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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兒做糖葫蘆次,可是爹爹說話不算數(shù)?!?/br>因?yàn)檩秲汉芟矚g糖葫蘆,而且糖葫蘆的做法也不困難,所以就交給了易牙,讓易牙做給小荻兒吃。吳糾一聽,當(dāng)即心里“咯噔”一聲,因著之前有很多事情要做,諸如奔喪一類,所以吳糾是很忙的,也將易牙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后,如今這么一提起來,竟有些心慌。畢竟之前齊侯已經(jīng)揭穿了易牙的身份,而且易牙伏擊兵敗,此時或許已經(jīng)入了牢獄,更別說給荻兒做糖葫蘆了。吳糾將荻兒抱給晏娥,說:“我出去一趟,你們照顧好荻兒?!?/br>小荻兒有點(diǎn)不愿意離開吳糾,畢竟他好幾天都沒見過爹爹了,去問無虧哥哥和昭哥哥,兩個人也都不說什么,只是讓小荻兒乖乖的。公子無虧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主兒,雖然齊侯將這件事情保密,但是齊侯也在宮里做了很多安置。虎子便是公孫隰朋留下來盯著易牙的人,自從那日易牙暴露出來,虎子當(dāng)下立刻下令拿人,易牙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牢獄之中,就等著齊侯回來發(fā)落了。這么大的事兒,公子無虧雖然事先不知道,后來也是知道的,而公子昭雖然才十歲出頭,總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但是公子昭其實(shí)非常沉穩(wěn),心思也不是小孩子了,心里都明白,自然不會告訴小荻兒。那日小荻兒在花園中碰到了公子元,公子元對他奚落了幾句,說若不是吳糾收留他,此時恐怕也不能在愛花園里囂張,同樣變成階下囚。荻兒聽不懂什么叫“階下囚”,追著荻兒“欺負(fù)”的甯戚倒是聽懂了,甯戚是少有的天才,他的心思比一些大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立刻就明白了。吳糾從房間出來,甯戚也跟著走了出來,低聲說:“大約一個月前,君上派虎賁中郎將,將雍巫拿下了。”吳糾一聽,心里只剩下“果然”兩個字,他有些站不住,知道這件事兒,易牙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這么一來,荻兒便沒了爹,雖說荻兒本就不是易牙親生的,他本就沒有爹,只是有兩個義父罷了,但是荻兒還小,他根本不知道這個道理,若是一直騙著荻兒,恐怕也是騙不住的。吳糾轉(zhuǎn)磨一樣,尋思著怎么才能跟荻兒說通這個問題,旁邊小甯戚也跟轉(zhuǎn)磨一樣,跟著吳糾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寺人走過來,連忙給吳糾作禮,說:“公子,您可回來了,君上找了您一上午。”吳糾詫異的說:“找我?”寺人說:“是啊,君上請公子,一同去圄犴省人犯呢?!?/br>在西周早年,牢獄的代稱是囹圄,后來發(fā)展到了春秋,牢獄統(tǒng)稱為圄,又以狴和犴這兩種野獸代指牢獄或者看守牢獄的看守,所以也叫作圄犴。吳糾一聽,便知道是齊侯找自己去牢里看易牙了,便轉(zhuǎn)頭對甯戚說:“我去去就回,你去陪會兒荻兒?!?/br>甯戚點(diǎn)了點(diǎn)頭,蹦跶著就走了,吳糾這才跟著寺人去齊侯那里。齊侯回來之后,先是統(tǒng)籌了一下高傒和國懿仲呈稟上來的各種事宜,然后第一時間叫來了公孫隰朋。公孫隰朋一回到臨淄城中,便有些沉悶下來,旁人都心心念念著回來,唯獨(dú)公孫隰朋,他知道自己一回來,肯定有事情要做。