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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恐怕多有麻煩你的地方?!?/br>青年不太耐煩地看了韓衡一眼,“丁穆?!?/br>“這地方不錯啊,我從外地回來,不懂聽鴻樓的規(guī)矩,頭一次來,手下人冒犯之處,別放在心上。”丁穆本是個炮仗,點就著,但好端端也不會隨便發(fā)火,就是說話不太中聽。他嘴角挑了挑,冷道:“別跟我套近乎,你要找的是樓主,你的事情我?guī)筒簧厦?,也沒閑心思聽,聽鴻樓這幾年走了不少人,我一個人前庭后院都要管,忙得跟狗似的。外面少上門來幾個人,我就謝天謝地了。”韓衡聽了也不生氣,旁敲側(cè)擊地跟丁穆聊天,丁穆說話再沖他也不生氣,大概知道這個聽鴻樓確實生意不大好,一個月就開一兩次門,現(xiàn)在就剩下三個樂師,兩名舞娘,靠當(dāng)紅時的幾個熟客撐著。不過提起那幾個熟客,丁穆的鼻子要翻到天上去。應(yīng)該是身份了得的客人,也就是丁穆說的聽鴻樓背后的主子。至于是不是胡吹牛,還要時間判斷。但踩地方看盤子,聽鴻樓確實不小,前前后后走遍恐怕要兩個時辰?;敬螯c得一般,不少已經(jīng)凋敝,多數(shù)庭院都顯得陳舊,水上落的浮葉也沒人清掃。“到了。”眼前是扇木門,上書四字——“海棠木景”。“你自己進(jìn)去吧,樓主病著,小心些說話?!?/br>韓衡點頭,推開門,就聽見吱嘎的一聲。里面光線昏暗,一眼看不出什么,一股濃重的香味撲面而來,既不是檀香,也不是果木香,細(xì)聞上去有股腥臭。不過主人既然久病,也很正常。韓衡索性不掩門,直接走進(jìn)去。病歪歪的一個人靠在矮榻上,大熱的天,裹著一襲銀亮狐皮襖子,跟窗戶下面坐著,側(cè)著身,脖子弧度優(yōu)雅如天鵝,還沒看見臉,韓衡心里就先激跳了兩下。真要是憑他原來那副皮囊,好像也混不到什么好兒,這里人一個比一個好看,無關(guān)長相,而是無形的氣場風(fēng)韻,讓他頗有點訕訕。“怎么不坐?你站著和我說話,是想累得我脖子疼嗎?”“……”人還沒轉(zhuǎn)過來,粗噶的嗓音和毫不客氣的口吻差點讓韓衡站不住。怎么這個世界分分鐘都像在向他演示:MDZZ。韓衡剛坐下,聽鴻樓病歪歪的樓主就跟背后長眼睛似的,又發(fā)話了:“自己倒茶喝?!?/br>作者有話要說: 準(zhǔn)備好放妖了嗎。。。。。。明天上山下坎去,因為沒存到8號,如果回來晚了就晚點更新,目測應(yīng)該可以準(zhǔn)時。哈哈哈,聽說要開學(xué)上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沃日開學(xué)上班了不是更得冷死我嗎!【向美少女低頭第21章二十一韓衡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味道很奇怪。那人轉(zhuǎn)過了臉來,有那樣的姿態(tài),臉再好看韓衡也不驚訝,因此那美貌帶來的沖擊反而淡了。明艷動人這個詞兒合該形容女人,但這個男人,只能用這樣的詞形容。就是可惜兩道眉毛和修長的一圈眼睫雪白,活生生誕出一股妖異。“好喝嗎?”他瞇起眼睛問韓衡。“好……喝……”韓衡神情怪異,茶香得難以形容,因為那就不是茶香,活像熏香。“真難得,昨晚上讓小丁丁點的香木灰燼,你也能喝得出滋味?!蹦腥伺e起半幅衣袖遮面。韓衡一下子面部扭曲起來,眼睛突了突。突然,才喝下去的那口茶,以射箭的速度噴了出來,大半噴在那個怪異的男人身上。韓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控制好。”見諒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那男人一聲尖叫,“小?。 ?/br>小丁丁以光速收拾干凈男人的衣袍,卻也活活折騰去小半個時辰,其間韓衡喝上了真正的好茶,他就跟旁邊兒坐著冷眼旁觀。樓主身子是真的弱,比韓衡的身體還干巴幾分,對著丁穆卻有些撒嬌的意態(tài)。“我不要穿這個,丑死了,你給我換那個?!?/br>聲色粗噶的男人撒嬌的語氣讓韓衡頓時渾身一凜。丁穆黑著臉,“讓你穿就穿,不穿你就光著好了?!?/br>“那不是讓別人瞧了便宜去,你舍得???”丁穆把他穿了一般的衣服往榻上一按,做事就要起身。“哎,別走?!睒侵饕粭l大腿橫過丁穆的腰,當(dāng)著韓衡的面兒就跨到丁穆身上。丁穆不住推拒,很快脖子臉都紅了,低聲喝道:“穿不穿?!”“穿,你幫我穿,人家冷得很?!睒侵鞯氖钟幸鉄o意在丁穆胸口掃了一袖子。韓衡氣定神閑地端起茶,這回是上好的碧螺春,他悠悠然喝了兩口,收回眼角余光。身無二兩rou,皮膚光滑細(xì)嫩,大概是這個丁穆伺候得好。別說,這個樓主聲音雖然不好聽,但說話沒臉沒皮沒遮沒羞到極致。跟外邊兒那些妖艷賤貨簡直如出一轍。裴加沒少見過這種人,可多是對有錢人有所求,我有色你有錢,互惠互利何樂不為。這個丁穆是下人,打點聽鴻樓,兼職守門,而聽鴻樓已經(jīng)落魄,難不成樓主饑不擇食,渴到這份兒上。韓衡嘴角彎起一絲弧度,低下了頭。“小丁丁,這個客人心里看不起你呢?!?/br>韓衡腦袋脖子一僵。樓主嘴角彎起,兩只手摟住丁穆的脖子,“他在想呀,我怎么會眼瞎到看上了一個下人?!?/br>丁穆神色劇變,卻沒有去管韓衡,而是警告地瞪視坐在懷里的樓主。“你又兇我!剛才他一看見我,心里就在想,世間怎么有我這么貌美的男人,還想起曾經(jīng)去過的那些風(fēng)月之所。你說,要是我不把你叫進(jìn)來,他會不會就狠狠把我撲倒在這張榻上,行不軌之事?!睒侵骱翈赝艘谎鄱∧?。丁穆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我什么也沒想?!表n衡忙道,他額頭滲出一層細(xì)細(xì)汗珠,總覺得剛才樓主飄過來那個眼神,仿佛真的從他的眼睛里,見到了他在想的那些燈紅酒綠的畫面,而且,他沒有說實話。畢竟韓衡想到的,是他那個時代,那里的環(huán)境和人跟這里有很大差距。“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還是相信他?”韓衡強迫自己鎮(zhèn)定,他笑了笑。“你笑什么?我們家小丁武功卓絕,捏死你呀,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你信不信?”韓衡笑著搖了搖頭,不搭理樓主,而是誠懇地看著丁穆,不躲不避他犀利而不悅的眼神。“憑你對你們樓主的了解,是他捉弄別人的時候多,還是別人捉弄他的時候多?又是他騙你的時候多,還是你騙他的時候多?”這話嚴(yán)重動搖了丁穆的意志。“丁穆!”樓主搖晃了兩下丁穆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