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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人最后一次見面。冬十二月,洛陽南宮正殿。董卓借天子之面,宴請洛陽百官。天子處理政務(wù)起居的宮殿被董卓鳩占鵲巢,遑論北宮后妃居所,更是慘遭人任意yin辱。用董卓粗鄙的話說,小皇帝才九歲,毛都沒長,空占了一屋子的女人看看有什么用。反對質(zhì)疑的那幾個官員基本都被以割舌斷肢等殘忍的方式殺害了,朝堂之中霎時噤若寒蟬,無人敢站出來再替天子發(fā)聲。陳紀(jì)冷眼看著昔日粉黛宮娥被悉數(shù)收歸于董卓府中肆意玩樂,今日又被拉出來歌舞助興,王將不王,劉氏江山炭岌可危。宴半,董卓小解離席,陳紀(jì)悄悄跟上,實現(xiàn)他此行的另一個目的。“董太師,能否借一步說話?”董卓轉(zhuǎn)身見是陳紀(jì),微微擠了個笑容,伸手一指殿內(nèi)一間空置的房間,“陳公愿與卓和睦相談,自然歡迎?!?/br>他對這些名士態(tài)度上還是非常收斂,特別陳紀(jì)是以德行高尚著稱于世的陳寔之子,現(xiàn)在潁川陳氏的領(lǐng)頭人,講話也與他帶來的西涼部下不一樣,用詞盡量文雅,且畢恭畢敬。說起來,自董卓專政以來,提拔顯赫的多是各州名士,而非自己的舊部親信,這為他日后死于非命埋下了隱患。陳紀(jì)默默相隨,與董卓一同落座?!安恢惞労问??”“在下受好友荀慈明所托,想問董太師可知他的從子荀彧的消息?!?/br>陳紀(jì)與荀爽是好友,同時收到董卓征召,又聽聞其以夷三族要挾蔡邕重新入仕,亦不敢不從。荀爽遇疾暫緩了幾日出發(fā),于是陳紀(jì)先帶著他的兒子陳群到達(dá)洛陽。荀爽之兄荀緄早逝,留一子荀彧,少有才名,舉孝廉在天子身邊任守宮令一職,董卓專政后便漸漸失了音信。兄長幼子,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荀爽非常憂心。董卓一哂,“陳公倒是熱心,別人家的從子比自己兒子的前途還放在心上?!标惣o(jì)聽后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董卓皮笑rou不笑地繼賣道,“荀彧我在禁中見過一面,何颙那句‘王佐之器’當(dāng)之無愧,是個品貌出眾的少年。我初來作到洛陽,正是需求人才的時候,早些日子便任命他為亢父令,即日赴任。怎么,路上走了這么久,他都沒到任嗎?”陳紀(jì)訝然,荀爽的意思是荀彧根本沒出過洛陽城,他所寄之信一封都沒有回,應(yīng)該處于人身自由受限狀態(tài);董卓的意思是,荀彧已經(jīng)出了洛陽城去往兗州任城國亢父縣就職,并且最后一句反問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而荀彧最后一封家書所寫的是,董卓亂政,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明確表示有棄官回鄉(xiāng)之意。如果董卓所言是真,那么難道荀彧在棄官回潁川的途中遭遇了什么不幸?“荀彧沒有到任,莫不是棄官而走了?難道他瞧不起我董卓?”董卓咄咄逼人,陳紀(jì)不能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神色略顯尷尬。董卓威懾的目的已達(dá),不再為難自己千辛萬苦請來的名士,而是打了個圓場,“大概路上有事耽擱了吧,大雪封路,難免走得慢些。還請陳公轉(zhuǎn)達(dá)荀慈明,讓他不要擔(dān)心,安心來洛陽,我董卓自然以禮相待?!?