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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意外。這樣也好,我不用再去一趟大梁都城,很遠(yuǎn)的,又沒有飛機(jī)……”“飛雞?公雞母雞沒有雞會飛?!绷卟遄斓?。韓衡已經(jīng)無法阻止柳七對徐堯的仇視了,興許是覺得他過于自來熟,居然和一個剛見面的人一分鐘混成一片。殊不知在這個地方碰到徐堯就跟在大洋彼岸碰見同鄉(xiāng)一樣,讓韓衡熱淚盈眶,只想喜極而泣。“柳大哥,請你不要偷聽我們說話!”韓衡義正言辭地說,拽著徐堯走到前面去,把柳七、米幼留在身后兩米之處?,F(xiàn)在韓衡已經(jīng)看清,他們是在一個內(nèi)部空間中,空間當(dāng)然相當(dāng)大,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浩瀚無際,只是用星空的圖景營造出天寬地闊的錯覺。秘密應(yīng)該在中間的鏡子和水里,水里到底有什么不好說,今天也不是合適的時機(jī)下去。“聽說大梁國師生有一子,這是你兒子?”徐堯剛伸出手去,就被才醒過來的君曄灝掙扎著伸出兩條光溜溜的胳膊,抱著他的手,于他掌心敏感之處舔了一口。登時徐堯一臉五雷轟頂。“別胡來!”韓衡把兒子緊緊按回袍子里,尷尬至極地看著徐堯,“他現(xiàn)在什么都想吃?!蓖瑫r韓衡肚子應(yīng)景地咕嚕了一聲。徐堯哈哈大笑起來,“我們落腳的地方離這兒不遠(yuǎn),晚上就一起睡吧。”“不行!”平地一聲怒喝,柳七暴怒地在后面虎視眈眈看他兩個。“柳大哥,徐堯是自己人!”韓衡無奈道。“自己人也不能一起睡,你是國師!”“已經(jīng)不是了!”“君曄灝隱瞞了你逃婚的消息,當(dāng)然還承認(rèn)你的國師身份!”柳七粗聲粗氣道。韓衡被他胡攪蠻纏氣得眼睛發(fā)紅,說不清楚,吼道:“那我還是大梁皇后呢!”“沒拜過天地祭過祖,不上算!”“我不跟你說了!”韓衡想哭又想笑。柳七則過來抱孩子,韓衡不想讓他抱孩子,但一看柳七陰沉的臉,覺得還不如讓他帶會兒孩子,他好跟徐堯好好說會話。“他們倆是我的手下,”韓衡重新扎上袍子,“也算我大哥,一路保護(hù)我的?!?/br>徐堯心領(lǐng)神會,猜到韓衡以前應(yīng)該沒從政也沒當(dāng)老板,把他身邊能用的人都是當(dāng)成朋友或者兄弟。“我也交到了不少朋友。”徐堯道,“出口在鏡子后面,后面還有這么長的路,我這個月進(jìn)來過三次。那位兄弟說你逃婚?怪不得,剛才我還以為碰上了騙子,天下人都知道大梁國師成了大梁的皇后,時間怎么也對不上,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br>“你的大本營到底在哪兒?要找你實在是難。”最初韓衡通過聽鴻樓找藏寶閣,從木染那里得知要到藏寶閣去,必須經(jīng)過一套嚴(yán)格的篩選,還要讓對方的人來接,閣主還一年到頭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神秘秘得不行。“做生意,總要四處奔波,何況我的仇家也多,幫別人避禍,就不可能不沾一點(diǎn)恩怨。只是眼下,要是不能弄明白這里的秘密,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br>韓衡眨了眨眼,收到徐堯“這里不是說話地方”的表情,不再多問。