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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任時光匆匆流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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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病,久不用曬太陽的結(jié)果?!倍Y旸一時忘了,來這兒之前,他剛漫無目的地在環(huán)城路上曬了一個多小時的太陽。

“約了人?”邱少暉問。

禮旸撣了撣煙灰,“沒有。”

“不上班?”

“翹了?!倍Y旸禁不住一笑。

“還抽爆珠薄荷呢?”

禮旸皺了一下眉,沉默了一下后說,“你輸了?!?/br>
邱少暉一愣,隨即才想起,他們臨近畢業(yè)時有天晚上聊起來,打了個極其無聊的賭,說以后見面,誰先敘舊誰就輸了。他沒想到,禮旸還記得。

禮旸剛開始抽煙時,是怕嗆才擇了萬寶路爆珠薄荷這種口感滑潤的,價格對于那時的學生哥來說不算便宜,所以他每次抽都很寶貝。過了這么久,想來早就練成老煙槍的禮旸,抽的竟還是這個,這讓邱少暉禁不住意外。

“小楊?!鼻裆贂煕]接禮旸的話,轉(zhuǎn)頭沖人喊了一聲。

跑過來應(yīng)聲的是店里的小姑娘,在邱少暉跟前顯出一副待命的模樣。

邱少暉隨即說,“給我也弄杯青檸蘇打水?!庇种噶酥缸诹硪活^的,方才跟他一起進來的男人,接著說,“給他弄份楊枝甘露,他想吃那個?!?/br>
小姑娘噔噔噔領(lǐng)命而去。

禮旸呆了一瞬,然后慢悠悠地說到,“這店是你的?青檸蘇打水?起個那么酸的名字叫新歡,就敢賣二十幾塊錢?店里還擺個老唱機播鄧麗君,你還那么惡趣味……”

還有,跟你進來的那男人是誰?他想吃什么,你那么了解?是朋友還是……男朋友?

后面的問題,被禮旸喝了一口飲料之后吞了回去。

邱少暉饒有興致地看著禮旸這副漫不經(jīng)心又句句戳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沒贏啊?!?/br>
禮旸一頓,腦子里回放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不就說他還那么惡趣味么?這樣的字眼也摳?

“你先輸?shù)??!倍Y旸破天荒耍起了無賴。

“我昨天來店里的時候就看到你了,女朋友很漂亮嘛,好事將近?”邱少暉沒往下糾纏,倒把話岔開了。

禮旸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我結(jié)婚你去啊?王赟前年倒是結(jié)了,也不見你啊,你還那德性,平時說情道義挺能的,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蔫兒了,什么無情無義的事兒都干得出來?!?/br>
他的話真假摻半,包含著對邱少暉當年不辭而別的控訴,也不知邱少暉聽不聽得出來。

可他沒想到,他這么吐嚕一通之后,邱少暉并無辯解,接上的話卻是,“還真是女朋友啊。”

禮旸啞口,心里頓時亂作一團,什么滋味都有。

邱少暉很快換了個話題,順著禮旸的話茬問起了王赟的情況。

王赟的女兒剛滿月;胡一偉留在本市,女朋友是本地人,年內(nèi)下聘了,計劃去旅行結(jié)婚;張鐸博士還沒畢業(yè),成天跟著導(dǎo)師做沒完沒了的課題;吳慶宇在手術(shù)臺前逐漸扎穩(wěn)腳跟了,個人問題卻遲遲未能解決,相親好多回了,每回都因為值班、手術(shù)爽了對象的約而失敗告終,聽說已經(jīng)快放棄戰(zhàn)斗,準備抱著手術(shù)臺過一輩子了。

禮旸把他知道的,宿舍里幾個人的情況挨個兒數(shù)了一遍,唯獨沒有把自己算上。

邱少暉似有同樣的默契,待他說完,也沒寒暄著問上一句,你呢?

