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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這場廝殺的開始。她的哭不單單是因為失去了嬤嬤,還有愛情,還有她全部的驕傲。放在這里沒有任何問題,她?!?/br> 胡應(yīng)卿說完她,抬頭看向周西,周西坐在唯一的陽光里。光從高高的門庭照進(jìn)來,灑在她絕美的側(cè)臉上。 她披著正紅色披風(fēng),頭抵著宮門,胡應(yīng)卿心里扎疼。 “她若是真的理智克制,不感情用事,根本就沒有趙凌雪上位的機會?!焙鷳?yīng)卿說,“她也會崩潰,這里若是再用理智克制來演繹,會讓人覺得她沒有靈魂。你覺得呢?” 鄭榮飛繼續(xù)看剛剛周西哭的片段,心也隱隱作痛。 驕傲跌落,痛徹心扉。 “好?!?/br> ———— 周西一瓶水喝完,助理快步過來把她的外套拿走,又給她吹風(fēng)。大夏天拍初春戲,真是造孽。 “把手機給我,我出去打個電話?!?/br> 秦怡連忙把手機遞給周西,周西開機邁過高高的門檻走出宮殿,她一直走出后宮到前殿視野遼闊,人才稍微舒服一些。 前殿高臺有游客,夏末季節(jié),天氣炎熱。風(fēng)暖日頭旺,已是午后,烈陽不減。 周西拿出手機撥號,就聽到前面一陣兒喧嘩,周西抬眼猝不及防看到臺下身穿規(guī)整西裝的男人。復(fù)古式三件套,外套西裝敞著露出里面的馬甲。周圍有工作人員在跟他說話,他單手插兜手里拿著劇本。 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寬肩窄腰長腿,站在人群中間自動跟周圍的人劃清界限,圍觀的群眾發(fā)出一聲聲尖叫。 他拍戲怎么拍到這里了?他拍的不是民國戲嗎?周西剛要回頭,陸北堯就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猝不及防。 劍眉下深邃的眼銳利,他毫不避諱,直直看著周西。 斜陽烈焰,宮柳垂倦,時間靜止。仿佛初見時,那一抹驚鴻。他們一無所有,他們無所顧忌。 但到底是今非昨日,他們早就是過去式。 有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周西轉(zhuǎn)身就走,電話那頭接通董阿姨的聲音落過來,“西西,不忙了?” “剛忙完?!敝芪髅蛄讼麓剑⒁淘谒麄兗易隽撕芏嗄?,應(yīng)該什么都知道,“阿姨,我問你一件事。” “怎么突然這么慎重?怎么了?”董阿姨說,“你說吧,我現(xiàn)在也不忙?!?/br> “我媽?!敝芪鞑恢罏槭裁?,說這兩個字,心口沉甸甸的一塊,壓的她幾乎窒息,“真的在德國嗎?” “怎么了?誰跟你說什么了?你mama是在德國——” “我十歲那年,自殺的是誰?”周西的話簡直有些亟不可待,她快速把所有的話說完,“她為什么自殺?為什么離開我?為什么你們都告訴我她在德國?她真的在德國?那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跟我打電話?她的禮物,真的——是她準(zhǔn)備的嗎?” “西西?” “阿姨,我能承受的了,你能告訴我嗎?”周西擦掉臉上的淚,心里漸漸冷靜下來,“我mama,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響起董阿姨的哽咽聲。 周西走進(jìn)一座不知名的宮殿,她靠在欄桿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為什么她會這么悲傷?心臟會這么疼?她到底是不是周西? “你mama當(dāng)年生病了,精神疾病?!倍⒁陶f,“她有一次發(fā)病瘋狂的掐你,你爸爸害怕了,想讓她去醫(yī)院治療。那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br> “她表現(xiàn)的很平靜,一點預(yù)兆都沒有?!?/br> “她接受了你爸爸的建議,住進(jìn)了醫(yī)院,第二天我們見到了你mama。她已經(jīng)走了,是自殺。西西,這不怪你爸爸,他若是知道,他怎么都不會這么做。他和你mama感情非常好,非常非常好,生你的時候,你mama就犯病了,當(dāng)時所有人都反對他繼續(xù)跟你mama生活在一起。他扛下所有壓力,他是愛你們的?!?/br>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想起來了,這件事不是我們刻意瞞你。是當(dāng)年的你接受不了,我們害怕你出事,就一直瞞著你?!?/br> 太陽毒辣,曬到身上卻是冰涼。 周西抿緊嘴唇,半晌才緩過來,“我也——有病嗎?” “你表現(xiàn)的就是忘記了一些不好的事,沒有其他癥狀。醫(yī)生說只要一直這樣保持,定時去檢查,不受大刺激就沒有事。你保持的很好,你是健康的孩子。西西,你是怎么想起來的?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你吧?” “剛剛在拍戲,突然想起來?!敝芪髟谙@些信息,“我以為是夢里的場景,原來是真的。” 周西的腦子里涌出來一個場景,公司破產(chǎn)了,要申報債權(quán)??砂职只杳圆恍?,周西只能負(fù)責(zé)這些事,她回老房子去找資料,在書房辦公桌最下面一層鎖著的抽屜里找到了母親的死亡證明。還有一張全家福,她坐在周啟宇的肩膀上,溫婉美麗的女人依偎在周啟宇的身邊。 背后寫著一行字:我想跟你走,但女兒還小,她需要人照顧。我每一天都在思念你,吾愛。 沒有離婚,mama早就去世了,爸爸躺在醫(yī)院。 房子和車早就抵押出去了,現(xiàn)在周啟宇住院,債主就來收了。周西無能為力,她脆弱的仿佛一張紙,隨時都能被風(fēng)刮走。阿姨說,不能事事依賴陸北堯,她得獨立。 可她怎么獨立?她也不知道,她從來沒有獨立過。爸爸生病,她不知所措,都是陸北堯的人在管。她是個極失敗的人,演戲演技不行,做流量咖扛不住罵。想工作又一塌糊涂,每次都把事情搞的一團(tuán)亂。連mama去世這樣的大事,她都能忘。 她花錢如流水,從不攢錢,手里只有一輛車,她把車賣了,想先付爸爸的醫(yī)藥費。獨立的第一步,財政獨立。她步行去醫(yī)院看爸爸,醫(yī)生說爸爸沒有強烈的求生欲,很可能醒不來。 她走出醫(yī)院,手機上跳出推送:帝后CP在線撒糖,陸北堯和江喬甜蜜對視。 CP粉叫著真甜。 周西看著,最后一根稻草搖搖欲墜,在風(fēng)里飄搖。 母親早就離開,爸爸即將離去,他沒有求生欲,他一直想去找mama。 電話響了起來,她接通。 “江喬懷孕了,你男朋友的孩子。上個月我們的人拍到江喬和陸北堯一前一后進(jìn)入醫(yī)院,江喬掛的是婦產(chǎn)科。我蠻同情你的,這個料就沒有賣給陳舟。你要搞陸北堯買證據(jù)的話,我看在你可憐的份上可以給你優(yōu)惠。” 鋪天蓋地的垃圾短信,質(zhì)問她什么時候死。周西迷茫的看著四周,感官在一點點陷入麻木。 陸北堯一直拒絕跟她要孩子,原來如此。 她一無所有,茫然走入車流。 周西看著頭頂高大的桂樹,蟬鳴響徹,電話里董阿姨邊哭邊說,湯湯水水話都說不清楚了。 陸北堯不是什么好東西,無良的賣料狗仔團(tuán)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