/br>說完,董卓拂袖離去。但他沒有返回宴會之殿,而是悠哉悠哉坐輦?cè)チ吮睂m。那里是后妃居所,他出入如自家府邸,無所顧忌。只是今日與往常不同,說不出哪里不對勁。等他進(jìn)人偏殿,竟無一人迎候,心中頓生驚疑,大步穿過屏風(fēng)進(jìn)入寢居室,粗聲粗氣地喝問:“人都死了嗎?”桌案邊坐著一位極年輕的男子,聽到這一聲粗魯?shù)娜氯?,似是非常不滿,微微蹙了眉頭。董卓見他軟禁的人還在,神色緩和了許多,上前一把捏起那男子的臉,雖是一臉病容,但眉眼精致秀氣,笑道“你那叔父人還沒到洛陽,到先請人來問你的下落了。我在想,要不要好好打扮你一下,成全你們叔侄見上一面……”被軟禁的年輕男子正是此前音信全無的荀彧,剛被董卓任命平原相荀爽的從子。荀彧聽到董卓的言辭輕浮,有些厭惡地別過頭。剛被軟禁之初,董卓就試圖用各種方式羞辱荀彧,次次都碰了個軟釘子。他終是耐不住脾子,想來強(qiáng)的,結(jié)果荀彧脾氣更硬,直接吞了毒。董卓再次把荀彧的臉捏回來,冷冷一哂,“你就這么不想聽我說話?真失望你現(xiàn)在是個啞巴,不然……”心中的火氣上來,董卓拖拉著荀彧往床榻中走。荀彧當(dāng)然不從掙扎起來,今日原本計劃好脫身離開這里,沒想到董卓提前離席來到北宮。眼看約定接頭的時間即將到來,荀彧有些心亂,重重踢了董卓幾腳。董卓從跟羌人玩要,一股子蠻力,幾時受過這種氣,也不客氣地一巴掌甩過去,荀彧的半邊臉立即腫了。“你倒是比某些膽小如鼠的士大夫有骨氣多了,寧可服毒求死也不肯屈從?!?/br>董卓從榻邊小柜子里抓過一個扁圓形小瓶,用嘴咬開瓶蓋,手指扣著荀彧下顎往里灌藥丸。也不管這藥丸有多少猛烈的藥性,反正一股腦兒地逼他咽下去。“倒是看看你能忍多久!求死不成反被救回來,這就是天意,呵哈哈哈……”荀彧喉結(jié)不停地滾動,卻一聲都發(fā)不出來。董卓見之一嘖,“可惜你的小嘴叫不出聲,真是不夠刺激。”當(dāng)初服毒后在鬼門關(guān)里轉(zhuǎn)了好幾日,人是救回來了,但產(chǎn)生的后遺癥令他失了聲。董卓召太醫(yī)過來診治問情況,回答說是毒性未徹底消除,慢慢調(diào)養(yǎng)或可恢復(fù)。既然能治,那便沒什么大不了的。他開始撕扯衣服,準(zhǔn)備把之前一直想做而沒做成的事做完,于是強(qiáng)橫地托起荀彧后腦吻了上去,舌頭剛囂張地深入口腔探索,忽的就眼前一黑。“公子快逃吧一一”一個小黃門法生生地舉著一個瓷花瓶,朝荀彧笑了笑,“往小東門那個流水亭子走,那邊有人接應(yīng)?!避鲝崎_一時昏迷不省人事的董卓,有些猶豫地望向小黃門。這小黃門放下花瓶,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催促道,“公子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庇中⌒臏惿锨胺隽塑鲝话?,“我曾受人恩惠,現(xiàn)在不過以性命報之。公子快走吧!”荀彧不再遲疑,忍著身體的異樣一路往目的地跑去。作者有話要說:試發(fā)文第2章奪路【二】奪路曹cao準(zhǔn)時等在那根旗桿下,此時距離城門關(guān)閉還有一個時辰。他心里盤算著這樁買賣,洛陽到潁川治所陽翟大約三百里路,順利的話正常騎馬五六天也就趕到了,然后他再去陳留拿他的酬金,不算太繞路。不知道送來的人是個什么樣的脾氣,要是不好伺候的公子哥兒,一路上挑三揀四把自己惹毛了,反正他是不會管那點銀錢的面子而手軟,該揍就揍,只要把人安全送到就算完成委托了。天寒地凍的,曹cao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