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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看著齊侯丟下小櫛子,回頭看自己,黑色的長發(fā)擋住了三分之一的臉頰,將他的棱角都收了起來,整個人柔和了不少,看起來竟然有一種高大剛毅的俊美,吳糾心頭猛地一跳,這感覺十分奇怪。齊侯見他進來就愣神,便笑了一聲,說:“二哥?”吳糾這才醒過來,當(dāng)下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說:“糾知君上路途勞累,一路上也索然無味,今日特意早起,給君上做了早膳,請君上享用。”這叫將欲取之,必先與之,吳糾不做些好吃的,讓齊侯高興高興,怎么能讓一國之君收回成命呢?齊侯果然笑了一聲,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黑發(fā),把垂下來的頭發(fā)撩到后面兒去,這一下便露出了齊侯剛毅的臉部輪廓,還有他右臉上一道傷疤,傷疤比之前好了一些,已經(jīng)結(jié)痂,但是這并非是一日兩日就能好的。齊侯瞇起眼,玩味的笑著說:“二哥突然變得如此體貼,倒讓孤有些不適應(yīng)了?!?/br>吳糾被他撅了一下,心想自己殷勤的樣子真的這么明顯?齊侯笑著說:“二哥請坐?!?/br>吳糾連忙坐下來,齊侯又笑著拍了拍自己的席子,說:“二哥,這邊坐?!?/br>吳糾有些傻眼,那不是齊侯的席子嗎,兩個人坐在一張席子,又都是大男人,未免坐的太緊,太膩呼了,就仿佛是小情侶去外面吃飯,兩人臺有空的椅子不坐,非要坐在一張椅子上一般。齊侯繼續(xù)說:“替孤梳頭?!?/br>吳糾一聽,終于明白來,但是他不怎么會梳頭,畢竟吳糾以前可不留長發(fā),自從有長發(fā)之后,也是子清晏娥給他梳頭,吳糾從沒自己動手捯飭過。不過吳糾看了不少遍,心里也大約知道怎么個梳頭法子,于是吳糾就坐過去,坐在齊侯身后,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抓起案上的小櫛子。小櫛子是專門給男子梳頭用的,簡約大方,而且梳子的齒兒比較松,比較粗,不怎么容易刮掉頭發(fā),也不會像細(xì)齒那樣拽頭發(fā)。但是吳糾完全是個生手兒,他上手第一下,齊侯就感覺吳糾肯定是在惡意報復(fù)自己,沒防備“嘶”了一聲,吳糾嚇了一跳,因為他聽到“?!币宦暣囗?,應(yīng)該是一連拽掉好幾根頭發(fā)的聲音,聽著脆生生的。吳糾聽著感覺就疼,趕緊下意識的給齊侯呼嚕了呼嚕,就跟呼嚕大型犬的毛皮似的,語氣挺誠懇的說:“對不住,對不住。”子清看的心驚膽戰(zhàn),因為他總覺得齊侯在“哆嗦”,一根一根的黑發(fā),因為齊侯的頭發(fā)又粗又黑,所以看的很明顯,從小櫛子上刮落下來,一根一根的落在席上,簡直跟拔毛兒似的。也虧得齊侯只是“嘶”了第一聲,后面竟然沒吭聲兒。吳糾“手腳麻利”,給齊侯束上玉冠,然后一瞧,看著自己的完美杰作,一瞬間覺得……齊侯好像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因為吳糾覺得齊侯被自己梳了個頭,怎么這發(fā)型,又慵懶又松散,還垂下來好多鬢發(fā),有點sao氣?而且還是明sao……齊侯臉色有點黑,但是誰讓他自己主動調(diào)侃的吳糾,所以忍著也得忍下來。吳糾梳好頭,齊侯連忙松了口氣,說:“二哥請坐?!?