而這個事情,必不可免。果然很快齊侯的詔令就下來了,讓公孫隰朋親自帶人去審問易牙,看看宮中還有沒有其他的白狄人細(xì)作。公孫隰朋很淡然的接了詔令,穿戴官袍,一切都整齊之后,這才出了門,跨上高頭大馬,帶著侍從往圄犴去了。這里并非是一般的圄犴,小偷小摸,小打小鬧的根本不會關(guān)在這種地方,各國派來的細(xì)作,或者出賣軍事機(jī)密的內(nèi)jian,才會被關(guān)押在這里,進(jìn)了這里的人,一般只有兩種選擇,第一是死刑,當(dāng)然也有車裂,其二就是宮刑,幾乎沒有好端端被放出來的人。公孫隰朋看到那黑色高墻便緩轡而行,慢慢在圄犴之前停下來,然后翻身快速下馬,隨即招手說:“隨我來?!?/br>侍從跟著公孫隰朋,快速走進(jìn)圄犴之中,看守圄犴的官員早就已經(jīng)等候了,他們知道今日齊侯奔喪的隊(duì)伍會進(jìn)臨淄城,齊侯必定會差人來看這個新捉起來的細(xì)作,便早就派人等候了。但是眾人萬萬沒想到,他們等來的卻是上大夫公孫隰朋,公孫隰朋身為大司行,查問細(xì)作這些事情,的確屬于他的觀疇范圍,但是這也算是殺雞用牛刀了,著實(shí)讓圄犴的看守們嚇了一跳。公孫隰朋冷著臉走進(jìn)去,說:“雍巫何在,隰朋奉命審查。”看守趕緊說:“小人見過大司行,雍巫在里面,請大司行。”公孫隰朋稍一點(diǎn)頭,很快有看守引著他快速往里走,圄犴狹窄逼仄,全是灰黑色的基調(diào),看起來也不甚是干凈,雖不算是骯臟不堪,但是也讓習(xí)慣了錦衣玉食的貴族們接受不了。公孫隰朋大步往前走,只是皺著眉,似乎沒有一點(diǎn)兒貴族的嬌氣模樣,他的手不由自主搭在腰間的寶劍上,微微攥緊,兩腮的肌rou有些輕微跳動著。看守將圄門打開,“吱呀——”一聲,眾人就看到灰暗的牢房中,一個年輕男子坐在牢房的通氣窗下,他一腿曲起,手指在膝蓋上,撐著尖尖的下巴,另外一腿伸直,若不是因?yàn)樯砩蠋е谏逆i鏈,恐怕還以為這個男子正在閑適的曬著冬日的暖陽。那男子沒有平日里暗紅的衣裳,而是一身囚服,看起來顯得清瘦了幾分,但是臉上的神采依然淡淡的,染著幾分溫柔和笑意。正是易牙。他聽到開門的聲音并沒有回頭看,只是輕聲說:“今日要行刑了么?”看守說:“雍巫,大司行來審問你了?!?/br>他說著,易牙終于回過頭來,眼中帶著一絲驚訝,看到了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公孫隰朋,隨即笑了一聲。看守見他無禮,當(dāng)即用劍擊打著牢門,喝道:“雍巫,見到大司行何故不作禮?!”公孫隰朋卻抬起手來,制止了他的話,淡淡的說:“都且出去?!?/br>這里關(guān)押的都是細(xì)作,看守們清楚得很,審問鮮少有可以讓人旁聽的,于是侍從和看守就退了出去,將門帶上,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待命。易牙坐著沒有動,公孫隰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才走動了一步,慢慢走近易牙,瞇眼打量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波動,淡淡的說:“白狄人的王子,利用雍氏接回庶子的機(jī)會,冒名頂替潛入雍氏,以膳夫的身份潛入齊宮,我說的對么?”易牙只是淡淡的笑了一聲,看著公孫隰朋的右手一直搭在佩劍上,并且緊緊握住,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縱橫著。易牙掃了一眼,笑著說:“公孫將軍何故如此緊張,我的底細(xì)不是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