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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都在發(fā)生,菩提灣死的人算少的了,所以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關(guān)注。很快,生活恢復平靜。荷蘭人走了,人魚墅倒閉了,仍然活著的水女卻成為了鎮(zhèn)里的梗著的魚骨。她們被敵視、排斥、嘲弄,找不到別的工作,沒有人愿意跟她們交往,上門來的男人都把她們當□□。大部分水女都選擇離開,換個姓名到別的地方繼續(xù)生活。但她們沒想到的是,當她們不在了,突然就被看成了受害者,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有了女孩被荷蘭人禁錮、虐待,最后被殺死的恐怖傳說。在這個傳說中,當?shù)鼐用裰皇桥杂^者、評論人,跟人魚墅的屠殺完全沒有關(guān)系。如意沒有走,因為她找到了相愛的人。他原本是人魚墅的看守,知道其中內(nèi)情。兩人都為外國人工作,但他是男人,受到的歧視就少得多。于是兩人決定留在本地,默默地生活。過了一段時間,人們開始忘記了人魚墅事件,也慢慢淡忘了如意的過去。可是水女的恐怖故事還依舊流傳,甚至在如意的面前,還有人添油加醋地講起了臉蒙著白布、腳爛在魚尾的傳說,完全不知道如意就是當事人。如意也毫不介意。她還記得佐斯亞發(fā)瘋殺人的可怕模樣,但也偶爾想起他對她們的慷慨和照顧;她也記得村民街坊對她的和善和幫助,但也忘不了人魚墅倒閉后那些男人光著屁股半夜闖進她家里的丑態(tài)。夾在兩方之間,如意能理解到人如何被立場和位置擺布,而喪失了情感與理性。見了世間的惡形惡狀,她反而更珍惜現(xiàn)在脆弱的安穩(wěn)幸福。只是她一直放下不人魚墅,會常常悼念那里的時光。當時,她只知道星光和大海,還不知道人可以扭曲成什么樣呢。聽完老婦人的故事,大廳里靜默了好一陣子。老婦人又道:“十多年前,我聽說一個姓胡的商人買了山頂?shù)姆孔雍透@?。沒多久,那里就出了很多不好傳聞,我放心不下,所以讓一城幫我盯著。沒想到,最后會變成這樣啊?!?/br>馬一城道:“就算我一直盯著,也沒什么用,明玉根本不信任我,不讓我參與他們的事情?!?/br>藍田:“這倒是好事,參與的人,大都死了?!?/br>馬一城瞪著藍田:“兇手到底是誰?”藍田沒有回答。老婦人道:“誰是兇手,其實也不打緊。人總是以為自己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其實大家都是時勢的棋子啊。你們說這房子有鬼,那也沒錯。我總是覺得,冥冥中有誰在那里主持著,定時清理屋里的臟物。死了人,也不過是時機到了,它要把那些骯臟的東西掃地出門呢?!?/br>張揚打了個寒顫:“老太,您的話也太瘆人了。”老婦人笑道:“你不信?要不是你怎么會在吃面的時候遇上我,又正好打聽水女的事情呢?我白天的時候,可是三年都不出一次門的哦?!?/br>張揚伸伸舌頭,不敢接話。老婦人道:“這是它在借你們的手,把最后一點臟東西處理掉呢。這一次,就拜托你們啦?!?/br>老婦人說完,默默后退,黑暗很快把她籠罩住了。藍田輕聲道:“謝謝您的解說,我們總算弄明白了水女的真相。既然水女根本不是吃人的怪物,那么本案的兇手就是另有其人了。胡老板,老太太說的臟東西,可是指你嗎?”胡藝蘇從角落里走了過來,臉色陰沉。他慢悠悠地道:“藍警官,你們既然已經(jīng)審訊了我的助理,該拿到的證據(jù)都拿到了,還演這出戲干什么?”藍田溫和道:“物件畢竟不會說話,我還想請胡老板親自講述一遍。人魚墅的死者嚴永樂、福利院的死者明玉,都是你的員工吧?我不是指在福利院照顧殘障孩子?!?/br>胡藝蘇輕輕一笑,語氣里充滿了虛無:“是啊,我有另一宗買賣。他們要不做這個,哪能混得人模狗樣的?”蕭溪言從藍田后面走出來,道:“據(jù)我們調(diào)查,您是埃切爾制藥公司的幕后老板。貴公司生產(chǎn)的普其樂緩解疼痛藥物,查出了有極高的□□含量,導致一名運動員服食后腦出血身亡,貴公司因此被查處。但您的助理供稱,你們的藥還在暗中流通,而且你們此前就在販賣沒有經(jīng)過監(jiān)管審批的興奮劑,效果要比明面上販賣的要強很多。那就是說,胡老板您做的是黑市藥品買賣,其中部分藥物具有致幻效果,您這算是販毒呢?!?/br>胡藝蘇冷漠道:“有需求,就有供應(yīng),我只是對顧客提供幫助,讓他們生活得更好罷了?!?/br>藍田搖頭:“需求,是可以創(chuàng)造出來的。你的販賣網(wǎng)絡(luò)很廣,推銷員蠻多的啊。你以人魚墅為基地、熱帶魚研究中心為掩護,實則一直在販賣興奮劑類毒品。福利院,是你的另一個保護罩,你利用慈善機構(gòu)容易逃稅和洗錢、而又能博取社會好感度的便利性,讓明玉等人幫你工作。明玉為了福利院能運營下去,一直幫你洗錢和掩護人魚墅的活動。胡老板,你真能物盡其用啊,那些孩子都不知道自己間接幫你掙了不少錢呢。”胡藝蘇冷聲一笑,道:“沒錯,他們幫了我,我也在幫助他們。警官,你一直說我在為害社會,你不想想,這十幾年來要不是我,這些孩子會怎樣?要不是被扔到市里那些像鐵籠那樣的福利院,就是被人利用到地鐵行乞。難道這不才是為害社會嗎?”藍田:“這是你給自己開的興奮劑吧,用來安撫你的良心。你要想幫助他們,大可不必把他們拉進你的網(wǎng)中,只要拿錢出來就行。要不是你的貪婪,怎么會引發(fā)這些悲劇呢?”胡藝蘇深吸一口氣:“那兩人,真的是福利院里的人殺的?”藍田不答。他把目光轉(zhuǎn)移到黑暗處,道:“還剩下誰呢田曉,該你了吧?”田曉一步步地走了出來。她穿著黑色褶皺長裙,裙擺輕觸骯臟的地面,拂起微微的塵埃。藍田轉(zhuǎn)頭望向田曉,眼神柔和了下來。田曉道:“藍警官,你有什么要問我的?”語調(diào)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藍田走近一步,道:“吃藥死去的運動員,是你的朋友?”田曉沉默了一陣,道:“嗯。她叫于一梅?!?/br>藍田:“于一梅,藥是你賣給她的?”田曉悲涼地道:“是的。不止是她,市游泳隊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客戶?!?/br>藍田嘆息道:“你一直幫胡藝蘇賣興奮劑,除了嚴永樂和你,還有——酒鬼。”酒鬼一直站在在田曉的后面,一步就踏進了大魚缸的光線中。他直直看著藍田,道:“沒錯,既然你們都查出來的,我沒什么可說的?!?/br>藍田看著他,笑道:“小子,貓兒特別欣賞你呢,他一直不信你是兇手。”老貓哼了一聲,不說話。藍田接著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