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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窮遙老劇,里面有個瘋女人,演技格外浮夸。蕭遙也看過好幾遍,這次不知怎么覺得特別搞笑,可能是他現在心情好吧。在角落里一聲不吭打游戲的林巷,忽然抬起頭來,“大遙,你怎么看待精神病人?”“瘋子?。俊笔掃b指著電視。“嗯?!?/br>蕭遙想也沒想地回道,“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啊,最多覺得可憐吧。還好我身邊沒有瘋子,那種整天神叨叨的人了,我肯定會受不了的。”林巷:“我應該還沒有跟你說過……”蕭遙:“說什么?”林巷:“林謙叔叔,他以前進過精神病院?!?/br>…………自從那次壽宴上見過那個人一面后,小林巷回來失魂落魄了許久。在這之后,身邊的人都說他變得親和了許多,連撕情書的動作都溫柔了許多。所有人都覺得奇怪極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在見過那樣的人后,他的驕傲再也無法擺到臺面上。“什么大哥哥啊,那是你林謙叔叔?!?/br>詢問后,林巷從父親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身份。知道這個名字后,他的耳朵里就經常會自動涌進關于這個名字的消息。明明他也沒有特意關心,可就是無孔不入地傳到他這里。在此之前也是這樣嗎?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林謙原本有一個成功企業(yè)家的父親,是C市的大名人。生意做得最大的時候,各大報刊上都登過他的特別專訪,翻開來就是男人那雙瀲滟生輝的眼眸。身為獨子的林謙,衣食無憂的貴公子,他一直在旁人艷羨的目光中長大。直到十歲那年的生日,一場車禍雙雙帶走了他的父母。之后的幾年,他一直寄宿在叔父家里。林巷見他的時候,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林巷本以為,他應該過得很不快樂,可是他竟然會對自己微笑。即使自己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他還是溫柔而禮貌的。林巷知道真相后回想起那一幕,心情復雜。他不過才比自己大兩歲吧。他現在每天回去還要跟父母撒嬌,可他卻已經開始顧及別人的感受。人與人啊。林巷后來再聽到他的消息,就是整個C市鬧得沸沸揚揚的綁架案。林謙雖然成了孤兒,身上卻有還未繼承的巨額遺產,被盯上也說得通。后來似乎是私了了,林謙回來后受了很大的刺激,很快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療養(yǎng)。這些都是林巷從長輩那里聽說的,不知真?zhèn)巍?/br>他們都說,能讓一個正常人短時期內精神失常,一定是經歷了可怕的遭遇。他們又說,那孩子長得比女孩子還好看,說不定是碰上了……也說不定。林巷那時候小聽不懂,只覺得那些大人說起這個的時候,神情和聲音都讓人反胃。之后,林巷就再也沒有聽過任何關于林謙的消息。他原本以為他還在醫(yī)院里,或者早早地出國。誰知道多年之后再次見到那個人,竟然是在蕭遙的畫上。似曾相識的落敗感再一次襲來,和多年前一樣,他輸得徹底。林巷曾有多少次想對蕭遙說這些,可看著那個人高興的樣子,他又說不出口。這一次,他總算是說出來了。林巷松了一口氣。蕭遙努力消化著他的話,還是不相信:“你不會是故意編謊話騙我吧?”林謙從來沒有主動對他說起過關于自己的事,但蕭遙還是覺得,這太離譜了。那樣溫柔的人,怎么可能是個精神病患者。相比起來,他寧愿相信自己是瘋子。“你覺得是謊話就是謊話吧?!?/br>林巷站起身來,“我該回去了?!?/br>這別墅簡直有毒,跟幾個菜雞對殺都能輸成狗。************************午后的陽光從咖啡館透亮的玻璃窗照進來,從青年的后背爬向肩膀,從手肘再到指尖,仿佛一層流動的金色薄紗。褚洋坐下來后盯了他一會,才說:“你竟然會主動要求見我?”即使到現在他還是不肯相信。林謙坐在對面,手里只有一杯白開水。他吹著杯子里的熱氣,臉上看起來沒什么情緒。“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經常來這里……”林謙說。回憶往事的開場白千篇一律的乏味,可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他竟然沒有覺得不耐煩。他的聲音有一種奇妙的安定人心的魔力,讓褚洋覺得,無論回憶有多長,他都想這么一直聽下去。林謙說了很多很多他們小時候的事。有些褚洋記得,剩下的都忘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忘性很大的人,他也不覺得過去有什么值得懷念的。都是浪費時間。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林謙,他怕是早就甩手走人了。他現在坐在這里,還能端著咖啡從熱到冷耐心聽下去,因為他是林謙啊。“你今天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敘舊吧?”褚洋看了下表。林謙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那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br>又過了好一會,林謙終于講完了那個又臭又長的偷果子的故事。褚洋嘆了口氣,喝了口冷咖啡后仰頭倒回座椅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忙?!?/br>林謙沒說話。他現在很安靜,仿佛剛才那個喋喋不休的人是看到的幻想。他當然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在這里拖延時間。褚洋嗤笑了下,他剛剛收到了底下人發(fā)來的短信。因為他的缺席,談好的合約被別人半路攔截,不用想也知道別人是誰。褚洋說:“為了拖住我不讓去簽約,你竟然能忍到現在,我真的要佩服你了?!?/br>“林謙,你真的變了?!?/br>褚洋咬牙,恨他的冷漠,也恨自己。他早就可以走了,本可以不錯過時間,可是他怕走了,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與其說是林謙拖住他,不如說拖住他的是自己的這點執(zhí)念。林謙不在乎他在想什么。目的達成,夠了。“舊敘完了,再見?!绷种t起身。林謙沒有出門。而是第一時間去了男洗手間。他扶著墻,顫.抖的手指去摸衣服口袋里的藥瓶。還沒等他打開,手里的瓶子就被人搶了過去。褚洋轉動手指,看著瓶身上的一串英文字符,臉上陰晴不定:“你這藥吃了多久了?”“……還給我?!绷种t手掌越發(fā)虛軟。“你就是靠這個撐下去的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好了,呵呵,結果你連我的臉都不敢看。”褚洋諷刺地說。林謙沒理會他的諷刺,而是摸索著從另一邊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新的口罩。也許對別人來說,只是普通的口罩,可在林謙眼里,這是他將自己與世界隔離的一道墻。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破裂之后,就要需找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