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親子鑒定中心、(陸小鳳同人)移花接陸、大作家的囧囧情事、七零小媳婦一千歲、放干凈點、半惡魔和他的邪惡召喚獸、坑王特殊的脫坑技巧(穿越)、第一偏愛、我們島主總是在裝死、徐教授的念念不忘
我不記得了。”狐貍望著窗外幽幽的天色,輕聲道:“后悔……與我相識。”這是什么事兒???我們相識不久,你又沒得罪過我,為何而悔呢?我望著那只狐貍神傷的側(cè)臉,絞盡腦汁說了俗之又俗地一句話:“這本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狐貍回頭,半晌勾出一笑:“是我著相了,多謝師父點醒。”我默默地望著他,識趣地閉嘴。人家都得道了,我多什么話呢?玄遙派的風(fēng)光百年不變。一水青蔥的小弟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立在山道兩旁,垂眼低眉,恭恭敬敬地佇立成兩排木樁。有一人從木樁間翩翩而來,淡淡道:“大師兄,久違?!?/br>他說得如斯云淡風(fēng)輕,把生死與時光視作狗屁,讓人感受到道之玄妙。我高深莫測地笑一笑,比他更玄妙地一笑:“二師弟,久違。”狐貍跟在我身后,蘭芝玉樹,十分長臉。師父師叔師伯立于門派前,神情復(fù)雜地望著我,逼得我不得不高冷,遙遙行禮,十分鄭重,十分靠譜。師父說:“人世如何?”我終于明白狐貍為何被養(yǎng)成這德性。玄遙派上下就沒個說人話的,狐貍與我能自如交流,已經(jīng)是天賦異稟了。人世如何?師父,不說你一百年沒見過弟子,好歹也沒見過死而復(fù)生的,怎么也得寒暄幾句。更何況你弟子除了青樓,還未涉足其他。我深沉地望了他一眼,誠懇道:“不知?!?/br>他們互相對視,又有一師伯越眾而出:“生死如何?”“……不知。”我厚著臉皮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問三不知。師門一片寂靜,半晌師父率眾行跪禮:“玄遙派,恭迎逍桐先祖歷劫大成而歸?!?/br>我打了個顫兒,轉(zhuǎn)頭,狐貍驚愕地望著我。一人說:“逍桐師祖轉(zhuǎn)世歸來,實為門派大幸。望師祖垂憐,指點玄遙生門?!?/br>我站在梧桐樹下,突然想起來,此處,曾有一逍桐仙人羽化而去。傳說當(dāng)年他離去之時正值冬日大寒,大雪紛飛。此處梧桐演了一場四季送別,由綠變黃,由黃變紅,直至零落而盡,至今不曾發(fā)芽。據(jù)說那是生別的傷心。我抬頭,看見了一抹新綠。世間紛紛擾擾,百年而過,或變或不變,唯有我茫然無知。懷仞許多故事里,都有一筆帶過的小人物,倘若逍桐仙人的經(jīng)歷算作一部傳奇,那恐怕我連名字也不會有。我站在他身后,聽見他說:“我不記得了?!?/br>梧桐樹葉郁郁青青,爾后漸漸泛紅,飄落下來時紅如血色。倘若這真的是它的等待,師父說完這句話,這恐怕就該是它的血淚。真慘,比我還慘。那一群人不肯起,只重復(fù)一句:“玄遙派,懇請師祖出手相救?!?/br>天上掠過一只巨鷹,一路嘶鳴而來。倘若我到如今還看不懂,那也枉在人間渡過百年。一飲一啄,皆有定數(shù),誠不欺我。他掃視著所有人,在我身上停了一刻。然后他笑起來,瞥向諸人,重重行禮:“師父,你這樣真叫我折福,我不是……”他們避開,有人說:“梧桐新生,巨鷹歸巢,白狐相隨,則仙人大成而歸。”他沉默,收斂了玩世不恭,如同懸崖邊的空谷幽蘭。轉(zhuǎn)身時望了我一眼,如同望著梧桐,巨鷹……還有四周的諸人。而我呆愣在原地,無法言語,無法動彈。一切如同早已安排妥帖的陷阱,到最后只可用一句天命不可違。我救他是為了什么呢?我不敢問自己。因而我也不敢起身,質(zhì)問諸人前因后果,質(zhì)問他們的心懷不軌。然后瀟灑地說一句“人間甚好”。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自作多情。那一年他肯為我攔下天雷,何況他師門。西風(fēng)劃過,巨鷹垂首在他面前,我聽到他的低語:“真可惜?!?/br>真可惜,他的眼神說,我又要死了。可是他說:“好罷?!?/br>他走過去,如同那一年抽劍。玄遙派上下行重禮,只因這是要人命的請求。百年過去了,我還是要看著他灰飛煙滅嗎?這一次我還等得到他嗎?“師父,”我終于喊出來,“你……一定要去嗎?”他頓了頓腳步,繼續(xù)向前:“我三師弟是個不錯的人,以后你跟著他罷?!?/br>楓葉紅了人眼角:“師父,人間甚好?!?/br>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嘆笑一聲,沒有停留。作者有話要說: 自我安慰,才更了一點點,當(dāng)然像單機(jī)游戲啦~往后會有點擊的,會有留言的,會有收藏的,對不對?☆、師門不靠譜虞子矜逍桐仙人是什么樣的存在?我當(dāng)年初入玄遙派時跪著行禮的畫像上,他赫然居首列,即便畫像已經(jīng)模糊不清,依舊看得出那人清新脫俗,玉樹臨風(fēng)的身形,叫人跪得心甘情愿。何況在日后師父師叔口口相傳的故事里,這一位無所不能,最后還完成了修道者從未做到的事——飛升。此時有一群人死活把我當(dāng)作他,在一片惶恐里,難免會有一些飄然自得。我望著逢春的老木,千年的老狐,還有一只兇悍的老鷹,連自己都相信了幾分。我竟然是逍桐,我糾結(jié)地沾沾自喜,要不是還有兩分自知之明,險些說出:“徒子徒孫,平身。”可惜這兩份自知之明不夠拯救我的飄飄然,我屁顛屁顛,興高采烈地進(jìn)了掌門的議事堂,他老人家恭敬地告訴我,百年里,人間動蕩,妖族入侵,玄遙派一面跟凡人扯皮一面跟妖族扯淡,如今雙方都不想再扯,很想開打。我聽完這片愁云慘淡,頓時覺得,相比當(dāng)英雄,還是活命要緊。可惜那二百五弟子還寸步不離地跟著,若是他不在,我能上吊給掌門看。而如今,我一哭二鬧都不好意思發(fā)揮。掌門說:“這些瑣事,自不必仙人憂慮。我門衰微另有他由,實在是……”他頓了頓,嘆息道,“物極必反,玄遙派昔年繁盛一時,如今山脈漸漸枯損,天命使然。而若不逆天而為,則內(nèi)憂外患,門派毀于我手。所幸仙人……”我大概聽明白了,合著我不是拯救蒼生,萬人敬仰的仙人,而是逆天而為的魔頭。倘若日后有事,可以一推二推推到我身上。這不是坑人么?“何為大道?”我深沉地望著掌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yuǎn),遠(yuǎn)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br>“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