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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戴天,從今而后,我們是敵非友……夫差決絕之言和那冷漠的眼神,如一把把利劍,將勾踐的心刺得滿目瘡痍。勾踐突然覺得這樣死去也挺好。如果有下輩子,但愿他不是越王,而他也不是吳王。就在勾踐的意識完全渙散之際,兩片柔軟的唇瓣覆了上來,一股渴望已久的新鮮空氣涌入勾踐的口腔中,勾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靈巧的舌尖鉆入對方的口中,流連于對方唇齒間的每一個角落,貪婪地吮吸著。“菼之……”隱約聽到一聲如呢喃一般地叫喚,勾踐只覺抱著自己的那雙手箍得越發(fā)緊了…………“大王,您醒了?”只聽得文種說道,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勾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見到文種神色擔(dān)憂地望著自己。“大王,您終于醒過來了,文種大人說若今日您有什么三長兩短,那我的腦袋也就保不住了?!?/br>一直低著頭站在文種身后小聲啜泣的蓮生見勾踐醒來忙迎身上前,望著勾踐破涕為笑道,今日他似乎被嚇得不輕,那張小臉慘綠慘綠的。“今日幸得吳王出手相救,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啊?!?/br>文種后怕道。他見勾踐落水,自己又絲毫不通水性,便急忙跑去叫救兵,可是等他和救兵趕到之時,卻見夫差抱著勾踐,從水中一躍而出。“吳王,夫差?”勾踐呢喃著這幾個字,不知在想著什么。“咦,吳王殿下呢,怎么突然不見了”蓮生突然朝四周望了望道。“吳王一直在此?”聽得蓮生如此一說,勾踐眸子倏地一亮,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文種。文種表示肯定地點了點頭道,“自從吳王把大王你從水中救出之后,就一直守在這里,想必方才得知大王醒過來后,才悄悄離去的,也難怪,畢竟他的父親……”未等文種說完,勾踐便從床上坐了起來,匆匆穿了鞋子,直朝門口奔去。……“夫差……”聽到身后一聲叫喚,夫差驀地頓住腳步,雙拳握緊,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地糾結(jié),最后卻放棄了一般,轉(zhuǎn)身,一臉漠然地望著勾踐道,“越王叫寡人何事?”“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勾踐往前走了幾步,在離夫差一丈遠的地方站住,望著他道,“什么空長了一副好皮囊,什么毫無治國之才干,當(dāng)時你說的這些話只是為了勸吳國退兵吧。我真傻,竟然真的信了,還怨了你這么久,夫差,我錯了,原諒我……”借著天上的月光,夫差似乎看到勾踐眼中閃動著的兩抹晶瑩。今晚的勾踐似乎和以往很不相同,以前的他,孤傲,冰冷,如同頭頂上掛著的那輪明月,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墒墙裢淼乃瑓s以最卑微的姿態(tài)請求自己的原諒,夫差有幾次都想不顧一切地將他擁入懷中好好愛撫一番,可是他不能,他怎么可以原諒自己的殺父仇人。他和他這樣面對面地站著,明明只有一丈遠的距離,卻疏離淡漠,猶如隔著萬水千山。本來想撂下一些狠話,革了自己對這個人的念想,可是看到眼前之人美麗、脆弱得如同瓷娃娃般,卻再也狠不下心腸。良久,夫差方吐出一句話道:“蓮生只是一個侍童,為何你為了救他,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br>“你在吃蓮生的醋?”勾踐突然反問道,雖是一臉戲謔,可是望著夫差的眸中卻是極其認真地期待著。夫差沒有說話,雖然蓮生只是一個小孩,可是當(dāng)他看到勾踐為了救他不顧一切的時候,心里卻涌起了一股怒意。所以他明明看到勾踐跳入水中,明明知道勾踐不熟水性,可是他卻忍住了跳水救人的想法,直到發(fā)現(xiàn)勾踐因為救人虛脫沉入水底的時候,他才開始害怕了。“其實蓮生是小月一母同胞的弟弟?!?/br>突然聽得勾踐道,說起小月,二人思緒又不約而同地飄回到無咎島上的日子,不由得生出一番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之感。“小月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照顧好她的弟弟蓮生,小月為我而死,我自是需要幫助小月照顧好蓮生。只是小月不知道其實她被賣進宮不久后繼母又將其弟蓮生輾轉(zhuǎn)賣給了安城一大戶人家為奴,后來我托人多方探尋,這才尋得蓮生下落,將他接進宮中?!?/br>“可就算如此,你也無需為了他付出性命?!?/br>夫差道,臉上帶著不悅。可是夫差越是如此反應(yīng),勾踐心中便越是歡喜,起碼他吃醋了,他在乎他。“初見蓮生,卻見他渾身淤青,應(yīng)是挨了主人不少折磨,不過那雙清亮的大眼睛看著宮女手中的紙鳶,卻是大放精光,玩心四起。我見了,便準了他跟宮女們一同放紙鳶,蓮生歡呼一聲,當(dāng)下謝了我,便蹦蹦跳跳跑去跟宮女們玩了……”勾踐說著,似乎陷入了一個美好的回憶,唇角也不知不覺浮出了一抹笑意,“蓮出淤泥而不染,雖自小便遭遇了那些坎坷,可是蓮生的世界似乎都是美好的。這是我拼盡此生,卻始終無法得到的快樂。我此生休矣,可是蓮生那純凈無暇的笑容,我定要守護到底?!?/br>夫差聽著,竟聽出了一絲凄涼落寞之感,心中不由微微一動,幾乎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將越王緊緊擁入懷中,對他說,從此以后,你的笑容,我來守護。可是,一時沉默之后,夫差只開口說了一句道,“明日還要比武,越王還是早點歇息吧。”夫差和勾踐皆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遠處,兩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們。“看來,吳王和越王要從仇人變成情人啦。這對我們楚國似乎相當(dāng)不利呢?!?/br>楚國令尹子皙,雙手環(huán)胸,背靠著柳樹樹干,意味深長地望了身旁的楚王熊軫一眼道。“那我們就讓他們做不成情人。”楚王望著前方不遠處站著的吳越二王,細長的眸子閃出一絲狡黠之光。第35章擂臺比武擂臺上,一藍一白兩個身影,手執(zhí)寶劍,相向而立。經(jīng)過前面四場的比試,楚王熊軫,晉國六卿的趙鞅、曹國國君姬伯陽和陳湣公媯越都已經(jīng)相繼勝出。最后一場,是吳王夫差和越王勾踐之間的較量。曾幾何時,他們同仇敵愾、為了彼此不顧性命安危。沒想到今日,他與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執(zhí)劍相向。望著對面夫差那一臉漠然的神色,勾踐心中有些隱隱作痛。人心,果然是這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時至今日,勾踐似乎已經(jīng)越來越摸不清楚眼前這個藍衣男子的所思所想了。三聲鼓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