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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的轟隆聲登時刺激得他一蹦三尺高。“我們出去?!倍懦谢雌降穆曇繇懫?,郝龐“啊”了一聲,旋即展開笑顏:“謝謝?!闭f著,抓起杜承淮的手便往外跑。杜承淮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皺了皺眉,卻保持了緘默。郝龐到來的時候,雙方正打得火熱,面對四面八方襲來的拳頭棍棒,鄭家榮毫不畏懼,本就深刻的面部愈發(fā)冷肅,光是站在那兒就有一股子大俠風(fēng)范。本來還是雙方有來有往的相互懟,突然,鄭家榮抓到其中一個青年的破綻,一個漂亮的肘擊接繳械,卸下對方手里的鋼管,與此同時完美銜接一套轉(zhuǎn)身鞭腿,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在隨之形成氣旋,可見其威力之大。青年猝不及防被踢中,身體橫飛出去,撞上后方幾人,巨大的慣性帶著他們滾成一團,像極了散落的保齡球瓶。好厲害!郝龐就算再門外漢,也看得出來鄭家榮確實有一身好武藝。每個動作之間幾乎達到了無縫銜接,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贅余,可以猜想鄭家榮是經(jīng)過了多少年的錘煉才能做到這個地步。剩下的四個人看了一眼倒地的同伴,紛紛后退一步,臉上露出驚駭?shù)谋砬閬?。他們想跑,可又覺得有些不甘,興師動眾來一趟,錢沒賺到,反倒把面子里子都丟盡了!他們相互默契地點了點頭,下一瞬,四人不約而同撿起地上散落的木棍鋼管朝著鄭家榮擲去!木棍還好,鋼管雖然空心,硬度和質(zhì)量卻是實打?qū)嵉?,狠狠砸在人身上恐怕骨頭都要砸出裂縫來。鄭家榮不能躲,他不敢挪動哪怕半分,因為他身后站著郝琦嵐他們!他的肢體迅速作出反應(yīng),左右小臂分別格擋掉兩根鋼管,剩下一根木棒和一根鋼管卻直直砸在了他的前胸和小腿!那響聲聽著都讓人rou疼。郝龐正想上前攙扶一下?lián)u搖欲墜的鄭叔叔,卻見四人中較為矮小的青年借著其他三人的掩護突破了鄭叔叔的防守,抓著鋼管就朝兩個小孩扔去。郝龐瞪大眼睛,意識還懵逼著,身體卻立即做出了反應(yīng)!他牢牢把杜承淮抱在懷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就錯過了杜承淮看向那群打手的,寒涼到了極致,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第7章蘋果“本道夜觀天象,只見紫薇星灼灼其華,大有與日月爭輝的意思,郝龐八字命屬紫薇,命格高貴,定然能安然無恙?!?/br>郝龐迷迷糊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盡管眼睛睜不開,還是默默在眼皮底下翻了個白眼,嫌棄道:“說人話!”鄭家榮反射性地回了一句:“小龐肯定沒事的?!?/br>郝琦嵐卻沒搭理他,兩大步從門口跨進來,坐在郝龐床邊,巨大的恐慌和愧疚一下子梗在心頭。她的唇抖動不停,卻怎么也說不出哪怕一個字。鄭家榮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揪,只不過他清楚自己留下來只能礙事,于是很有眼力見地跑去找醫(yī)生了。郝龐緩緩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老媽眼睛紅紅地盯著自己,早已爬滿皺紋的指節(jié)顫抖的不成樣子,雖然沒哭,看上去卻比哭還難受幾百倍。“媽,我好餓啊?!焙慢嬞M力地抬起手,握住郝琦嵐依舊顫抖的手掌,輕輕將它挪到自己耳邊,親昵地蹭了蹭。他老媽就是這樣要強,即便承受再多,也不肯向別人訴苦低頭。他真的希望老媽能多依賴他一點,為此,他愿意竭盡全力。郝琦嵐閉上眼:“想吃什么,媽給你做?”郝龐敏感地察覺到老媽聲音里極力隱藏的一絲顫抖。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企圖把氣氛放緩:“我想吃糖醋排骨,老媽做的超級好吃,每回我都留不到第二天?!?/br>郝琦嵐佯怒:“好啊,原來每回都是你偷吃的,我還以為家里有老鼠,明明老鼠藥沒少放,怎么就,怎么就……小龐,媽沒本事,連累了你,我……我對……”“媽!”郝龐趕緊提高聲音打斷了老媽的話,“你說什么呢,這事兒跟你有啥關(guān)系?有人欺負咱們家,那是她們道德敗壞臭不要臉,我們?yōu)槭裁匆o她們找理由找借口?媽……”郝龐一連說了好長一段話,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后腦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郝琦嵐一見兒子這樣,趕緊抹了搖搖欲墜的眼淚,再也不提什么對不起對得起的了。郝龐舒了口氣。“阿姨,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會負責?!?/br>一串故作老成的童音傳入耳膜,差點讓郝龐被剛到嗓子眼的氣兒嗆死!他一邊咳嗽一邊拿泛著生理淚水的眼瞅杜承淮,對上對方漆黑肅穆的眼神,心里頓時一緊,這貨是認真的?這么一臉認真地說著要負責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命案現(xiàn)場呢。當然,此命案是事關(guān)動物世界的大和諧。郝琦嵐哪可能責怪杜承淮,稍緩了情緒,就手接過杜承淮帶過來的果籃,勉強露出張笑臉對兩個孩子說:“都等等,阿姨去給你們倆削蘋果,兒子,好好招待人家?!?/br>郝龐嘴角抽了抽,他現(xiàn)在是病患,拿什么招待?剛剛還那么煽情呢,果然自己是廁所里撿來的或者充話費送的吧?杜承淮坐在病床右側(cè)的椅子上,不錯目地看著郝龐。郝龐被盯地有點臉燒,明明杜承淮坐在那里還沒有椅子高,卻該死地有一種奇特的氣質(zhì),讓他實在沒辦法忽略對方。“為什么?”郝龐還以為要一直這樣相看無言下去,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杜承淮反而先開口了。郝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呆愣地張口:“啊?”杜承淮又強調(diào)了一遍:“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要救杜承淮?這還用問嗎,就憑徐奶奶對郝家十幾年的恩情,就憑他跟承淮十多年的交情,可他能說嗎?郝龐嘴角微勾:“我們是朋友啊,為朋友兩肋插刀不是很正常的嗎?”“是為兄弟兩肋插刀?!倍懦谢吹哪樕想y得出現(xiàn)了一絲迷茫,卻很快被他掩飾過去。郝龐從善如流:“為兄弟兩肋插刀。”杜承淮的目光落到郝龐的臉上,可能因為受傷昏迷,眼前的小少年臉色很是蒼白,可他的眼睛卻很明亮,細碎的黑色雜糅在閃爍著水光的瞳孔中,讓人情不自禁地放緩呼吸,小心翼翼地想要去守護這雙看上去脆弱又真誠的眼睛。“那些人我已經(jīng)交給警/方,我來之前,他們已經(jīng)招供,是一個叫劉富順的男人雇傭的他們?!倍懦谢淳o繃的后背微微松懈,語氣也不再是那么咄咄逼人。郝龐點頭:“這是一個線索,不過我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