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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咱們的林將軍怎么還不出來,是不是溺死在溫柔鄉(xiāng)里啦!” “是啊是啊,瞧將軍猴急的樣子,不就是娶了妻嗎……” “哎哎哎,你這話酸的呦,怎么,羨慕了?羨慕了讓你娘給你相看??!” 屋外的幾人說話都粗聲粗氣的,杜洛瀅猜測他們應該都是武將,在聽他們說話都挺隨意的,應該平日里與林沐清關系不錯。 林沐清面上雖是冷冷的,但不知何時耳尖處也變得熱熱的,只是他常年在外帶兵,皮膚也曬成了古銅色,紅意并不是很明顯,杜洛瀅也未察覺出他的神色變化。 他輕聲咳了咳,“你別介意,這些人都是粗人,說話雖渾了點,但沒有惡意的?!?/br> 杜洛瀅點點頭,她心下雖有些燥的慌,但也知他們應是真的沒有惡意,且比起那些鬧肚子彎彎繞繞的人,她寧愿與這些心思簡單些的武將們人相處。 她頓了頓,接著道,“林將軍,你還是先出去吧,外面也催的挺急的,我一個人可以的?!?/br> 林沐清聽到她的稱呼,眼睛暗了暗,只是隨即又恢復如常,這么些年他都等了,便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他已是如愿娶了團團,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好?!彼Ⅻc頭,“若是有什么事,便譴丫鬟去前院叫我?!?/br> 待林沐清走出房門,杜洛瀅的心里松了松,雖她已嫁了過來,但之前與林沐清著實算不上熟稔,是以林沐清在時她總是不甚放的開,現(xiàn)下他出去待客了,杜洛瀅才緩緩去打量屋內的陳設。 這間屋子很大,最西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門,她估摸著應是在屋內設的內書房吧,床是紫檀木的,又大又寬,外面罩著大紅色的喜帳,大紅被褥下面都是些桂圓,紅棗什么的,她坐著微微有些硌。 紫檀木大床的旁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梳妝臺,臺子上面還擺著些許胭脂水粉之類的,杜洛瀅走過去看了看,上面都印的香齋的字樣,縱使杜洛瀅這些日子一直窩在府里繡嫁衣,沒怎么出過門,但也知道這香齋是京城最大的脂粉店。 雖杜洛瀅平日里并不怎么涂脂抹粉,每日里只素著一張臉,但看著這些心下也是極為歡喜的。 更難得的是,梳妝臺上的鏡子竟不是尋常銅鏡,而是西洋鏡! 姑蘇臨河,城中常有各個國家的人在碼頭賣一些新奇的玩意,這西洋鏡便是其中的稀罕品,稀罕品嗎,既稀又罕,是以價格也非常昂貴,且就算你有錢也不一定碰的到,難買的緊。 沒成想這林國公府竟也有這西洋鏡,而且是那么大一塊,林沐清竟也直接把它鑲在了梳妝臺里,思及此,杜洛瀅心頭微動,她壓下心中復雜的情緒,重新把視線移到一旁的高幾上。 這高幾是紫檀木的,上面的陳設不多,只擺了一個略有些單調的青瓷瓶和一個空空蕩蕩的青銅香爐,那青瓷瓶內插了幾枝紅艷艷的牡丹,與這滿屋的大紅色倒也相襯。 從那幾乎沒用過的青銅香爐中可看出林沐清估摸著也是個不喜用香料的,這點倒與她有些像。 紫檀木高幾旁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刷著紅漆的四放桌,桌子的四周擺放著四把紫檀木椅子。 再加上屋子南邊的香妃榻、衣柜和正對著兩扇大門的八仙桌,這便是屋內所有的陳設了。 那間好似是書房的屋子,杜洛瀅沒打開,林沐清是國公爺,又是手握實權的正四品將軍,萬一書房內有什么重要的公文什么的,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繞著整間屋子走了一圈,杜洛瀅復又走到床邊坐下,來京城的這段日子,杜洛瀅一直在忙著繡嫁衣,老夫人、杜夫人等人也在忙著cao辦她的婚事,畢竟一行人到了京城時已十月中旬了,而杜家又打算大辦她的婚事,是以這兩個月整個杜府都忙的翻了天。 杜洛瀅的嫁妝是一早便準備好的,整整二百二十臺,每一臺都壓的實實的,這邊第一臺嫁妝都進了林國公府,那邊最后一臺嫁妝還沒從杜府出來,這真的是實實在在的十里紅妝啊! 杜家疼杜洛瀅,嫁妝里不僅有上好的數(shù)不盡的衣裳料子,首飾玉料,茶葉絲綢等等,還有眾多宅子和商鋪的地契,除此之外,家中除了老祖宗傳下來的地契沒動外,這么些年新添的眾多田地,平均分成三份,洛亭一份,洛川一份,洛瀅一份。 至于杜洛文,他是長子,以后這杜家是要交給他的,祖宗基業(yè)都沒動,待以后這些都是他的。 除了這些,壓箱底的銀子更是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再加上眾人的添妝,二百二十臺險些都沒盛下,這真的是從頭到腳,從現(xiàn)下到她百年之后,都準備的齊齊全全的。 而且杜洛瀅這些年得的好東西,好物件也都放在了嫁妝里,一齊帶到了林國公府,此外,她這些年存的銀子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杜家也從未過問過。 現(xiàn)下京中都在議論,這杜家可真是富貴啊,果然都說這商戶人家的路都是用銅錢鋪的,杜家還不是尋常商戶呢,人家可是皇商,比起普通商戶,自然是掙的只多不少?。?/br> 不過不管這京中怎么傳,他們杜家都不在意,家中唯一的女兒家出嫁,府中能虧待了她,當然是不能??!管別人怎么說做什么! 今兒個杜林兩家結親,著實讓這京城熱熱鬧鬧了一番,杜家富貴,林家也不吝嗇,這一日置辦的席面都是頂頂好的,杜家還在外城不要錢似的撒喜糖,撒銅錢,內城幾乎沒有百姓,撒喜糖銅錢也熱鬧不起來,不像外城,住的都是小戶人家和尋常百姓。 杜洛瀅這次嫁來杜府,帶了貼身的兩個丫鬟青蕪和青柳過來,此外還有之前小廚房的廚娘,老夫人和杜夫人還給她帶了不少陪房,供她使喚。 雖然這些日子杜洛瀅一直未怎么出門,但還是抽出空來去拜訪了徐先生,徐先生昨日也來了杜府,給杜洛瀅添了一柄玉如意。 昨兒個晚間杜洛瀅是與杜夫人一起睡的,杜夫人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了一夜,把這些年的經驗事無巨細的都給她說了一遍,她還給了杜洛瀅一個小冊子,杜洛瀅暼了那小冊子一眼,看她娘偷偷摸摸的樣兒,不用翻她都知道內里是什么。 她上輩子生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雖沒吃過豬rou,但也是見過豬跑的,事后她隨意的翻了翻,還別說,這本小冊子上的畫兒雖有些欲說還休之感,但旁邊竟然還帶有文字講解,高,實在是高! 杜洛瀅又默默的坐了一會兒,心緒因著四周的靜寂有些受影響,今兒個她出嫁時,她爹娘,祖父母都紅了眼眶,特別是她娘,在她被二哥背上花轎后都哭倒在了她爹懷里,惹的杜洛瀅也在驕子里哭了一路,她的皮膚嬌嫩,略紅了紅眼眶便會紅腫一片,更別提痛哭過一場了,她現(xiàn)下的眼睛酸酸的,眼底處也又紅又腫,眼睛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