕的觸碰。片刻后,那人離開了。莊靈心中無聲嘆息,渾身都放松下來以后,是真的睡著了。第二天下午在金水一座小鎮(zhèn)上,韓衡找到一個老師傅修戒指,勉強鑲好了。而且老師傅在修戒指的過程中沒有發(fā)生任何奇怪的事情,當(dāng)初賣戒指那個怪里怪氣的老頭不是說制作戒指的過程中被割掉了手指嗎?這讓韓衡不禁有點懷疑是不是戒指上的靈力消失了。不過如果是在制作的過程中被割掉的手指,那應(yīng)該和戒指的形態(tài)沒有關(guān)系,只和那位圣人的指骨有關(guān)。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韓衡神色復(fù)雜地低頭看了看放在房間桌子上的大沙盤,以及旁邊的樹枝和一小碟朱砂。朱砂很貴,而且很難買,莊靈跑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才找到。樓下,沈大斧無聊至極地坐在院子里,長吁短嘆。不遠處米幼和烏翠兩口子肩挨著肩在刷碗。不知道他那十?dāng)?shù)位姨太太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人想他。整個客棧院子里充斥著一種腥臭的氣味,店老板熱絡(luò)地在旁邊看郎東拿著大勺攪拌一罐藥味濃郁的黑色濃漿。王爺帶的兩個暗衛(wèi)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上各自蹲著,從沈大斧這個角度看,好像他倆在分什么吃的。就他一個無聊得蛋疼。沈大斧百無聊賴抓了一下檔,找了塊磨刀石,磨他剛?cè)胧值闹氐丁?/br>“要不你還是先出去?”韓衡看了一眼莊靈,低頭繼續(xù)調(diào)碟子里的朱砂,禁|書攤開在不遠處另外一張桌子上。“我就在這里。”莊靈堅持道。韓衡只好算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床,兒子還在床上,韓衡拿毛筆指了指,示意莊靈把兒子抱到別的房間去。“要是有什么緊急情況,免得影響到他?!边@東西韓衡也是第一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