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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還怕泥濘簡陋呢?再說了,二哥這么愛干凈,都不怕,孤怎么可能被二哥看癟了?”齊侯說著,從小柜子里拿出一件厚厚的披風(fēng),給吳糾披上,說:“走罷二哥,趁著還沒進城,咱們正好開溜?!?/br>齊侯和吳糾要去重災(zāi)區(qū)看看,周甫和石速哪能讓他們二人這么去,畢竟一個是齊國的一國之君,另外一個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三公之首大司徒。石速想要說話,齊侯已經(jīng)攔住他,說:“不必說了,你們二人不能跟著,邑官定然會來迎接,你們還要頂著,孤與二哥去便是了?!?/br>石速明白齊侯的意思,邑官來迎接,石速和周甫頂著門面,讓邑官以為齊侯和大司徒坐在車?yán)?,這樣就不會有所準(zhǔn)備,齊侯就能突擊到最真實的情況。只是齊侯和吳糾獨自去的話,真是太冒險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如何交代?齊侯心意已決,棠巫便說:“君上和大司徒帶著棠兒罷?!?/br>吳糾這個倒是沒有異議,便點了點頭。于是齊侯吳糾和棠巫三個人,便提前下了車,一下車頓時就被暴雨給澆透了,別管披著多厚的衣裳,用什么遮擋著,那暴雨順著風(fēng),斜著就撲面而來,根本擋不住,衣裳一下從頭到尾都濕了。吳糾的眼睛險些被雨水迷住,幾乎睜不開,三個人趕緊冒雨進了城,因為不是從莒國往城里走,而是從齊國內(nèi)陸往邊邑來,所以守城的官兵根本不嚴(yán),都躲在樓子下面遮風(fēng)擋雨,基本沒有什么檢查,直接就暢通無阻的進來了。三個人進來之后,準(zhǔn)備穿城而過,打聽一下重災(zāi)區(qū)在哪里,因為暴雨太大,街上幾乎沒人,只是有些個匆匆趕路的路人,棠巫去打聽了一番,那路人說:“你們是來尋親戚的罷?別去了,別去了,哎呦,太慘了?!?/br>棠巫一聽,原來這些日子,聽聞鬧災(zāi)禍的事情,跑來尋親人的不少,但那是這么大災(zāi)難,可想而知尋找的結(jié)果怎么樣,無非就是找到一些面目全非的尸體罷了……路人雖然這么說,不過還是給他們指了方向,然后就匆匆走了,還止不住的嘆氣。說來也是幸運的,他們在城里走了一會兒,那大暴雨漸漸停歇了下來,竟然出了些日光,三個人都松了一口氣,雨這么下下去真不是回事兒。三個人都變成了落湯雞,但是也顧不得這些了,趕緊往前走,快到城門口時候,就聽到有爭吵的聲音,竟然是有人在打人。一個穿著不錯的年輕人,大約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錢,反正行頭不錯,正一臉趾高氣昂的嚷嚷著,說:“偷我們家的糧食?糧食是你們這些賤民能吃的么?你們配么!?偷了我的糧食還不認(rèn)賬,呸!除非去我家做苦力,否則就給我打,使勁打!”那年輕人身邊還有好多的打手,嘍啰一類的,聽到年輕人發(fā)話,立刻“砰砰砰砰??!”的使勁踢打了起來。吳糾看過去,就看到五六個打手,圍著幾個難民,其中兩個人使勁踢打著一個男子,那男子倒在地上,伸手護住頭部,蜷縮在地上,應(yīng)該算是身材高大的類型,但是因為災(zāi)荒,餓的十分消瘦,身上穿的也是破衣,單薄的厲害,因為倒在地上,那破衣被臟水浸泡,看起來狼狽不堪。“打!使勁打??!”那年輕人還囂張的催促著打手去毆打地上的男子,旁邊幾個老弱的難民,“噗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說:“官老爺!官老爺!求求您別打了,別打了!我們真的沒有偷糧食啊!我們給您做工,做工還不行么?”那年輕人冷笑說:“早干什么去了?偷了糧食還不承認(rèn)?打!打得承認(rèn)再說!”吳糾見那男子被毆打的蜷縮著,仿佛看不下去了,剛要上前,齊侯便伸手?jǐn)r住,說:“二哥,孤來。”他說著大步走過去,厲聲說:“住手!”齊侯的聲音非常有穿透力,別看低沉又有些沙啞,但是可能因為齊侯長久以來,沉淀了不少威嚴(yán),并且有一些與生俱來的貴氣,因此齊侯的話音一出,吳糾明顯看到那些打手一愣,就怔住了,果然住了手,那旁邊那個年輕豪紳則是嚇了一跳。豪紳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頓時覺得十分丟面子,便昂著下巴,說:“你是誰?管什么閑事兒?外鄉(xiāng)來的罷?”齊侯笑瞇瞇的打量了一下豪紳,說:“你怎知我是外鄉(xiāng)來的?”那豪紳冷笑了一聲,說:“哈!因為你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多管閑事兒!在這里誰不知道你審爺爺我的大名?我在這兒教訓(xùn)偷糧食的賊,你多什么事兒?”齊侯似乎好脾氣,還是笑了笑,說:“哦?真別說,雄心和豹子膽,我還真吃過,味道卻覺得一般般,和豬心也沒什么區(qū)別。”那豪紳聽到齊侯這么說話,知道他肯定是在戲弄自己,便瞪眼說:“你管閑事兒是罷?今兒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你可知道審爺爺我是誰?我家的親戚在臨淄城里做中大夫,乃是大名鼎鼎的司農(nóng)審友!怎么樣?怕了罷?。俊?/br>吳糾一聽,頓時就笑了出來,真不是他故意笑場,而是因為他聽到了審友的大名,以往審友的確是中大夫,不過現(xiàn)在嘛,審友已經(jīng)被齊侯發(fā)配去養(yǎng)豬很久了,沒想到這個地方偏遠,審友養(yǎng)豬的事情還沒有傳過來,這時候的信息的確不發(fā)達,以至于這豪紳還仗勢欺人呢。齊侯也是一笑,說:“審友?怎么據(jù)我所知,審友并非是什么中大夫,而是一個養(yǎng)豬的人?”那豪紳以為齊侯故意奚落他,便瞪眼說:“娘的!今天不給你顏色看看,你不知道審爺爺?shù)膮柡Γ?!?/br>說著,揮手說:“愣著干什么!打他!”吳糾聽到那豪紳的大喊,當(dāng)即也笑不出來了,就怕齊侯吃虧,哪知道吳糾還沒反應(yīng)過來,齊侯已經(jīng)非常輕而易舉的就將撲上來的兩個打手一下給踹開了。“嘭?。?!”一聲巨響,第一個打手沖上來,齊侯一腳踹過去,直接就將那打手踹飛,正好砸中后面的打手,那打手底盤不穩(wěn),“哎呦”一聲向后栽去,竟然一下踩中了豪紳的腳面。豪紳“啊啊啊?。?!”一聲大喊,“咚!”一聲,也是不穩(wěn),直接倒在了地上,頓時一身都是泥水。豪紳氣得哇哇大叫,其他打手一看場面不對,立刻全都撲上來,想要沖著齊侯打,但是齊侯可是有一身武藝的人,雖然身為國君,但那一身肌rou不只是光好看的,那些個打手只是在小村子里仗勢欺人,根本沒有什么能耐,根本不需要齊侯用真本事,一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全都跌在地上。豪紳頓時嚇得怕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身上臟了,嘴里喊著:“你……你等著瞧!有本事你別走!”吳糾頓時腦補出“你放學(xué)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