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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那心,他什么都不會爭取。那顆心,就是他生存的依據(jù),生存的證明。所以,梵殷無論如何都要助他勝。有時候,梵殷自己也不明白,對于水誠月,自己到底是帶著怎樣的感情。與對炎加不同,對水誠月似乎永遠(yuǎn)都是保護(hù),而炎加永遠(yuǎn)都不需要保護(hù)的。從小就對著的這個人,梵殷很明白,其實(shí)自己也不了解他。水誠月決計不會讓人了解他,永遠(yuǎn)保持著神秘,永遠(yuǎn)隱藏著實(shí)力,讓人無法捉摸。笨的人會因為低估他而遭殃,而聰明的人則會因為忌諱他而永遠(yuǎn)無法對他下手。就是如此,水誠月便輕易地立于不倒之地了。“那么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證實(shí)?”梵殷挑了挑眉,問道,“又要向誰證實(shí)去?”若聿宵顏一心要利用這次的事來做什么,水誠月恐怕也很難逆行。畢竟,對方也是只老狐貍呢。水誠月只倒了杯茶,呷了口,然后淡淡道:“時候還早著呢。小炎練功應(yīng)該差不多時候要完了?!?/br>話才剛落,房間的門已被打開。連筱昱走了進(jìn)來,坐到了水誠月的旁邊,隨手那起了水誠月喝過的那只杯子倒了一杯茶。未喝,但目光卻看向梵殷,淡淡的,卻似乎在說什么。看來,炎加的確是已經(jīng)練完功了。梵殷只道輕笑一聲,便離開了房間,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覺得小炎武功如何?”水誠月笑如春風(fēng)般地問道。連筱昱喝下了茶,放下杯子。看了水誠月一眼,淡淡地道:“不錯,但和你弟弟相比卻差很多。和月你相比……哼。他只善行兵,若要闖蕩江湖,斷無可能。我實(shí)在不明白,為何要他?”水誠月有點(diǎn)似在苦笑,但卻依然好看。“小昱,我可是有很多個兄弟姐妹的,你不說清楚,我可不明白。還有,別拿其他人和我比。你知道的,那根本就是不能比的。我,我本來就不是練武的材料?!?/br>邁塔皇室歷史悠久,自然成員眾多,而皇帝后宮佳麗三千,子嗣自然也很多。但是,能讓水誠月承認(rèn)為是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卻不多。儲君的身份本來就比其他的子嗣高,而水誠月自幼便得成虛帝寵愛,心眼自然是更高。“我說的是哪個弟弟,你自然是知道的。還有,快回答我的問題?!庇悬c(diǎn)幽怨的眼神看向水誠月,他可不喜歡水誠月對著他顧左右而言他。看著連筱昱那圓圓的臉蛋做出生氣的表情,水誠月只覺得可愛。一把將他拉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輕吻著他的額頭。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有點(diǎn)迷糊的聲音從那張殷紅誘人的唇微張著,緩緩地道:“所有人存在,都會有自身的意義的。我將他留在這里,自然是有用的。而且,沒有他,小殷殷會很可憐?!?/br>聽著水誠月的話,連筱昱的心不禁一緊。水誠月留著炎加是為了梵殷,是為了讓梵殷的心有一個歸所。若是沒有炎加,那么今天梵殷與水誠月,又將會是如何的關(guān)系呢?如果沒有炎加,梵殷愛上的大概會是水誠月吧?若是如此,那么痛苦的人又會再多一個了。水誠月是因為很珍惜梵殷,所以才一直留著炎加的吧。因為水誠月根本就不需要有武將在他的身邊,若是需要兵力的話,根本不需要炎加。雖然炎加是個非常有實(shí)力的人,但是他對于水誠月卻沒有太大的幫助。以水誠月的能力,隨時可以尋得一個在武學(xué)方面更加厲害的人來為自己做事??扇羰菫榱髓笠蟮脑挘瑓s是非炎加不可的。雖然當(dāng)日炎加與水誠月的交集不過是一個極為偶然的事件,但每一個偶然都將會成為以后的必然。那么我呢,月,你有置我于何地?連筱昱把自己深深地埋入水誠月的懷里。又在想些有的沒的,明知道最后什么結(jié)果都不會有,明知道水誠月最后還是會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但卻放不開,越來越想抓住,越來越想永遠(yuǎn)不離開。……尚書院禮部。安靜得很的房間中,一張案臺放在了中間,臺上置滿了文書、折子,案臺后放著一張?zhí)珟熞危髣t是一排一排井然有序的書柜,書柜則放置著滿滿的文獻(xiàn)與文書記錄。近窗的一邊有一張梨木桌子,桌子的一邊放置了幾張矮凳,另一邊則是靠著墻的長椅。另外的一邊墻沒有窗,則掛了一幅字軸。龍飛鳳舞的草書行文如流水:人生有所貴尚,出門各異情。硃紫更相奪色,雅鄭異音聲。好惡隨所愛憎,追舉逐虛名。百心可事一君,巧詐寧拙誠。齋詩乃是曹植的。而落款則是非常豪邁的二字——于琦。長椅上有一襲青幽的人影靜靜地半倚著,而案臺后的太師椅則坐著另一個身穿靛墨綠色朝服的人在疾筆奮書地默默工作著,長椅上的人并為作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另一人。半開的窗外飄了幾掰有著淡淡香氣的花瓣進(jìn)房間中,正好青衣人一伸手,落在了那白皙如雪的手掌之中。此人,正是水誠月。而那個伏案疾筆的人,自然便是于琦了。握起了手,柔軟的花瓣被捏碎了。纖纖細(xì)手伸出了窗外,松開了掌,碎片,隨著風(fēng),漸漸遠(yuǎn)離了。不刻,房中逸起了淡淡的玫瑰花香。正確來說,那應(yīng)該是玫瑰花茶的香味,帶著點(diǎn)嫵媚的香起??|縷白煙緩緩的升起,彌漫了整個房間,剎那間,迷蒙的感覺掩蓋了一切。香味,終是引起了美人的注意。于琦一側(cè)目,便見水誠月已悠悠然地在那喝著茶。琉璃質(zhì)的杯子中,還飄著幾塊花瓣。喝茶的動作,極為優(yōu)雅,天生的陰柔之氣使他蒙上了一層奇異的色彩。“玄王來很久了?”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于琦輕問。水誠月放下了手中的琉璃杯子,緩緩地道:“不是。本王才剛坐下來的。于尚書若有工作便先完成吧。本王也不過是來咨詢一些事罷,不急不急?!?/br>神態(tài)很優(yōu)雅,很平靜。一邊說著,卻拿了另一只琉璃杯子,倒上了一杯茶,放在了梨木桌子上。溫?zé)岬牟?,飄出了幾縷輕薄的白色細(xì)煙。連視線,也在片刻之間變得迷蒙了。于琦竟在一時之間沒有動,只緊緊地看著水誠月。仿佛是僵持在那里了一般,仿佛時間停了一般。因為,水誠月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靜靜地坐著,等待著于琦過去。看著于琦,水誠月終是淺淺地笑了。非常溫和,非常無害的笑容。但,于琦卻在下意識中抓緊了手,關(guān)節(jié)在不知不覺中已發(fā)白,指甲陷入了手掌之中,已是劃破了皮,掌心傳來了刺痛。為什么,這個男人,竟與那個男人如此相似。氣質(zhì),感覺……于琦的心中一陣絞痛。終于,于琦放開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