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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揚頓挫說:“我說你勾搭對面優(yōu)班的……”他話沒說完,因為俞嘉興突然站起身拖著凳子往這邊走,邊走邊把凳子舉起來。他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臂力卻很大,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很冷靜地又道:“你再說一遍。”班里人都嚇傻了。最后還是有人緩過神把俞嘉興拉開,那人躲了一下,凳子才沒落到他身上。凳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地上,所有人都愣了。俞嘉興是真的打算用凳子打人——這得多大的心???一假期不見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俞嘉興其實想的很簡單,他覺得景賦遠說的對,他只是喜歡男人,沒有罪沒有錯的,憑什么要沉默?沉默只會讓好事者更加囂張。拿起凳子就是干!老大是我堅強的后盾,我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俞嘉興心里的小人在舉著拳頭嗷嗷叫囂。下課了景賦遠起身去廁所,同桌突然說:“又去找那小姑娘啊?”景賦遠想了幾秒才知道他指的是俞嘉興,“他不是女生,男的?!?/br>同桌笑了一聲說:“我又不瞎,知道。他們班里人不都叫他小姑娘嗎?柔柔弱弱的,我看也挺像?!?/br>景賦遠莫名覺得這話刺耳,皺著眉出了教室。對面班很亂,景賦遠心情又差,煩躁地往那邊看去,一眼就看見站在一群人中間的俞嘉興。俞嘉興長高了,頭發(fā)又短了,景賦遠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眼就看到他。停了腳步,景賦遠在人家班門口聽了三四句話就了解了事情大概。他有點驚訝,俞嘉興居然敢掄椅子砸人,一定是被逼急了吧?景賦遠的眼神瞥到俞嘉興對面坐著的那個人,哦上午那個,欺負他小弟,以后見一次揍一次。“俞嘉興,你這事做的過了啊?!卑嚅L有些嚴(yán)肅地說,“都是一個班的,咋還抄家伙了?”俞嘉興很明白,和這種人講不了理,他被罵了那么久,也不見班長這樣正義過,虛偽死了。于是他就認認真真回了班長兩個字,他聲音清脆,這么大間教室里就聽見他說話,說:“傻逼?!?/br>扒著人家門框偷聽的景賦遠憋著笑。班長氣的臉都綠了,“你、你……”了半天,班里許多人都沒忍住笑出聲了,平時看班長不順眼的人更是鼓起掌。“俞嘉興?!本百x遠看這氣氛就知道他小弟要是再在班里待下去就要受欺負了,于是開口喊,“走了,去廁所。”俞嘉興剛剛還十分硬氣,面無表情地和人對質(zhì),一聽到景賦遠的聲音就慫下來,眨巴了兩下眼乖乖地跟過去。“他們又說你?”景賦遠見俞嘉興出來了,邊走邊問。“哦?!庇峒闻d點點頭,“被他躲開了,沒打到。”景賦遠:“你還真打算給他開瓢?”“也沒……吧?!庇峒闻d有點不確定地說。“膽子怎么這么大?”景賦遠發(fā)現(xiàn)他一和俞嘉興說話就忍不住笑,這小子太有趣了。俞嘉興抬起頭很耿直地說:“老大罩著我。”“……我可罩不住你?!本百x遠的步子一頓,又繼續(xù)走。他知道俞嘉興信任他,可這份信任太重了,他怕他擔(dān)不起。雖然長高了,但俞嘉興還是比他矮了一大截,他側(cè)目低頭就能看到少年白軟的臉頰和烏黑的發(fā)。他聽到太多人說俞嘉興的不好,如果沒有接觸過這個人,說不定也會信了謠言。還好他比謠言早一步認識他。景賦遠知道他的小弟是個非常軟糯的孩子,心里有一半是童話——不是說他天真,是說他美好。他害怕流言蜚語攻擊到景賦遠,就刻意和景賦遠保持距離;他害怕喜歡同性是一種罪過,就一個人默默承受下別人所有的惡意。這個男孩子很美好,笑起來軟軟的又好欺負,他理應(yīng)得到最好的??墒乾F(xiàn)實卻是,許多人提到他,或無意或有意,言語里都帶著貶義。“罩不???”俞嘉興很顯然沒想到這一方面,愣愣地重復(fù)了景賦遠的話。“開玩笑的。”景賦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這承諾他明明給不起,卻還是不由自主繼續(xù)往下說,“罩的住你。”俞嘉興抬頭,景賦遠沒有看他,說:“揍吧,出了事我擔(dān)著。你老大混黑的?!?/br>——這個男孩這么好,他本就應(yīng)該擁有最好的。※※※高三剛開學(xué)沒多久,俞嘉興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無法和書本建立親密關(guān)系。“很認真的讀了?!庇峒闻d腦袋一晃一晃的,“它們就是不愛我?!?/br>景賦遠按住他來回搖晃的腦袋:“理由不成立?!?/br>“哦?!庇峒闻d應(yīng)聲,繼續(xù)埋頭苦看語文書。圖書館很靜,俞嘉興偷瞧景賦遠的側(cè)臉,有那么一刻,他覺得當(dāng)初如果先遇到景賦遠,先喜歡的人是景賦遠的就好了。他好像已經(jīng)喜歡上景賦遠了。寒冷滲透進整個秋天,樹枝上只剩下零星幾片枯葉,感情突然萌芽了。俞嘉興覺得自己“移情別戀”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他想到了孟瑞,迷迷糊糊覺得一見鐘情不靠譜,還是日久生情靠譜點。不過兩者放在他身上,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無疾而終罷了。所以俞嘉興也沒奢望什么,高三一年,就讓他老老實實跟在老大屁股后面跑吧。單單是這樣,他就很滿足了。俞嘉興想的十分美好,但無奈高三課業(yè)重,他根本沒時間去找景賦遠,就算真的空出時間也怕自己打擾到景賦遠學(xué)習(xí)。兩個人偶爾會在食堂碰到,俞嘉興從來都是一個人吃飯,景賦遠看不過去,每次碰到他都會坐到他對面。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不說話,和熱鬧的食堂格格不入。今日放學(xué)稍早了點,景賦遠和俞嘉興吃完飯往回走,途中碰到了孟瑞。孟瑞拿著籃球問景賦遠:“打球?”景賦遠擺手說:“不了,回班復(fù)習(xí)?!?/br>孟瑞聽到“復(fù)習(xí)”這兩個字呲牙咧嘴,轉(zhuǎn)頭問俞嘉興:“你去嗎?打球。”俞嘉興沒想到孟瑞會叫自己,“不了,我也回班復(fù)習(xí)?!?/br>孟瑞呲咧著牙走開了,俞嘉興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他背影,心想這是有多討厭復(fù)習(xí)啊。景賦遠把一切看在眼里,動動嘴,忍不住問:“你還喜歡他?”俞嘉興僵硬地轉(zhuǎn)回頭,瞪大眼睛看他。他雖然是單眼皮,但眼睛水亮水亮的,睫毛也長,又長又直,不像景賦遠的睫毛天然翹著。景賦遠干咳了一聲,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其實在知道俞嘉興性向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孟瑞了。俞嘉興冤死了,可他又沒法解釋,只能干巴巴說:“我不喜歡他?!?/br>景賦遠也覺得自己問的唐突,點點頭說:“嗯,我理解?!?/br>俞嘉興內(nèi)心非常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