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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上,阿狗噗通跪在下,腦袋又被狠狠地踩在腳底下。李越冷笑:“我知道三不管是他的勢力范圍,這里有多少他的手下,我沒興趣調(diào)查,不過我不介意全都殺干凈。外鄉(xiāng)人,這是我的家務(wù)事,勸你不要插手?!?/br>烏鴉便隱忍地站在那里,然后說:“欺負一個老實人,不算本事?!?/br>李越聽了,就微微抬起腳,趴在地上的是一張灰暗麻木的臉,大概是從小就被人欺負慣了,臉上一點憤怒的痕跡都沒有,只是沉默地忍受。李越很厭惡這種人,所以把他踢到一邊,然后對烏鴉說:“賣你個面子?!?/br>烏鴉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感激的樣子,他去扶阿狗。李越率領(lǐng)侍從起身,出門。好像要把三不管整個翻過來似的,他們把鎮(zhèn)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一個一個地盤問辨認。蒙古人意識到此地是非多,他們打算離開。藍貝貝跟著他們回房間收拾行李。氣質(zhì)男也慢慢走到門口,問道:“你還打算去哪里?”蒙古人知道這不是問他們的,所以并不吭聲。而藍貝貝只是沉默地系包袱。氣質(zhì)男看了一會兒,長長地嘆氣。“從南海到沙漠,一年的時間,千里萬里的跋涉,這就是我的誠意,你呢,貝貝?”藍貝貝側(cè)坐在床上,手上打著繩結(jié),頭發(fā)長長地垂落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別問我,我不知道?!?/br>氣質(zhì)男只好微笑,他慢慢走進來,用眼神示意多余的人立刻滾蛋,然后他坐在藍貝貝對面,溫聲說:“真是個可憐的人,沒有被人愛過,所以不敢去愛別人嗎?”藍貝貝很抗拒,實際上他很討厭眼前這個人——他在他面前簡直是透明的,沒有任何隱私可言。氣質(zhì)男是雙秋國皇帝的胞弟,南海某個島嶼的王爺。他的仆人把藍貝貝從妓院買來孝敬他,憑藍貝貝的姿色,這位王爺立刻就被迷住了。偏偏藍貝貝性子不好,兩人在王府里從吵鬧到打架,后來藍貝貝逃出來,一路從南往北,而這位王爺竟然很癡情地跟隨下去。氣質(zhì)男低頭看著他,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劃,被藍貝貝轉(zhuǎn)過臉躲開了。“重華,別這樣。”這位叫重華的王爺很收放自如地坐直了身體,然后說:“你的眼睛下面有一道很淺的印痕,小時候一定很愛哭吧?!?/br>“不是?!彼{貝貝說,停了停他忽然說:“你貴庚?”重華一愣,笑道:“三十有五,不算很老吧?!?/br>“比我大三歲。”藍貝貝說:“可是我覺得你有六十五歲了?!?/br>“哦?”“你很聰明,很世故,很成熟。”藍貝貝站起來,看著他說:“我見過一個跟你類似的男人,可我很討厭他。你知道你為什么會一直追來嗎?不是因為你愛我,你只是喜歡做癡情的事情。你們這種人專情起來是可以做到??菔癄€,矢志不渝的。我知道,所以一點也不感動?!?/br>重華臉上的笑容正在一點一點的褪去:“你這個人還真是很難取悅?!?/br>“那你何不找一個簡單點的目標下手?!?/br>重華看了他一會兒,起身出門:“我會考慮你的建議?!遍T被摔了一下,這有違重華一向優(yōu)持重性子,說明他真的生氣了。而藍貝貝風云不變地繼續(xù)打繩結(jié)。街道上人很多,但并不喧囂。李越目光如炬地站在那里,剔除了大部分良民之后,剩余的是一些可疑的人員。“列位誰是我大哥的手下,就請?zhí)崆罢境鰜戆?。時間寶貴,我不想浪費在你們身上?!?/br>停頓了幾秒鐘后,沒有人動。李越點頭,但是一點贊賞的意思都沒有:“你們都是他的好部下,不枉他栽培你們一場?!彼呐氖郑赃吺鞘虖亩松蟻硪粋€盤子,里面是一些香囊汗巾等女人的用品。“你們跟著我大哥叛逃之前,至少要安置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崩钤绞疽馐虖陌驯P子里的東西給他們看。那些站著的人沉默著,竭力不去看盤子里那些來自自己妻子或者女兒的私人物品。“我給你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告訴我李蘇的下落,我會放了你和你的家人?!崩钤秸f:“不然,我會用血把這里洗一遍。”“二殿下,我知道……”人群里的這一個聲音剛爆出來,旁邊有人準確地把刀插入他的心臟。李越?jīng)_過去一掌劈開了那行兇的人,受傷的人也倒在了地上。那是一把裁紙刀,劃過腋下,一根骨頭都沒碰到直接插入了心臟,幾乎瞬間斃命。行兇的人被侍從們用刀架在脖子上,眼睛里是那種沉默而決絕的神態(tài)。他是李蘇的死忠,對這種人用刑都沒用的。李越看了他一眼:“刀法這么好,可惜跟錯了主人。你是義士,我不□□你,也不會欺辱你的家人。”那人抱拳說了多謝,沖向刀刃,血濺當場。“剩下的,你們錯失了棄暗投明的機會,也沒有勇氣殺身成仁。都下去吧,會有人伺候你們的?!?/br>站著的人被拉走,李越的貼身侍從走上來,問道:“殿下,我們要不要繼續(xù)往東追趕。大殿下不會留在三不管等死的。”“我了解他,他喜歡兵行險招,以虛代實。按照常理,他會一口氣往東逃到關(guān)內(nèi),可我斷定他還留在三不管?!?/br>李越的侍從們占據(jù)了幾間民房,很迅速地改造成刑訊室,開始對那些李蘇的手下嚴刑拷打。房間是不隔音的,半個鎮(zhèn)子都回蕩著鬼哭狼嚎的聲音。到傍晚的時候,陸續(xù)有人把幾乎成了碎rou的身體倒在大街上。阿狗坐在后院的天井上,把一瓶氣味刺鼻的東西倒在烏鴉的腿上。烏鴉坐在矮凳上,一條腿光著,上面的刀口深可見骨。他本來還強忍著,直到藥粉灑下來,他大叫一聲,額頭上布滿了汗水。“疼死我了?!睘貘f說:“我都要哭了。你給我涂的什么藥?。俊?/br>阿狗低著頭,很節(jié)省地把灑在地上的粉末搓起來重新倒在傷口上:“硫磺?!?/br>烏鴉臉色變了變,真的哭了:“阿狗,我沒得罪你啊?!?/br>“刀傷藥都要錢的,酒精也要錢,鹽也要錢。硫磺是山上采的,不要錢?!卑⒐防蠈嵉卣f,用一條干凈的布裹住他的腿。烏鴉看著自己的腿,沮喪地說:“我要離開這里,我討厭這個地方?!?/br>過年好西北有三惡,其三是狼群,咬死牲畜,襲擊農(nóng)舍,為牧民所痛恨。然后是樓蘭國的小王子李越和大王子李蘇,各占一惡。這兩人的性格秉性不大被外人熟知,然而弟兄倆為了王位斗了幾十年,把好好的西北弄得生靈涂炭、民不聊生,比那群惡狼更惹人憎恨。一個賣糖人的坐在客棧門口的地上說著閑話。烏鴉很專注地蹲在他旁邊聽,阿狗坐在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