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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再問,虞生煙打斷他,“已經(jīng)鋪好了,兩位殿下早點休息,我守著你們?!?/br>卓楠把弟弟的外衣脫了將弟弟塞被窩里,問虞生煙,“不過來休息嗎?”顧莫之也亮著眼睛看向虞生煙。上次自己掐他脖子取玉估計是嚇到這孩子了,他一直避著虞生煙,見了虞生煙就繞彎走,看這眼神算是原諒自己了?虞生煙已經(jīng)開始籌劃下次取玉的時間了。“季昌傷勢過重,我得守著他呀,你們先睡吧?!庇萆鸁熥诩静磉叺馈?/br>夜班,季昌悠悠轉(zhuǎn)醒,他身上疼得要死,疼就對了!疼就意味著自己沒死,沒死就意味著自己還有機會報仇!移君之仇,亡族之恨……不害怕,不憤怒,只覺得悲傷,眼睛就像灌了辣椒油一樣疼,他想哭,又哭不出來。他手指動了動,身下的是軟綿綿的被褥,而非一股子血腥污穢臭味的稻草。不是牢里?季昌艱難地扭過頭,借著床邊幽幽的燭光打量起四周來。虞生煙怕燭光擾到兩位殿下,只在季昌床邊留下小小的一支,此時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多時辰,蠟燭只剩下一半了,燭火暗淡地不行,只能照亮以蠟燭為中心,方圓一丈之內(nèi)的東西。虞生煙就在方圓一丈之內(nèi),在暗淡地燭火下,他皮膚更顯地皎白如玉,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季昌總感覺自己看的是一具尸體,而且這種感覺并不是第一次。像尸體的人是自己吧?季昌閉上眼睛重新陷入昏睡,并沒有吵醒支著腦袋睡著了的虞生煙。第二天一大早,虞生煙被顧莫之的哼唧聲吵醒了,他睜眼一看,顧莫之不舒服地再在床上扭來扭去,卓楠面色尷尬地看著虞生煙。“你們怎么了?”虞生煙走過來問。卓楠站起來,把顧莫之身上的被子扯開,虞生煙看到顧莫之屁股下面有的褥子濕了一大片……虞生煙臉色立馬不好了起來。“九弟他……尿床了……” 卓楠結(jié)結(jié)巴巴道,見虞生煙臉色不怎么好看,忙補上,“是九弟頑劣,我是兄長,該替他負起責任!我,我……我愿意把被褥都洗干凈……”說完后,他盯著那灘尿臉色扭曲了一下。虞生煙看著想笑,這么大張被子扔水里都有三個他這么重了……就算自己不顧忌他是六皇子身份,也得想著他倆都是孩子啊。“無礙,一床被褥而已,不是什么好東西,扔了就是,九殿下才三歲,尿個床太正常了,不用介意?!庇萆鸁煱杨櫮饋砼雷约和壬?,動手扒他褲子,白嫩嫩的小屁股不自在地一扭一扭的,若不是顧忌小屁股上有尿,虞生煙倒真想拍上幾巴掌……“小翠給你們準備了幾件衣服,你給你弟弟挑一套吧,來,就把濕衣服放褥子上,等會兒我把衣服帶出去,小翠會幫你們洗干凈的?!?/br>“你就會欺負小翠……”虞生煙抱著光著屁股的顧莫之驚訝轉(zhuǎn)身,季昌不知何時醒了,偏著臉沖他虛弱地笑道。心中莫名有些酸楚,虞生煙勉強回了他個笑容,他大難之際,自己何嘗不是在煎熬?如今他大難已過,自己也算送了口氣。這幾日的擔驚受怕一下子沒有了,眼眶卻一下子紅了起來。懷里顧莫之的屁股涼嗖嗖的,哼唧幾聲虞生煙還沒反應(yīng),“哇”地嚎出聲來。虞生煙一下子驚醒,趕緊把九殿下往懷里帶了帶,寬大的袖子掩住他光溜溜的屁股。季昌有點想笑,礙于顧莫之身份,只好跟虞生煙說,“先給殿下洗洗再換身衣服吧?!?/br>虞生煙脫下外衣包住顧莫之,讓卓楠把弟弟照看好,他把喜哥給季昌準備的一盆溫水端過來給顧莫之洗了個澡,代價是虞生煙身上濕了個透。給顧莫之換上干凈衣服后,卓楠抱著弟弟在一旁教弟弟認字,然后顧莫之很快睡著了。虞生煙坐季昌床邊聽他講這幾日見聞。“你知道我是為何會被抓的嗎?”季昌冷嗖嗖說,“是何兄?!?/br>虞生煙安慰他,“何兄也有自己苦衷,他家族龐大,斷然不能為你而讓家族面臨威脅?!?/br>“若是這樣我倒好受,”季昌冷笑,“你知道李侍郎為何要委屈自己二侄女,非讓她頂替她jiejie嫁給何江軒嗎?明明他說一句讓何江軒娶二侄女就是,何家世代經(jīng)商,商人地位卑賤,何江軒定不敢拒絕。”虞生煙搖頭,“不知?!?/br>季昌說,“因為錢,李侍郎需要何家巨大的財富養(yǎng)私兵!”虞生煙詫異,“養(yǎng)私兵可是死罪!”“那又怎么樣?李侍郎是兵部侍郎,每次兵部征兵時他都借此偷偷昧下年輕壯漢作為自己私兵……他跟國師太尉一伙人早已同流合污,這次國師太尉一伙人宮變造反所用的就是他的私兵!”季昌閉上眼睛,“若大殿下即位,何江軒將代替我的位置擔任御史大夫。當初年少輕狂,家世、名聲上處處壓制于他,以至于他對我怨念已久?!?/br>“這哪里是你的錯?”重要事說完了,季昌問他,“你是如何將我救出的?那可是天牢,你救我就不怕受牽連嗎?”虞生煙輕輕笑了笑,“你莫擔心,風(fēng)流才子,忠君之臣……能得如此摯友,我三生有幸!哪有怕牽連一說?至于救你的是位天牢的小獄卒,他對你仰慕已久,便和我輟竄著在一具死尸鋪上□□,將你換出?!?/br>季昌感嘆,“那得多謝他了,日后定親自拜謝!”虞生煙嘴角抽了抽,“無事,我奉金百兩贈與他。”“那……最近宮里有什么消息嗎?”虞生煙沉聲道,“大殿下將于七日后即位?!?/br>“這么快?”季昌驚訝,“那□□臣也真是被逼急了,皇上被jian臣謀害昏迷不醒,形同死人,各勢力想推自家皇子上位,這次宮變中,顧妃慘死,顧家趁此討個說法,推九殿下為主,他們就對九殿下下狠手,隨便殺了六殿下和剩余幾位皇子。我無能,只帶出九殿下和六殿下,不僅如此,他們偽造圣旨說陛下昏迷前曾下旨讓大殿下即位?!?/br>“這還真是……”季昌咬牙切齒,“我明明聽到,殿下要的是九皇子……”虞生煙打斷他,“那你應(yīng)該是聽錯了,殿下是讓六殿下即位?!?/br>季昌不解,“何以見得?”虞生煙往窗子門前望了一圈確定沒人,神秘兮兮地把皇榜給他看。“朱砂血書?”季昌差點驚呼出聲。朱砂血書在文人中一直備受推崇,是一種用朱砂和血,不知再加上什么東西磨成的墨寫成的文書,聽說真正的朱砂血墨只有皇帝用的才是真貨,寫出來的字通紅似血,入水不暈。季昌早年也玩過這個,但是沒用,后來入了朝堂,跟皇帝雖然走得近卻未見他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