他們聊了一個下午,說說停停,來回的話題集中在宿舍里另外四個人的身上,那個跟著邱少暉來的男人則一直坐在另外的角落里拿著平板玩的不亦樂乎,沒有過來打擾。

禮旸坐得累了,起身活動了一下,才注意到墻上的鐘已經(jīng)過了六點。

“我得走了?!倍Y旸按滅指尖的煙,指了指時鐘說。

“有約?”

“回家吃飯?!?/br>
“那行,改天約一下,一偉不也在這邊么,哪天叫出來一起吃個飯?!?/br>
禮旸點點頭,隨后拿了自己的錢包說要付錢。

邱少暉挑眉看他,“你矯情不矯情?!?/br>
禮旸撇撇嘴,“我矯情,行了,回頭再說吧,走了。”

他們沒有互留電話,說是改天,也沒有具體說改到了那天,本來就是一場毫無征兆的重逢,倉皇地碰上,又倉皇地逃離。

禮旸走后,在角落里窩著聽他們聊了一下午天的吳天抱著平板擠到了邱少暉的身邊。

“他是你同學?”

邱少暉這才看到,禮旸把煙落下了,“大學室友?!?/br>
他拿過煙盒打開一看,里頭只剩了孤零零的一支,他索性抽出來含到嘴邊,摸出打火機點燃,用力地吸了一口??谇焕镱D時漫開了煙草和薄荷雜亂交錯的味道,有股古怪的清涼,邱少暉夾著煙挪離嘴唇,看著火光一點一點侵蝕煙身,萬寶路的煙味道很特別,焦灼而濃烈,抽的人感受如何說不準,畢竟味覺各有不同,但聞的人卻容易印象深刻,那股子猛烈的氣味,曾經(jīng)代表著他記憶里深沉的眷戀。

一邊抽著煙,一邊聽著身邊的吳天絮叨下午看到的八卦新聞,邱少暉心不在焉地想,他口腔里正在彌漫的味道同樣在禮旸的嘴里漫散過,要是和禮旸接吻,那味道會不會也像他正抽著的這支煙?

剛剛見他,他還像許多年前的毛頭小子那樣,不可抑制地,升騰出想要吻他的沖動。

“誒,我說怎么下午老覺得你那同學眼熟呢,終于想起來了,他是疾控中心的醫(yī)生吧?上回我陪小滿去問詢,碰到的好像就是他?!眳翘焱蝗徽袅艘宦?。

邱少暉噎了一下,短暫地沉默之后才說,“我不清楚?!?/br>
“你這人真不靠譜,跟人聊了一下午,連人家工作都不問!”

“他不也沒問我?!鼻裆贂熋摽诙?。

“哎,你是不是傻?你這店面擺這兒,人家用得著問你干什么的嗎?”

邱少暉不由得笑了起來,他覺得吳天說得對,卻也有不對的地方,至少,禮旸可以對他學醫(yī)畢業(yè)之后開成了甜品店有所好奇,但他沒有。

浮光掠影間,各有躲閃,這就是橫在他們之間的距離,那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消散。他看見禮旸,不敢表露出激動,他眼里同時看見的,是禮旸見到他時的寡淡和冷清。

唱機滾出一連串輕快的音律,甜美的嗓音踩著節(jié)奏唱起,“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

以前日夜混在一起,每次禮旸因為功課或者實驗而愁眉不展時,邱少暉就拿這歌兒逗他,唱著唱著他就笑了,他笑起來倒真如笑歌里唱得那樣,好似春風。

好多年好多年,邱少暉都沒有看到過那樣的笑容了。

吳天高興起來,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有一點兒像禮旸,但也只是有點兒像罷了,終究不是他。

這之后好一陣子,禮旸都不來店里了。

好幾次開車到這附近,禮旸他都會去店門前兜一圈,在離出店面好幾十米的地方停一下,抽上一支煙再走,可就是沒往店里走。

他一直都很忙,六月份接連出現(xiàn)了好幾例登革熱感染病例后,終于引起了衛(wèi)生系統(tǒng)的全面警惕,他是科室里最年輕力壯的,事情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