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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輩子定是不會再見到的。沒有機會沒有時間,再遇見,如此措手不及卻又如此閑話家常。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大抵都是如此簡單罷。去取菁業(yè)劍遠比說服子音要難,菁業(yè)劍留在蜀山乃是鎮(zhèn)山之寶,是被蜀山放在祠堂的地位,堪比各位為蜀山獻身的前輩。如今傾洹一句話說要拿走,這就好比拿走那些前輩的牌位。秦京坐在高位上,看著站在下方的宋洵和傾洹,眉頭一擰:“那劍,不外借?!?/br>這樣一句話,宋洵瞧著,覺著這秦京不愧是澤庸選定的掌門,很有氣魄。夸是要夸的,但,劍還是要拿。“菁業(yè)本是傾洹所有,你如何扣著不放?”宋洵笑,坦蕩蕩的,任誰看了都一副據(jù)理力爭的模樣。秦京搖頭:“這劍當年留在了蜀山,自然歸蜀山管理。你們無憑無據(jù),如何拿走?”“佩劍是我的?!眱A洹右手手臂伸直,手掌張開,“這就是證據(jù)?!闭f著,念動口訣,不過一會兒一把閃著青綠色的劍從外頭飛了進來,一路掃開了一批人,“陰鷙谷它進不去,途中不擅自拿是考慮蜀山。如今話已說出口,便也無妨?!?/br>‘噹’的一聲,劍尖指著地面,豎立在一眾人眼前。每個人的佩劍都是做過血契的,一把劍一生只為一個主人服務,主人死了這把劍便也光彩暗淡。如今,菁業(yè)渾身散發(fā)著青綠色的光芒,看著耀眼無比。秦京身子微微動了一下,而后嘆氣:“走吧?!币馑荚倜黠@不過,拿劍走人。傾洹和宋洵也不多話,劍已經(jīng)拿到手就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臨走前,宋洵卻又從懷里掏出一顆金色鈴鐺,手一甩丟給了坐在首位上的秦京。“那是鎮(zhèn)魂鈴,雖比不上菁業(yè)卻也能有些作用?!彼武吵鼐?,“蜀山很好,保護好?!?/br>蜀山今后的成長與衰敗都將靠這位年輕掌門,雖說他早已同蜀山脫離關系,可蜀山畢竟是他曾經(jīng)的故地,那些年也曾把自己的一腔熱血灑在了蜀山上。這是他的蜀山,是他們的蜀山,是記憶之中的圣地。不周山是一個虛無幻境,就如同伏羲大神現(xiàn)在所在的洪荒之地一樣,都是一個存在于虛無之中的地方。洪荒之地是伏羲大神一手創(chuàng)造,一般的神仙鬼怪很難進入。而不周山只是洪荒時代的殘留品,是伏羲保護下來的一群山脈。畢竟不是伏羲自個兒創(chuàng)造的,自然沒有洪荒之地來得禁忌。但,即便如此,依舊沒什么神仙敢進去。不是一般的地方,自然一般人進不去。進入不周山一共有八個入口,兩個在地府,四個在仙界,一個在水底,還有一個便在蜀山與唐家堡的中間。地府的兩個入口通往不周山的一塊地,仙界的四個入口最終也是通往不周山的一個地方。一共四個地方,分別由四頭鳳凰火守著。當年,傾洹是從天界的一個入口進入的不周山,而守在天界的鳳凰火幾千年前被傾洹斬殺。按理說從天界進不周山最為安全。但如今,他們要取的便是鳳凰火的重生火焰,而二人正好在蜀山,從蜀山這個入口進入不周山是最快的方式了。二人也沒多想,眼神一交流,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蜀山這邊的入口比較隱秘,傾洹和宋洵幾乎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不周山入口。傾洹甚至想回天庭,從天庭入口進不周山了。但轉念一想,不周山那是群山連脈,哪能輕易找到其他三個鳳凰火?況且不周山比外頭危險多了,在里面四處碰壁尋找,還不如在外面到處找來得安全。這樣思來想去,不免又放棄了那個想法。“不周山如此神秘?”宋洵背靠著一棵樹干,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如今是初春季節(jié),略微還有些寒冷。特別是在山上,更是寒意侵襲。雖說二人是神仙,不至于凍著,但如此季節(jié),宋洵卻出了汗,可想而知他尋了多久。傾洹摸了摸宋洵的發(fā)尾,淺笑:“一切靠緣分,當年我進入不周山也只是無意之間闖入的。”“?”宋洵疑惑地看著傾洹,“你當年發(fā)生了什么?”“當年我同人置氣,那人氣得摔了酒壇子,甩袖而去?!眱A洹伸手一把拉過宋洵,手放在宋洵肩膀上,“我也生了氣,轉身想去瑤池那兒散散心。不曾想,一腳踏空,人就進了不周山。”宋洵抿抿唇,接著發(fā)問:“那人是誰?”這問題多突兀啊,問出來他就沒有收回去的想法。傾洹的話語之間滿是對那人的懷念,說話的時候眉宇之間盡是溫柔,任誰看了都想知道‘那人’是誰,是個怎樣的人,更何況是他?“是一個很久遠的人了?!眱A洹搖搖頭,“你不知道的。”閉口不提,可想而知此人在傾洹心中是有多重要。這就像是一記悶棍,打在宋洵的心上,激起了不小的漣漪。其實,有些事情誰不懂呢?他不過是個小人物,何德何能讓這位上仙讓這位享有戰(zhàn)神稱號的人來喜歡?“他……是不是同我長得很像?”宋洵有些艱難地開口,嘴里有些發(fā)苦,牙齒都在哆嗦。心知肚明的一個答案,他非得問出來,問個明白。“像吧。”傾洹看了看宋洵的臉,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宋洵的右嘴角,“他這兒有顆痣,不大,但很好看。”說著又拿手碰了碰宋洵的臉,“他的臉要更精致一些……”傾洹的贊美一句又一句,接連不斷。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針扎在宋洵的心上,那顆心本就千瘡百孔,再這么扎下去,怕是要沒了。“那你……”宋洵覺得,有些話其實沒必要問下去了,問得再多,得到的也不過是更加傷害的話語,“很喜歡他吧?”傾洹毫不避諱地點頭:“我同他前世有緣,今生雖說沒有緣,卻也喜歡他得緊。只是,……沒什么。”“恩?!彼武焓治孀⌒乜冢种赣昧撕輨?,他怕自己心臟忽然停止跳動。你瞧,他不過是一個替代品。也許,他的一腔情愛在傾洹那兒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玩笑話。再仔細想想,傾洹也說過他同別人有緣分有一場露水姻緣,而那‘別人’根本不是他,那他整日里還在祈盼些什么?宋洵忽然覺得很悲哀,悲哀過后卻又止不住的空虛。“阿洵?”傾洹察覺到宋洵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