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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傾玉閣中,水誠月泡了茶,并且泡了好幾次,但卻一滴茶也沒有喝。他只是不停的重復(fù)這泡茶的動作。今天的宴會結(jié)束得早,這不止是因為水誠月醉了,還是因為在洛城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起命案。死的人有些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也有一些無名小卒。然而卻都死得離奇,也都找不到犯人。宴會到一半的時候,水誠月已醉了。而譽也因為命案的事而趕回去了萬國寺。后來萬國寺的人來了,說因為一天之內(nèi)出了太多人命,城里不安全,王府里一下聚集了那么多重要人士更加危險,便把宴會給結(jié)束了。之后,水城月便到了這里。“怎么還沒休息?”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很熟悉的聲音,但水誠月一時沒想到是誰。聽到了聲音之后,水誠月緩緩地走了過去打開門。當開門之后,看到的是那一雙碧綠的眼鏡的時候,水誠月一陣錯愕。然而嘴角微動,神色一轉(zhuǎn),水誠月又露出了習慣性的笑容。“深夜到訪,不知王兄有何要事?”“吏部尚書死了?!弊u冷了一張俊美的臉,看來事情是很嚴重了。見狀,水誠月卻表現(xiàn)得并不太在意,只是輕輕地挑了挑眉,讓譽進了茶室。吏部尚書賀長名,乃是當今皇后的兄長,也就是現(xiàn)今除了蒼家外最大的外戚勢利。賀長名是右派大臣,算起來應(yīng)是跟譽站在一邊的人。賀家是官宦世家,賀長名的祖父與父親都曾是朝廷重臣,而賀長名本人曾任翰林院督政使、翰林殿閣大學(xué)士、吏部侍郎和吏部尚書。也就是說,以賀長名的身份與地位,他與朝廷上下的大臣關(guān)系都很密切。而同時他還是皇后的兄長,第三皇儲洛希的舅舅。他的死可算是牽連無數(shù)了。譽走進茶室便安坐到矮桌前,似乎已成習慣一般。水誠月為他斟上了一被熱茶,然后淡淡開口:“把事情詳細說吧?!?/br>此事能讓譽深夜到訪不單單是因為賀長名一人干系重大,賀長名的死因一定不大尋常。根據(jù)水誠月的推測,殺人者想必應(yīng)是江湖中人又或是外族人。只因為現(xiàn)在玄王府中住著這些人。七大名姬有江湖中人也有外族人士……“賀長名死在碧落山的大道上。連同賀家家丁與保鏢一同三十五人無一幸免。萬國寺在那里附近找到了一個金鈴?!闭f罷,一個金色的小鈴放在了水誠月的面前。金鈴,律音樓出售的產(chǎn)品中必有帶著的東西。這點說明了殺人者是江湖中人,而且是個高手。只不過……出卻這金鈴,也沒有其他證據(jù),無法證明是誰做的,甚至用這金鈴來證明殺人者是江湖中人都有點困難。“律音樓過客之多難以計算。而江湖上,國內(nèi)國外中原南越音律高手也是無數(shù),此外很多習武之人在習武之余也喜歡并修音律怡情。單單憑一個金鈴無法判斷殺人者,更無法確定殺人的兇手就是武林中人。碧落山頂乃是香火鼎盛的空忪寺,上山參拜之眾十分多,更加難以斷定兇手。就算真是江湖中人所為,此事也應(yīng)該交由逍遙樓處理才是。”態(tài)度淡定,水誠月一邊呷著冷茶一邊溫吞地說著,生怕說快了有人聽不見似的。“死的是朝廷重臣,無論兇手是誰朝廷都不能就此放過他!你可知賀長名一死對朝廷有多大的動搖?”譽的眼神更加陰冷。