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氣的樣子，姜母心里一陣心酸，為女兒也為外孫。

姜燕自嫁去南方之后，回來的時間少之又少，這種骨rou分離的心酸和不舍她最明白，徐嘉現(xiàn)在還小，可以靠哭來緩解情緒，但是等他長大之后，也許只能深埋心底。

“外婆?！?/br>
后面?zhèn)鱽硇旒蔚穆曇簦富仡^，看到徐嘉已經(jīng)洗好了澡，站在門口看著她。

“嘉嘉洗好了啊。”姜母把照片放下，走過去，“困不困？”

“不困?！毙旒螕u搖頭，看了眼她剛才拿的相框，問出了自己剛才洗澡時一直在想的事情，“外婆，我可不可以給mama打電話？”

姜燕晚上六點鐘的火車，這會還不到九點，就算火車不晚點也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到地方。

姜母知道他是想mama了，先幫他用毛巾擦干頭發(fā)上的水珠，這才去客廳用座機給姜燕撥了電話。

電話撥通了，不過姜燕沒有接，姜母猜她可能是車上太吵了沒有聽到，掛了又重撥了一次，這一次依舊沒有接。

以往打徐正林電話的時候，不接是常有的事情，次數(shù)多了，徐嘉也就習慣了，這次則是變成了姜燕，這讓他有些失望，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眼睛的光黯淡下來也充分說明了他的心情。

姜母見狀，將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柔聲說：“火車上太吵了，mama肯定聽不到手機響，等明天下車了，我們再給她打好不好？”

“好，謝謝外婆?！毙旒魏芏碌貞?。

“跟外婆還說謝謝?！苯感α似饋?，拉著他的手說，“嘉嘉啊，雖然爸爸mama不在這里，但是這里也是你的家，有什么不開心的就和外公外婆說，想去哪里玩也記得要說，就像小時候一樣，外公外婆都帶你去，知道嗎？”

徐嘉雖然以前來姜家的時間不多，但是姜父姜母對他的好他一直都知道，每次過來兩位老人家對他都是有求必應的，小時候的他也會纏著兩老帶去買東西吃，買玩具玩。

姜母慈愛溫和的聲音減少了徐嘉首次離開姜燕的害怕和不安，他看著眼前頭發(fā)灰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抿了抿嘴，心底那些久而未見的疏離慢慢淡去，主動伸手去抱住老太太，悶聲地說了句好。

“傻孩子?！苯感χ牧伺乃募绨颍瑢Υ藭r做出類似撒嬌舉動的徐嘉寵愛極了。

聽到老太太說自己是傻孩子，徐嘉松開她，有些赧然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小聲地問：“外婆，外公呢？”

“外公學校里有晚自習?！苯缚戳讼聣ι系膾扃姡@會已經(jīng)快九點了，“不過也快回來了，明天就要去新學校上課了，緊不緊張？”

“不緊張?！毙旒螕u頭。

“那就好?！苯该嗣念^發(fā)，見已經(jīng)干了，便說“明天外公會送你去學校報道，早上要起得早一點兒，頭發(fā)干了就先去睡覺吧?！?/br>
“好，外婆晚安?！?/br>
徐嘉道完晚安，起身準備回房，剛走到房間門口，家里的座機就響了起來，他反射性回頭，然后又走了回來，臉上全是期待。

姜母安撫地看了他一眼，接了起來。

來電的是姜燕，如姜母所言，她剛才確實是因為車上太吵沒有聽到手機響，看到未接電話后，她以為是自己走后徐嘉出了什么事，就立刻去衛(wèi)生間撥了回來。

姜母把電話給了徐嘉讓他聽，徐嘉接過話筒，叫了聲mama。

兩人聊了一下，大多都是姜燕在說，無非就是一些“mama工作忙，你要聽外公外婆的話”和“好好學習，不要放松”之類的話，徐嘉慣性一一應下，把心里那句“你能不能早點來看我”咽下，直到掛上電話都沒有說出來。

通完電話，徐嘉便回房了，姜母坐在客廳里，想著剛才接電話時徐嘉情緒低落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時，姜父正好從學校回來，打開門見她一個人坐在客廳，出聲問：“嘉嘉睡覺了？”

“剛剛回去睡了?！苯刚酒饋恚巴砩铣粤耸裁?？要不要給你下點餃子？”

“不用不用，下午和學生在食堂吃了飯?！苯笓Q好鞋子，看了眼徐嘉關著的房門，壓低聲音問姜母，“今天燕子回去了，嘉嘉沒事吧？”

“哪能沒事？哭了好大一場，看著我揪心死了?！苯感奶鄣卣f道，心里不免也有些怨自己的女兒，哪里不能工作，非得跑那么遠。

“慢慢習慣就好了?！苯赴参康?，“明天我送嘉嘉去學校，你早上給他多做點好吃的?！?/br>
“這還用你說?！苯缚戳怂谎郏靶辛?，你也快去洗澡，我一會好洗衣服。”

“嗯?！苯更c點頭，回房去找衣服。

等他洗完澡出來，姜母也去洗了澡，把衣服洗完晾好便回房熄了燈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衛(wèi)凌陽：死豬不怕開水燙，看到媳婦哥就浪。

第08章

08

第二天，徐嘉在睡意朦朧中被姜父叫起來，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叫了聲：“外公?！?/br>
“哎?！苯感χ鴳艘宦?，幫他把蚊帳掛好，“該起床了，外婆已經(jīng)把早餐準備好了?！?/br>
“哦?！毙旒伪е眍^蹭了蹭，爬起來坐著，呆呆地緩了半分鐘清醒了才下床去洗漱，姜父在后面幫他把被子折疊好。

徐嘉刷好牙洗好臉出來，看到在餐桌盛粥的姜母，出聲喊了聲外婆。

姜母回頭，笑著招呼他過去：“起來啦？快過來吃早餐?！?/br>
“嗯！”徐嘉走過去坐下，經(jīng)過一晚上的緩沖，姜燕離開的影響已經(jīng)好了一些。

早餐姜母做了rou沫粥、煎餅、包子和現(xiàn)磨豆?jié){，都是徐嘉愛吃的東西。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姜父準備送徐嘉去學校，姜母幫徐嘉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又用手打理了一下徐嘉柔軟的頭發(fā)，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滿意地說：“我們嘉嘉就是好看。今天是第一天到新學校報道，不要緊張，記得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哦?！?/br>
“嗯！”徐嘉點點頭，雖然他之前說可以習慣，但是初來乍到，在一個新的環(huán)境心里不免也有些緊張了。

“好，出門吧?！苯改闷鹦裆闲旒蔚臅?。

“外婆再見。”徐嘉和姜母道別，和姜父一起出門。

姜母站在門口目送兩人，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心里有種回到多年前送姜燕上學時的感覺。

“哎，也不知道孩子換了學校會不會習慣?！崩咸驹陂T口自言自語地叨嘮了兩句才返回了屋里。

姜父和徐嘉下了樓，先去了一樓的樓梯間將自行車推回來，這是他平時上下課用的，正好可以送徐嘉去學校。

扶好車子的龍頭，姜父笑著問徐嘉：“嘉嘉怕不怕坐自行車？”

“不怕的?！毙旒螕u頭，不止不怕，眼底還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