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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吳糾吃了一驚,何止是吳糾吃驚,身后的楚大夫們也十分吃驚,畢竟楚人還不知齊侯和吳糾的關(guān)系,雖然有些知道,但是也沒有宣揚出去,不像齊國人,基本都知道這層關(guān)系。齊侯摟住吳糾,不撒手,使勁抱在懷中,吳糾掙扎了一下,說:“君上……”齊侯死死摟著他,說:“二哥,孤不讓你說這種話……二哥仍然是孤心中的二哥,不管你是不是楚王,都不曾變過?!?/br>吳糾笑了笑,說:“謝君上。”齊侯說:“是要謝二哥成全孤。”他說著頓了頓,又說:“孤是個貪心的人,如今又舍不得二哥了,故現(xiàn)在才明白,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孤一定不會讓你去做楚王?!?/br>吳糾笑著說:“君上如何說孩子話?君上您看看,若是這與楚國接壤的土地,是你齊國的土地呢?糾亦不必與君上依依惜別,這不也是君上你的心愿么?”齊侯緊緊將人抱在懷中,說:“是,是孤的心愿……二哥,你放心,很快的。”吳糾點了點頭,說:“時辰不早了,君上還要趕路,快些上路罷?!?/br>齊侯也點了點頭,慢慢松開吳糾,然后就在松開的一霎那,齊侯卻裝作轉(zhuǎn)頭,一個不經(jīng)意,“唰”一下,嘴唇一下親到了吳糾的嘴唇。吳糾下了一跳,睜大了眼睛看著齊侯,齊侯“呵呵”一笑,說:“二哥你再這么看著孤,信不信孤在卿大夫面前吻你?”吳糾趕緊把目光收回來,咳嗽了一聲,拱手朗聲說:“齊公,啟程罷?!?/br>齊侯也對吳糾拱了拱手,朗聲說:“多謝楚王相送,請楚王留步,改日孤亦會再來拜訪……好生珍重?!?/br>吳糾點了點頭,齊侯說完,吳糾揮了揮手,潘崇從旁邊牽過一匹雪白的白馬,竟然是糾墨,潘崇將糾墨交給齊侯。齊侯撫摸了一下糾墨的鬃毛,笑了笑,說:“多謝楚王贈馬?!?/br>他說著,伸手抓住轡頭,一下翻身躍上糾墨馬背,糾墨沖著吳糾打了一個響鼻,吳糾又對著齊侯拱了拱手,齊侯也回了一禮,隨即轉(zhuǎn)身朗聲說:“啟程!”齊國士兵立刻傳話下去,一聲一聲“啟程——”此起彼伏,很快前方的大軍開拔,整齊有素的往前走去,齊侯也催馬往前,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吳糾。吳糾一身黑色朝袍,今日風有些大,咧咧的風吹拂著寬大的衣袖,吳糾的身影顯得很纖長,卻不單薄,挺拔的腰身束在楚王的朝袍之下,看起來有些說不出的威嚴。齊侯的隊伍慢慢消失在視野之中,往齊國的臨淄城開去,吳糾一直站在邊界,默默的看著,直到看不清了,最后看不見了,仍然兀立在那里,仿佛融入了這一片昏黃之中……卿大夫們站在吳糾身后,誰也沒說話,這次本是送嫁的喜事兒,因此身為樂尹的彭仲爽也一同跟隨來了,他站在卿大夫的隊列中,級別挺高,因此站的十分靠前,看著吳糾的背影,有些感嘆的說:“唉,沒想到王上與齊公的友誼如此深刻,仲爽未曾見過。”他說著,一邊的潘崇回頭看了他一眼,當然是用一臉看白癡一樣的眼神,不知彭仲爽的腦子里裝的是不是稻草,不然他怎么看出是友誼的?彭仲爽莫名被潘崇盯了好幾眼,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他覺得自己說的應(yīng)該沒錯,放眼望去,天底下那個諸侯國不是掐的你死我活?今日合縱,明日毀約,今日約好,明日打仗,根本毫無信譽可言,而齊侯和吳糾竟然依依惜別,彭仲爽倒是十分感慨的,然而他想錯了,這并非出自友情。潘崇看了一眼彭仲爽,莫名有些想要嘆氣,并非是嘆氣彭仲爽所說的友誼,而是想要嘆氣這番感情,不知能維持多久。天底下的感情,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遇到權(quán)貴與權(quán)術(shù),都會分崩離析,而這種分崩,只是需要時日而已,無論如何,都會走到這一步。雖然如今齊國和楚國是聯(lián)盟的狀態(tài),但是等齊楚兩國各自強大,不斷碰撞之后,最終有一天他們的疆土會對上,到時候他們便不再是盟友,而是敵人的關(guān)系。潘崇笑了一聲,這也是他為何相信權(quán)利,而不信感情的緣故。彭仲爽見他笑的詭異,不知在笑什么,便說:“仲爽可說錯了什么話,還請潘大夫指教?”潘崇挑了挑眉,那張平淡無奇的臉竟然有些神采飛揚的感覺,看的彭仲爽一瞬間傻了眼,原來潘崇并非容貌不出色,而是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笑起來的時候十分奪目搶眼。潘崇感嘆說:“真羨慕啊,是個癡人。”彭仲爽莫名就被“罵”了,不過他聽得習慣了,許多人都說他是呆子、癡人,還有更難聽的,連彭家自己人都這么認為,因此彭仲爽也沒什么反感。吳糾站在邊界很久很久,久到天色要黑了,潘崇拱手說:“王上,天色晚了,還請王上回驛館歇息?!?/br>吳糾點了點頭,說:“回去罷?!?/br>吳糾說著,往回走,踏上緇車,準備回驛館去。在不久之前,吳糾還不曾考慮這種離別的痛苦,似乎覺得沒什么,畢竟吳糾這種人,將感情看的很平淡,然而真到了這個時刻,吳糾突然覺得,自己并非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了,他的心還是rou長的,看著齊侯勒馬遠去的身影,吳糾心中說不出的感覺……齊侯離開了楚國,楚國的隊伍也準備往回走,很快就回到了郢都城。他們剛到郢都城,魯國的回信也來了,吳糾沒空傷感齊侯的離開,讓人將文書呈上來,展開一看……魯公對于楚國扣押慶父一事,回答的話很敷衍,說慶父是天子使臣,代表的不是魯國,因此他這次出事兒,理應(yīng)由天子負責任,和魯國沒有半分干系。魯公這皮球,一下踢到了天子的臉上,吳糾倒不覺得麻煩,就令人將這封文書送到洛師去,找天子問個說法。天子的回信也十分的快,都是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吳糾展開書信一看,便即笑了,說:“胡齊果然應(yīng)當器重魯國,因為周國和魯國分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br>原來天子的回話和魯國差不多,都是踢皮球,天子說雖然慶父代表的是天子,但是他是魯國人,他這種缺乏教養(yǎng)的作為絕對不是自己的授意,因此需要找魯國洽談這件事情。天子的皮球又踢回了魯公的臉上,而且天子做得比較絕,他怕魯公再踢回來,因此直接找了個辦法,讓魯公割地給楚國,還責怪了一番魯國和慶父這種影響不好的作為。魯公也接到了胡齊送來的責罰文書,并且要求自己割地給楚國,魯公一看,氣的差點直接爆炸了,將小寢都要拆了,地上碎了一片的東西,魯公還在砸東西。魯公上朝的時候也在發(fā)火,從主席上抄了東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