他說的,水誠月自然是知道。吏部冠六部之首,尚書一位不知是多少人爭奪的目標。這突然出現(xiàn)的肥rou自然讓那些等待多時的人有所行動,到時候又是要爭一個魚死網(wǎng)破。然而弱如此爭斗,朝廷內(nèi)外必定會翻云覆雨,政局大亂。何況賀長名的勢力如同百年大樹的根基一般盤根錯雜,賀家?guī)状朔e累的人脈勢力是絕不能輕視的,龍頭一失下面的那些人也必定內(nèi)亂起來。而且賀長名是皇后之兄,一直以來這看似平穩(wěn)的局勢都少不了這對兄妹的把持。賀長名一死,皇后的地位必定動搖,這看似平穩(wěn)的后宮也不能有安穩(wěn)日子了。只不過,即使是這樣,水誠月還是不能讓譽插手。“國有國法,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朝廷插手江湖只怕……呵,此事還是交由逍遙樓處理好。相信紅蓮會有辦法的?!彼\月擺明了姿態(tài),明確了態(tài)度與意見。“一日之內(nèi)的數(shù)起命案,王弟認為可有關(guān)聯(lián)?”譽突然轉(zhuǎn)了話題。“這……本王不知?;蛟S有關(guān)聯(lián),或許沒有關(guān)聯(lián)。不過,一日之內(nèi)突然死那么多人,很難說沒有關(guān)聯(lián)。只是,這些人身份地位之懸殊,關(guān)系之微薄也很難說有關(guān)聯(lián)。這要單看個人角度,或許有關(guān)聯(lián)或許沒關(guān)聯(lián)。而從整體事件局勢角度,又或許沒關(guān)聯(lián)或許有關(guān)聯(lián)?!睌?shù)句話下來,水誠月的本意就是他不知道。話語迂回反覆,把事情一下推得一干二凈,就是要告訴人他什么都不知道。本來說那么多便顯得欲蓋彌彰,然而水誠月要故意造成欲蓋彌彰也自然有了反效果。也就是和最初那一句話得意思一樣,就是不知道!“那與之前的連續(xù)殺人事件呢?”譽把熱茶一飲而盡,眸子瞟了水誠月一眼,又問了一句。有意的刺探,水誠月不為所動。這小小的刺探又怎么可能使他動搖呢?譽使有意探他口風,但是只怕不止于此。雖然目的未明,但水誠月知道譽的心思不會如此簡單。有為譽斟了一杯熱茶。“這事怎么不跟紅蓮說去?”水誠月笑了一笑。“王弟你就這么不歡迎本王么?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便前往逍遙樓好了。想必紅蓮樓主會樂意好生招待?!闭f罷,人便起了身要離開。何止好生招待……然而譽沒走了兩步,衣袖便被人扯了扯。“王兄,本王可是喝醉了的。王兄怎么能和一個喝醉的一般見識呢?若王兄真想聽本王意見,本王說就是了。這個時分去逍遙樓……王兄你也是個男人,把紅蓮吵醒了后果你明白。男人嘛……半醒半睡間可是最不經(jīng)撩撥的哦。”說起來真像是醉話一般,水誠月分明是借醉裝瘋。然而,譽卻是一轉(zhuǎn)身把水誠月抱在了懷里。因為水誠月醉了,他是真的醉了,卻在強裝清醒。從一開始便是如此。水誠月笑了笑,卻是昏睡過去了。譽憐憫般的用手撫摸著水誠月的臉,力度的隱忍仿佛是在撫摸一件琉璃工藝一般。手移到了那可以被手掌輕易地握住的纖細脖子,仿佛一用力,這人便可以被摧毀。然而譽的手卻移開了,取代手的是溫柔的唇。嘴唇感受著頸項間的脈搏跳動,舌溫柔地舔弄著那細而柔的皮膚。換來了反抗一邊的動作,懷里的人似乎有所掙扎。一雙柳眉微皺,表達著這人不滿的情緒。“真是拿你沒辦法?!彪y得柔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