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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都是粗布短打的雜役,而指認他們的是昨晚坐在荀彧對面沉默寡言的那個干瘦男人。亭長上下打量了曹cao一番,轉到荀彧時目光多停留了一會。他伸手一指曹cao,緩緩問道:“你說他就是縣令那邊要抓的人?”“呃……小的剛從洛陽那邊賣完貨回來,看過告示上的畫像與此人……特別像?!边@人說的又不是那么肯定了。若是抓到朝廷要犯,上交縣令,那可是大功一件。亭長想不管是不是,先抓了再確認好了。于是不再遲疑,對兩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道:“動手抓人吧?!?/br>一聲令下,那幾個雜役活動著腿腳準備暴力抓人。屋子里原本還躺著的零星幾個旅人商賈見情況不對都一溜煙地跑了,連這里的酒賈也顧不得這點家財嚇得悄悄溜走,再逗留下去遲早要遭殃。因為只是抓人,雜役大多赤手空拳上陣,最多就是拿根棍子唬人,曹cao一開始并不想拔劍威脅。這村子里的人都是世代相熟的鄰居,鬧出個人命來,他單槍匹馬再厲害也斗不過人多勢眾。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曹cao是明白的。他小聲對荀彧道:“你看著哪邊有空隙就先逃,我來斷后。”可那亭長指的人只有他,分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曹cao知道荀彧沒那么容易打發(fā),又道:“你在我旁邊礙手礙腳的,還要分神看護你,太影響發(fā)揮了?!痹掃€沒說完,對面的雜役已經(jīng)撲過來了。曹cao壓著荀彧彎腰躲開,橫腿一掃,勾倒了兩個莽撞的。“快走!”曹cao一拳揮到了另一個送上門來的雜役臉上,卻被別的盯在一旁的雜役踢了兩腳,一時沒站穩(wěn)撞到了墻。荀彧根本就不想聽曹cao的話,脾氣上來直接踹趴下一個人,成功拉到了附近兩個雜役的仇恨值。于是,一伙人開始了混亂的群架。亭長看著他們六打二居然不占上風,心里很著急,口氣就不那么好,“你們都是蠢的嗎?!先拿下旁邊那個弱一點的!”不得不承認亭長的指揮是正確的,識字的和不識字的,就是不一樣。三個雜役配合制住了荀彧,因為惱怒曹cao把他們打得有點慘,所以這三個將荀彧死死摁在地上后,遷怒發(fā)泄于他重重加踢了幾腳。曹cao看荀彧被欺負,打架的章法就有那么點急躁了,下手也沒了輕重,原本想著打跑這幫莽夫然后再離開,現(xiàn)在變成了無休止的惡斗。這些雜役的功夫實在不怎么樣,被曹cao打得有點慫,有兩個直接不敢上了。曹cao騰出手來趕緊幫荀彧揪走那三個跟蒼蠅似的叮著不放的雜役,小聲道:“走,一起沖出去?!?/br>話音剛落,曹cao栽倒在了荀彧面前。荀彧一怔,隨后看到了曹cao頭上流下的血。他被這觸目驚心的鮮紅嚇到了,木然抬頭看到站在那里舉著柴棒的雜役。或許是他此刻的眼神過于駭人,像天上劈下的閃電般凌厲,威嚇住了那幾個雜役,令他們一時不敢上前。亭長疾言厲色道:“還不上前拿人!”荀彧聞之冷笑,干脆拔劍跳起來,因過于激動憤恨,喉嚨口嘶嘶地喘息,居然就怒喝出了這么多天來第一個清晰而嘶啞的聲音——“滾!”其中一個雜役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曹cao,有點兒膽怯地回頭對亭長說道:“這人怕不是被一棍子打死了吧,看著沒息了……”亭長一驚,本來他就是沖著先捉了人不管是不是那個要犯報上去再說,現(xiàn)在邀功不成這人要是死在他手里……他眼睛瞄到荀彧,不知是被荀彧拿劍的氣勢所懾,還是畏懼這劍刃的銳利,不由自主地打了退堂鼓。“我們先走?!?/br>主事的發(fā)令了,眾人紛紛松了口氣,拖著掛彩的身體巴不得速速離開。待這些人走后,荀彧拉起曹cao背到背上奪門而出。他生怕又有人過來找麻煩,必須趕緊離開。天地雖大,可安全的容身之所又在哪里呢?荀彧忽然就迷茫了。他漸漸放緩了腳步,前方有兩條路,該怎么選?呂布打了個噴嚏,他被曹cao趕下船在冷水里趟了一回,在岸上等著手下過來接他又濕著衣服站了半日,回到驛館后鬧了場小小的風寒。躺在床上休養(yǎng)了一個晚上加半個白天,終于好起來了。他恢復精神的第一件事,就是遣人把縣令“請”過來。這個縣的縣令姓服,他聽說洛陽來的中郎將呂布奉命捉人,別說端董卓的令牌,洛陽隨便哪個京官站出來,小小的縣令都只能恭恭敬敬地配合。呂布看到服縣令進來,繼續(xù)躺在床上,道:“我奉朝廷之命捉拿要犯曹cao,現(xiàn)在追到此地正需要仰仗服縣令多多關照?!?/br>話是客氣,可配合呂布這行徑,看樣子不是干什么好事。服縣令既不是糊涂人也不是趨炎附勢的小人,他知道董卓那幫西涼軍在洛陽胡作非為斂財□□干了不少壞事。他在洛陽為尚書郎的時候,對曹cao略有耳聞,大概知道是個反董義士。這陣子不愿與董卓同流合污而受到通緝的能人志士不計其數(shù),恰恰曹cao也是其中之一。想到這,服縣令客客氣氣回道:“哪里哪里,為中郎將分憂是下官的本分事。下官這就派人去查查最近有沒有可疑人士出入,還請中郎將耐心等待一會?!?/br>呂布點點頭,表示愿意恭候佳音。服縣令回到縣府,第一件事就是叮囑左右主簿若是發(fā)現(xiàn)曹cao蹤跡趕緊把人送走,千萬不可讓人繼續(xù)逗留此地。左右主薄沒想到縣令居然是這個態(tài)度,那呂中郎將那里豈不是不能交代了么?服縣令一笑,道:“裝模作樣不會抓一抓么,讓上面看到我們盡心盡力了就是交代?!?/br>午后,呂布帶著服縣令以及一千手下開始搜人,根據(jù)亭長所報,他們曾在酒肆與疑似曹cao的人有過摩擦。一路追過去到岔路口,服縣令請呂布指示。呂布看著一條是隱秘難行的小道,一條是平坦寬敞的官道,曹cao既然受了傷,荀彧也不會走遠。服縣令道:“不如兵分兩路,由下官走這小道搜查,您走這官道搜查?”呂布道:“不必了,就走小道搜查?!?/br>服縣令不解:“怎么就放棄官道了呢?”呂布嗤笑道:“他們是偷偷摸摸逃跑的人,又負傷前行,生怕別人找到所以現(xiàn)在應該是惶恐緊張得很。小道雖然難行,可有很多藏身處,也可以給追兵設置障礙,增加搜捕難度。”服縣令恍然大悟,連聲稱贊呂布英明。其實,荀彧略一思索,反而是選擇了容易走的官道。他揣測呂布自恃驍勇,但少謀不善納諫,會憑他的經(jīng)驗認為他們畏懼他的刀戟駿馬而選擇走容易藏身的小道避其鋒芒。官道兩邊皆是農(nóng)田,時不時會有用麥稻以及一些細柴搭成小屋舍樣子儲用,待來年春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