/br>這回吳糾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子清趕緊把煎餅端過去,放在齊侯面前的案上。齊侯笑著說:“不知二哥今日前來,可有什么事兒?”吳糾聽到問到這步了,便說:“的確有事情,糾也是受人之托。”齊侯笑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盤子中的煎餅,他并沒有拿手捏起來,只是用筷箸輕輕撥開上面一層裹著雞蛋的面皮,笑著說:“若二哥是受隰朋之托,那便不用說了。”吳糾還沒開口,瞬間就給噎著了,他心中納悶,難道齊侯是看出來公孫隰朋和易牙有什么苗頭,所以想要棒打鴛鴦,這才提出公孫隰朋的婚事的?吳糾想了想,說:“糾斗膽一言,就算君上是為了讓大司行斷了念想,那也不該用國相之女的婚事做戲。”齊侯說:“如何是做戲?國相之女品貌端正,和隰朋配的緊,這有何不好?”吳糾說:“只是因著國相之女,其實心有所屬,君上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罷?”齊侯的確知道,他看出來了,雍姬一個堂堂的千金小姐,他爹是權(quán)臣之首,就算是個寡婦,想娶她的國君多到需要排隊,但是雍姬偏偏看上了一個種田做苦力的壯漢。齊侯的確看出了一些苗頭,但是因著隰朋的事情,他便裝作不知道了。齊侯笑了笑,說:“這樣說罷,那農(nóng)戶人家一家都是孤和二哥的恩人,孤也不做恩將仇報的事兒,但是孤有個條件,若是二哥做到了,孤便收了那農(nóng)戶家的兒子為義子,讓他風(fēng)光迎娶鄭國國相之女,如何?”吳糾狐疑的皺了皺眉,看著齊侯,怎么覺得,齊侯似乎挖了一個坑,正等自己跳下去。齊侯等著吳糾回答,吳糾偏不回答他,齊侯一時間只看到了吳糾那雙晶亮的雙眼,眸子里滿滿都是自己的倒影,一瞬間心跳竟然有些加速。齊侯連忙咳嗽了一聲,重復(fù)說:“如何?”吳糾說:“糾從不應(yīng)稱做不到的事兒,還請君上先開條件。”齊侯一笑,說:“果然是二哥呢。”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很簡單,孤知隰朋這個人,他中意什么,當(dāng)真是死性難改,不知回頭,孤沒什么好法子讓他回頭了,二哥只需要勸勸隰朋,讓他對雍巫死了這條心,孤便答應(yīng)你們?!?/br>吳糾一聽,齊侯果然知道公孫隰朋和易牙的事情了。吳糾想要說話,齊侯把手搭在案上,“噠噠”的輕敲著,另外一只手狀似不經(jīng)意的輕輕劃著自己臉上的傷疤,淡淡的說:“二哥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孤并不并非因為雍巫是個男子,便否定他和隰朋的事情?!?/br>吳糾狐疑的看著他,心里隱約有些念頭想要確定,說:“還有其他事情?”齊侯笑了笑,說:“這事兒,不瞞二哥,其實早晚是要二哥知曉的,咱們這次遇到白狄人的伏擊,一半是衛(wèi)國人假扮的白狄人,而另外一半則是真正的白狄人,他們跨越千山萬水,越過晉國、葛國、共國,不遠(yuǎn)千里來埋伏,一是因為齊軍之中有細(xì)作,那便是孤身邊的寺人,第二是因為……齊宮之中有細(xì)作?!?/br>吳糾腦子里頓時就清亮了,說:“雍巫?”齊侯點點頭,又伸手輕輕摸著自己臉上的傷疤,吳糾進一步確認(rèn)說:“他被白狄人收買了?”齊侯搖搖頭,瞇眼說:“雍巫就是白狄人?!?/br>吳糾吃了一驚,但是這么一想,很多想不通的問題又迎刃而解了,畢竟易牙在歷史上已經(jīng)位極人臣,那么他還想要什么呢,為什么費盡心思幫助公子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