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他站上去的那個人也不在了。

走到多多面前蹲下，徐嘉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問：“你也想他是嗎？”

“嗚——”多多叫了一聲，抬起鼻子蹭了蹭他的手。

“我也很想他。”徐嘉摸著他的頭，自言自語道，“你和他才相處了兩年就這么不舍得，而我和他在一起了八年，在我活過的這十八年里，他占據(jù)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日子。”

“汪？”多多歪著頭看著他。

“說了你也不會懂?！毙旒涡α诵?。

多多聽不懂他的意思，卻也能感受到他悲傷的情緒，松開籃球，走到他的腳邊，用自己的身體把他包圍起來，拿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

“乖。”徐嘉輕拍了拍它的腦袋，站起身來，剛走兩步整個人突然眼前一黑，身體晃動了一下，連忙扶住一旁的衣柜穩(wěn)住身體。

暈眩感來得又急又狠，徐嘉閉著眼睛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才緩了過來，慢慢走出了房間。

姜父姜母已經(jīng)睡下，徐嘉倒完水又回了房間。

桌面上的鬧鐘已經(jīng)顯示晚上十一點多了，但是他此時依然毫無睡意，干脆又繼續(xù)做題，一直到了凌晨一點才放下筆，上床去躺下。

…

眼看離高考越來越近，姜母變著法子在食材上給徐嘉補身體，姜燕也從B城那邊寄來了不少營養(yǎng)品，想方設(shè)法讓他補充營養(yǎng)，但是這些似乎都沒有效果，僅僅是一個月的時間，徐嘉就瘦了十幾斤，連下巴都尖了起來，而且還有繼續(xù)瘦下去的趨勢。

乖孫一天比一天瘦，姜母cao碎了心，尤其是在新聞里看到某所學校的一名高三學生承受不了高考壓力跳樓的新聞后，她更加擔心了，怕徐嘉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和姜父輪番上陣對其進行開解，表示按常揮就行，不要給自己壓力，考到哪里就是哪里。

看著兩位長輩為自己急得團團轉(zhuǎn)，徐嘉心里一陣溫暖，反過來安撫他們，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只是學習太緊，胃口不好而已，等考試完了就恢復了。

然而在模擬考結(jié)束的當天，他就暈倒在了教室。

上午結(jié)束考試，下午老曹在教室安排大家開展文體學活，適當?shù)胤潘梢幌隆?/br>
在他講話的時候，徐嘉趴在桌子上，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頭，一開始他以為徐嘉只是考試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也就沒在意了，直到他講完讓大家下cao場集合，徐嘉也仍舊趴在桌上，他才感覺到了不對勁，走到徐嘉桌邊叫了兩聲，現(xiàn)他毫無反應(yīng)才知道人暈了過去，趕忙送醫(yī)院去。

徐嘉這一暈，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他睜開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有短暫的失神，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哪里，左右看了下，現(xiàn)姜燕竟然坐在一旁看書，愣了愣，不自覺叫了一聲：“mama？”

聽到他的聲音，姜燕抬起頭，看他醒了，驚喜道：“你醒了？”說著就放下手中的書走過來，“有哪里不舒服嗎？”

徐嘉頭還有些暈，看她一臉擔憂的模樣，輕搖了下頭：“沒有，您怎么在這？”

“你在教室暈倒了，你外婆給我打了電話，我就趕回來了?！苯嘟忉尩?，她今天一聽徐嘉暈倒就買了飛機票趕了過來。

“讓您擔心了?！毙旒吻溉坏?，從B城到h市的飛機全程3個多小時，她估計是一聽到消息就立刻趕了過來。

“醒來就好?！?/br>
姜燕到旁邊桌子給他倒了杯溫水，扶他起來，一邊叮囑：“小心點手，今天剛打了針?！?/br>
徐嘉看了下自己的手背，現(xiàn)上面還貼著膠布，他只記得今天下午頭疼得厲害，整個人都有些乏力，忍不住在書桌上趴了一下，沒想到會直接暈過去。

“醫(yī)生說你有些燒，還有睡眠不足導致疲勞過度才會暈倒?！苯嗟人韧暌槐艈?，“怎么會睡眠不足呢？晚上睡不著嗎？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沒事，只是學習有點累而已，您不用擔心?！毙旒握f道，沒有說他這些日子來幾乎每天都睡不好的事情，“外婆他們呢，是不是嚇壞了？”

“你外婆下午哭了一場，我讓外公帶她回去休息了。”姜燕說道，目光定定地看著他，“嘉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毙旒伪荛_她的眼睛。

“你有?！苯嗫隙ǖ卣f道，“你是我的兒子，你有心事我可以看得出來，你成績一直很穩(wěn)定，之前的狀態(tài)也非常好，怎么會突然壓力這么大？”

徐嘉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實情。

姜燕見狀，嘆了口氣：“你從小就是這樣，什么事情都悶在心里，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只是想告訴你，你身邊有很多關(guān)心你的人，有什么事別自己扛?！?/br>
——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們一起解決，一起承擔，你不要一個人悶著。

徐嘉記得他說分手的時候，衛(wèi)凌陽也說了同樣的話，當時他沒有說，因為說了也沒有用，如今也是一樣，他即便是說了，也沒有人能幫他。

姜燕看他不想多談，也不勉強他，看了下時間，現(xiàn)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了，徐嘉又睡眠不足，便說：“你先睡覺吧，把精神養(yǎng)好，有什么事明天……”

“mama。”徐嘉突然叫了她一聲，抬頭看著她問，“你當初嫁給爸爸的時候是愛著他的嗎？”

姜燕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怎么突然這么問？”

“是愛著他的嗎？”徐嘉固執(zhí)地又問了一遍，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當然。”姜燕雖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還是回答了，雖然她和徐正林離婚了，但當年她確實是愛著的。

她簡單說了一下當年和徐正林在大學認識的經(jīng)歷，順道提了畢業(yè)的時候，她不顧父母反對，決定跟著徐正林去南方工作，而徐正林也不顧徐母的反對，堅持娶了她的事情。

徐嘉聽著她的話，心想父母比自己勇敢得多，自己連開口爭取的勇氣也沒有。

“既然你們當時頂著壓力跟對方在一起，為什么后來又要分開呢？”他又問。

“我年輕的時候，以為有愛情便是一切，以為跟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了?！苯嘈α艘幌?，笑容中有些難以描述的苦澀，“只是生活啊，總是能將人的期望和感情磨平磨空，剩下的也就不值一提了。”

以為跟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了。

徐嘉何嘗不是這樣。

他也曾天真地以為他和衛(wèi)凌陽是能夠一輩子的，私底下幻想過兩人長大后的日子，更想過相伴到老時兩人坐在院子里數(shù)落葉的樣子，他把未來的生活描摹了一遍，每一個腳印都有衛(wèi)凌陽的影子。

然而如姜燕所說，生活總能將人的期待磨平磨空，想得再美好，到最后卻是連擁抱衛(wèi)凌陽最后一次都不敢伸手，連去機場見他一面都要躲躲藏藏，連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