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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扯著白衣人的裙裾道。“菼之,再等等,這日頭落下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br>白依然依舊望著那輪紅日,頭也沒回道。“亞父,這日頭晚上落下,明早又會升起,怎么會再也見不到呢?”小孩一臉疑惑地問道。“雖然看著是一模一樣,可是畢竟是不一樣了……”……是啊,就像人,雖然還是同一個人,但是時過境遷,他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他,自己也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自己。越國與吳國,是宿仇。而他與他,是宿敵。這是他們兩個此生永遠無法逃脫的宿命……“風(fēng)寒露重,越王獨自一人站在此處,莫非是為了欣賞這天上的星光?”突然耳邊響起一個清朗而有磁性的聲音,勾踐回頭,卻見楚王熊軫不知何時已站在他的身后。不知方才與夫差的那番談話被楚王熊軫聽去了多少,勾踐心中惴惴,卻強裝鎮(zhèn)定,對楚王做了個揖道:“楚王獨自出來,那些想要與你吃酒的諸侯們豈不無趣?”“不過是場面上的應(yīng)酬罷了,那比得這外頭輕松自在。越王若是想要吃酒,我便叫人帶上幾壇,我們兩個今晚不醉不歸,如何?”楚王熊軫望著勾踐,目光灼灼。勾踐低頭,避開楚王的視線道:“多謝楚王美意,不過在下不勝酒力,方才喝了幾盅,已是頭昏腦脹,還請見諒。”勾踐說完,便轉(zhuǎn)身匆匆朝自己的居所走去。樹蔭下,一雙細長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那個漸行漸遠的白色身影,眸中精光閃爍,是發(fā)現(xiàn)獵物的喜悅。“越王勾踐,吳王夫差,呵……有意思!”楚王熊軫輕聲呢喃,唇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地笑意。第34章蓮生第一天文試,考的是一些諸子百家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識,勾踐自幼便博覽群書,自是難他不倒。黃昏之時,放榜出來,燕王看到自己榜上無名,便對著自己的屬下一陣拳打腳踢,惡語相向,最后只得訕訕收拾了行裝,與二十多位其它落榜的諸侯國君一樣,回國去了。一時間,齊宮西郊別院冷清了許多。“瞧,那塊礁石好像烏龜,我們快把船劃到那去吧?!?/br>蓮生尖細而又歡樂的嗓音在湖面上久久回蕩。這幾日,他與西郊行宮的幾名年少宮人混得正熟,每每閑暇之時,便與小伙伴們一起,不是翻墻爬樹,就是泛舟垂釣,玩得很歡。“我們來唱歌吧?!?/br>蓮生一邊劃槳,一邊對船上的幾個小伙伴們提議道。“好啊……”其它小伙伴們連連點頭附和。只聽得蓮生越國的方言唱道:“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這首曲子在越國廣為流傳,幾乎每個越人都會用越人之語吟唱幾句,不過齊國的人卻從未接觸過此曲,那幾個宮人見蓮生唱得新奇,便全神貫注地傾聽著。“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br>“母也天只!不諒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側(cè)?!?/br>“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br>“母也天只!不諒人只!”……“蓮生,這曲子真好聽!”“你教教我們吧……”“對啊……教教我們吧……“那幾個宮人圍著蓮生道。蓮生見自己所唱的曲子受到宮人們的歡迎,心中十分受用,便開了嗓子,用越國的方言一字一句地教他們唱。一時間,少年們嘹亮地歌聲和歡快的笑聲在湖面之上久久回蕩。勾踐站在石拱橋上,望著在湖上泛舟嬉戲的少年,唇角蕩開一抹連他自己也無法察覺到的淡淡笑意。“大王,明日比武的分組出來了?!?/br>文種突然步履匆匆地跑了過來,對勾踐道。經(jīng)過文試的篩選,只剩下十位諸侯國君,而這十位諸侯國君參加明日的武試,兩兩對決,勝出的前五名才能進入最后的角逐。“哦……”勾踐淡淡地應(yīng)了聲。“明日與大王對戰(zhàn)的是……是吳王夫差!”“哦……”勾踐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任何語氣,可是卻把文種給急壞了。“大王,自從吳王闔閭命喪姑浮劍下,吳王夫差便對我越國恨之入骨,若是讓他娶得齊國公主,勢必如虎添翼,他第一個要滅的只怕……只怕是我們越國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突然湖面礁石之上傳來一聲聲哭泣的驚呼之聲,勾踐循聲望去,卻沒有看到蓮生的身影,幾個齊國宮人站在礁石之上,驚慌不知所措。“糟糕……蓮生!”勾踐心中驀地一沉,想都沒想便縱身一躍,跳入湖中,直朝礁石處游去。這湖表面看著平靜,可是湖面之下卻是波濤洶涌,更有水草糾纏,前行困難。勾踐久居深宮,本就不大十分熟悉水性,只靠著無相逆世功的真氣護著,艱難地劃水而去。“救命啊……救命……”只見蓮生的小腦袋瓜在水中浮浮沉沉,呼喊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弱。勾踐雙手探入水底,托起蓮生,拼盡全身力氣將他往礁石上用力一送,那幾個宮人忙上前來將蓮生用力拉上岸去。待回頭看時,卻已不見了勾踐蹤影。“大王……大王……”蓮生被撈上岸,本就驚魂甫定,再看越王為了救自己被水流吞沒,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他欲跳入水中就勾踐,卻被其他幾個宮人生生給拉住了。“不好了,越王落水了……”那幾個宮人不知所措,只得齊聲哭喊道。方才勾踐將蓮生托上岸時,已耗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下沉,卻無力阻止。他睜開眼睛,卻看不清任何東西,他拼命呼吸,但呼進來的全是水,喉嚨里的那種感覺像是被人死死地掐住……周圍安靜得嚇人,仿佛天地之間就剩下他一個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心間蔓延開來。“真的……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勾踐只覺意識一點一點地從自己腦中剝離開來,很快,自己就要忘記這個世界,也將被這個世界遺忘了吧。眼前隱約似乎夫差的身影在晃動,卻是一片模糊不清。“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心悅君兮君不知,呵,夫差,為何要騙我,為何?殺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