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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斧。她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眉眼彎彎,說:“還不知道。” “感覺呢?”俞明川溫和地問。他比程蒙高出了一個頭,他們站得很近,而程蒙說話聲音很輕,于是他低下頭,俯身聽程蒙的話。 “還好?!背堂擅^頂蓬松的毛發(fā)回答道。 俞明川笑了一下。 程蒙看見俞明川笑,但她卻又無法確定,因為那抹笑意藏在了他的眼底,像一顆稀有的稍縱即逝的流星。 “嗯。”俞明川說。 這時下課鈴響起,一大群學(xué)生從教室沖了出來,這幫兔崽子很快便將俞明川簇擁了起來。俞明川就是一本輔導(dǎo)書最末附上的標準答案,和他對一下答案,基本可以估出大概的分數(shù)。 “cao,這題選B嗎?早知道我不改了的?!?/br> “我天,我選擇題扣了十分,劉元峰要殺了我的……” 大家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程蒙看見俞明川離他越來越遠。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同學(xué),很好的朋友,會認真地回答問題,就像對待她一樣。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默默地看著,然后安靜地轉(zhuǎn)身離開。 一個周末之后,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了,這些黑鉛印出來的名字,再次掛在了學(xué)校的公告欄上。 程蒙擠在人群中尋找她的名字,她依然從最末往前找,這一次,她發(fā)現(xiàn)前方竟然漫長地沒有盡頭,她幾乎記不得自己轉(zhuǎn)了多少個彎,盯得兩眼發(fā)花,終于在最后一個拐角的最末,看見了她的名字——程蒙,595分,50名。 “程蒙,你這次考得好好??!”吳秀娜說。 她的語氣難免有羨慕,她是學(xué)習(xí)委員,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是她引以為傲的。她和程蒙做朋友,但卻從來沒有將她當做對手,因為她早就將程蒙從她的競爭對手中劃掉了——她還不夠格。但這一次,她在她的名字旁邊找到了程蒙。 “有俞大神輔導(dǎo)就是不一樣啊!”趙西丞搖頭晃腦說道,“‘娜娜’教得好不好???” 趙西丞似乎是過不去這個梗。他打不過俞明川,所以不敢當著俞明川的面開玩笑,俞明川一不在,他便在程蒙面前這么亂叫,有時候叫習(xí)慣了,俞明川在也沒剎住,俞明川也沒打他,只是輕輕踹他屁股。 吳秀娜沖趙西丞不滿發(fā)泄道:“你看看別人再看看你,你輔導(dǎo)個屁?!?/br> 趙西丞跳起來滿公告欄上找吳秀娜的分數(shù),最后終于在自己的前面幾個找到了吳秀娜,他頓時有了底氣,大聲說:“俞大神那是人嗎?!你呢?你多少分?臥槽,你這智商真的也就告別物理了,帶不動,帶不動!告辭!” “滾蛋!”吳秀娜咆哮。其實吳秀娜這次分數(shù)也很不錯,在物理失誤嚴重的情況下,理綜總分還有225。 打了上課鈴,劉元峰夾著一把塑料尺進來。雖然這一次四班的成績很不錯,但劉元峰的臉上卻一片霧霾。他啤酒瓶底厚的鏡片讓他的單眼皮看起來又短又小,像一只粗脖子的青蛙。他重重地將塑料三角尺扔在桌子上,推了把眼鏡,長吁短嘆,站在講臺后連連搖頭,一臉失望至極。 “現(xiàn)在我讀一下班級物理成績排名前十五?!彼辶饲迳ぷ?,一個一個念名字,然后念到第十名的時候,他停頓了下來,從他手中的白紙名單間抬起來頭,深深地看向程蒙,“第十五名,程蒙?!?/br> 程蒙聽見自己的名字,抬起了頭。 她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年紀五十名,班級十五名,她上高中以來,從來沒有考這么好過。 她太開心了,開心得像是懸浮在半空之中,心像一只張開翅膀了的鳥,不斷地在天空上飛來飛去。這個成績,過模擬重本線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她覺得自己往前走了一步,一大步,這一步雖然走得很難,很辛苦,但她切切實實地距離俞明川又近了些,她甚至想趕緊跑回自己的夢里,抱住牛頓大大說,“Thankyouverymuch!” 然后她看見劉元峰的兩只眼睛瞇起,像看見了什么臟了的東西的眼神,不屑、反感地看著她。 那陣因付出終于得到回報的愉悅,漸漸在劉元峰寒冷的注視下凝結(jié)成冰,緊接著,她聽見劉元峰說:“有的同學(xué)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么?!彼D了頓,道:“我再次強調(diào)一遍考試紀律,考場風氣!抄襲,是堅決杜絕的!” ☆、第 6 章 六、委屈 劉元峰兩手背在身后,緩緩在教室過道上踱步。他說:“考試不是目的,我不是想把大家考倒,抱一個零鴨蛋回去就開心啦,考試目的是為了檢測大家到底學(xué)得怎么樣,查漏補缺。所以有什么好抄的呢?如果你高考還有這本事抄得到,我佩服你,現(xiàn)在弄虛作假,抄一個漂漂亮亮的分數(shù)給我,唬誰?騙得了我,騙得了你們自己么?” 劉元峰一邊說一邊向程蒙走過去,最后他干脆停在了程蒙的桌子前,對著程蒙一字一頓地說。 這一通辱罵讓劉元峰覺得非常舒適,像是再次找到了主宰世界的權(quán)威。差生永遠都是差生,差生又怎么可能考得好?考得好只可能是抄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就杜鳳那天來的寒酸樣兒,能教得出什么貴子? 他不屑地將程蒙睨著。 程蒙覺得越來越冷,她兩手死死撐在桌沿上,兩眼瞪得發(fā)酸,強迫自己將涌上來的眼淚憋回去。 她抬頭對上劉元峰冷厲的目光,說:“我沒有抄,每道題都是我自己做的?!?/br> 當她開了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是顫抖的。 那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她沒抄,每道題都是自己做出來的,每一分都是自己考出來的,憑什么冤枉她? 在劉元峰聽起來,這紊亂的聲線,卻像極了心虛。 “你在說什么?”劉元峰提高了嗓門,大聲說:“程蒙,你有什么話要對老師說,你就站起來大聲的說?!?/br> 她直直地瞪著劉元峰,用她最大、最洪亮的聲音說:“我沒有抄,每道題都是我自己做的?!?/br> 劉元怔了一瞬,他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程蒙會在課堂上跟他頂嘴。但他立刻端正了情緒,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他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連程蒙都敢給他擺臉色了。他低低呵斥——“我說你了嗎?你跳起來插什么嘴?怎么?心虛了?” 程蒙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站得筆直,兩手垂在膝蓋前,將校服褲抓出兩道褶皺,她拼命睜大眼睛,讓克制不住的眼淚匯聚在眼眶中而不是軟弱地流下來,她再次重復(fù)剛才的回答——“我沒有抄,每道題都是我自己做的?!?/br> 劉元峰真的生氣了,他討厭自己的地位受到挑釁。他是老師,老師怎么可能說錯呢?錯得一定是這些不懂事,不知感恩的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