果然轉(zhuǎn)到鏡子后面,就能遙遙望見岸邊,瞬間把人從幻境之中抽離。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虛幻感在鏡子后面就真實多了,天上的星河消失,歸于黑暗,地下是水,遠(yuǎn)處黑暗籠罩著的,是石頭做的岸邊。走到一堵墻面前,徐堯手指在墻上敲了兩下,移到上方又敲兩下,再于正下方敲了三下,空心磚發(fā)出的響聲之后,石門降下。透亮的天光照進(jìn)來的剎那,數(shù)人都瞇起了眼,眼珠一陣脹痛。“閉一會眼?!毙靾蛘f話時,韓衡手指被人捏了捏,陡然心頭一震:這個如花似玉的俏郎君不會也是同性戀吧?徐堯看上他了?不會不會,純粹為了給他帶路應(yīng)該是。果然那只手帶著韓衡往外走,眼睛不疼了,韓衡也就睜開眼。側(cè)旁柳七含笑看他。韓衡給他看得臉一紅,連忙地抽回手來。第160章一六〇高達(dá)百余米的神女像聳立在開闊的神壇上,方圓一里內(nèi)空無一物遮掩。門開在神女像其中一根腳趾上,走出來,韓衡轉(zhuǎn)過身去,為眼前所見內(nèi)心一震。他從未有一次有過這種宛如觸電的悚然感覺。神女像曾經(jīng)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多數(shù)時候在冰天雪地里,天色晦暗,映照得整座神像也近乎妖異鬼魅。這時候天光正亮,神女像通身冰雪潔白,以白玉雕琢而成。韓衡想不出來怎么能找到這么巨大得不可思議的整塊玉石來造成這樣一尊神像。以這個世界的生產(chǎn)力,怎么可能造出這樣的一尊神像,何況他們才在神像內(nèi)部見到充滿現(xiàn)代感的cao作臺。遠(yuǎn)處一輛馬車伴著車夫的叱喝聲馳來。“閣主?!避嚪蚴莻€大胡子,絡(luò)腮胡遮蓋了大半張臉,單眼皮,眼睛小,卻充滿烏溜精光,很是警覺,瞥了一眼眾人,詢問道:“是閣主的朋友?”“這是藏寶閣第二大高手,出過家,道名凈云,還俗以后仍用這個名字。他俗家姓趙,現(xiàn)在稱趙凈云。平時跟在我身邊的,就是這位凈云兄了?!毙靾虼w凈云的態(tài)度很是隨意,顯得親近。“見過諸位,我家閣主承蒙照顧?!壁w凈云粗聲道:“青娉已在金池安排好住宿,閣主這幾位朋友一道同去嗎?”“同去?!毙靾螯c(diǎn)頭,請韓衡他們一起上馬車。坐進(jìn)馬車,徐堯神色現(xiàn)出疲憊,從懷中掏出手掌大小的一個扁盒,取出一枚藥丸服下。韓衡則一刻也坐不住,撈起車簾興致勃勃地朝外看。“國師似是第一次來這里?”徐堯的聲音在車?yán)镯懫稹?/br>韓衡坐直身,眼前就有徐堯遞來的一個小碟,徐堯笑著努嘴,“松子糖,吃嗎?”“吃?!表n衡眼前一亮,丟在嘴里邊吮邊含糊不清地說:“早就想來了,一直很忙,沒空來。”“所以你真是逃婚出來的?”徐堯眼光中充滿戲謔。韓衡垂頭喪氣道:“這個……之前我劫后余生,腦子受了傷,什么也想不起來。少不得以前的良緣最后就成了孽緣,婚事暫且不說了罷?”徐堯噘起嘴,糖塊含在唇片中,斜斜往旁邊錦枕上一靠,說不出的懶散隨性,輕輕一笑:“為什么不說?我倒是很想聽?!?/br>“關(guān)你屁事瞎打聽個什么勁?!”柳七冷聲道。韓衡尷尬得臉色一變。徐堯擺擺手,滿臉渾不在意,“對了,這位兄弟,你臉上的面具泡了干干了泡,再泡上那么兩三回,臉色就跟死人差不多了?;仡^我讓手下人給你另做一張,可好?”“不用,管好你自己吧?!?/br>“柳七!”韓衡叫道。柳七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