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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已經(jīng)對不起自己全家,而自己所做的決定又深深傷害了闔閭。他伍子胥才是天下間最不可原諒之人。可是現(xiàn)在,他什么也不管了,那些逝去的已經(jīng)逝去,珍惜眼前才最為重要。“闔閭……原諒我……”伍子胥一邊說著,一邊吻上闔閭的唇。四唇相觸地瞬間,二人的心也隨之顫抖。二十年了,他等這個吻已經(jīng)等了整整二十年。也許也是他們這輩子最后一次擁吻了吧。闔閭想著,張開雙臂,將伍子胥緊緊禁錮在懷中,靈巧的舌探入對方口中,探索者獨屬于他的每一個味道。雖然不想放開,但是沒有時間了。淚水滾落,闔閭嘗到了伍子胥淚中那股咸澀的味道。闔閭放開伍子胥,抬手拭去他臉頰的淚珠,柔聲道,“不要哭,員,我愛你……此生……我只愛你伍員……”闔閭說這句話時,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他的臉上白得嚇人,身子微微搖晃著。“闔閭……你怎么了?”伍子胥感覺到闔閭的異樣,忙用手扶住闔閭,沒想到闔閭的身子卻往前一傾,重重倒入伍子胥懷中。……吳王寢宮,龍榻之上,闔閭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太醫(yī)令瞧了瞧闔閭病情,嚇得面如土色,雙膝跪地,直呼饒命。眾人見狀,便知吳王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藥石無靈,忙圍上前去,聆聽吳王最后的一眼。“父王……”夫差跪在龍榻旁,伸手握住闔閭冰涼的手指。“吳兒夫差……人總有一死,切莫太過悲傷……”闔閭已經(jīng)氣若游絲,他艱難地呼吸著,用盡全身力氣,發(fā)出的聲音卻如蚊子般細小。闔閭突然拿眼睛瞟了瞟伍子胥,伍子胥知其意,忙走了過來。闔閭又重新望著夫差道,“為父對不起你母親,但這錯在為父,跟伍相沒有關(guān)系,所以切勿遷怒于伍相……”夫差卻沒有作答。見夫差如此反應(yīng),闔閭忽地神色一變,呼吸又猛地急促了幾分,他瞪大眼睛望著夫差,用盡全身殘留的力氣抓住夫差的手說了此生最后一句話,“切勿為難伍相,否則為父死不瞑目?!?/br>夫差感覺到手上的壓力倏地消失了,抬頭望去,卻見闔閭直直躺在床上,雙眼圓睜,再也沒有動彈。夫差伸出手,合下了闔閭的眼睛,轉(zhuǎn)身,失魂落魄地對眾人道,“父王已經(jīng)駕崩了……”一時間吳國王宮掛滿白燈,宮娥宦臣奔走相告,啼哭之聲不絕于耳。第32章楚王熊軫椎李之戰(zhàn),越王勾踐殺闔閭、退吳兵、以少勝多,在諸侯國中一戰(zhàn)成名。吳國易主,元氣大傷,短時間之內(nèi)并無什么動靜。只是吳王夫差登位那一天邀請了各路諸侯,卻獨獨沒有邀請越國。雖然椎李一戰(zhàn),殺闔閭在勾踐意料之外,可是若非如此,他怎么可以如此之快地在群臣面前站穩(wěn)腳跟,又怎么會在諸侯中有一席之地。前塵往事,如若浮生一夢。勾踐立于城墻之上,衣袍獵獵,目光悠悠,望著遠方漸漸隱沒玉磬山下的日頭,輕輕嘆了口氣。才不過雙十的年華,可是他們的王似乎已經(jīng)飽經(jīng)滄桑,自椎李一戰(zhàn)后,他似乎再也沒有笑過。文種望著城墻上那個單薄孤獨的身影,心微微有些疼。“王上,此處風(fēng)大,還是回宮歇著吧,明日還得出發(fā)去齊國?!?/br>文種走上前去,對勾踐行了個禮道。“一定要去嗎?”勾踐沒有回頭,目光依舊盯著那漸漸落下的日頭,悠悠問道,似在問文種,又似在問他自己。“齊景公年逾古稀,二子早年戰(zhàn)死,就留下一女,聰明伶俐,美貌無雙,齊景公視其為掌上明珠。此次齊國招婿,天下諸侯趨之若鶩,若王上能娶得此女,有了齊國這個靠山,我們勢必如虎添翼?!?/br>文種語重心長地勸勾踐道。“舅父,可是我……”“臣知王上心意,可是王上已是這天下之主,凡事都應(yīng)以越國為重。若是讓楚國或吳國國君娶得齊國公主,我們越國便有大禍臨頭了。況且齊國公主美貌端莊,王上若是見著她,也定會歡喜。”聽到文種提到吳國,勾踐心頭微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諸侯齊聚,寡人并無勝算?!?/br>“王上,凡事只有試了才會知道?!?/br>文種與勾踐并肩而立,望著那將紅日完全吞沒的山頭,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雖然勸越王娶妻,是為了國家大義著想,可是文種卻也有一點私心,畢竟他們的王,已經(jīng)不小了……齊國依山傍海,自太公望呂尚建邦以來,煮鹽墾田、富甲一方。一百多年前,齊桓公稱霸之后,齊國更是成為諸侯之首,雖后來因其鄰邦晉國異軍突起,齊國聲勢稍有減弱,但是放眼諸侯之國,亦算是佼佼翹楚。齊國都城臨淄更是繁夙,亭臺樓閣鱗次櫛比,街上車水馬龍,商品貨品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街頭巷尾、拱橋亭中,都可見到文人雅士把酒吟詩、吃酒賞菊。畢竟是中原上國,處處一派詩風(fēng)雅韻,君子之風(fēng)。“瞧,那是畫舫,畫舫上的燈籠真好看?!?/br>勾踐的貼身侍童蓮生,年方十三,從小便長在越國,沒見過什么世面,初來臨淄,見了許多越國不曾見到的風(fēng)物人情,正是少年心性,不免歡呼雀躍,心下歡喜,心花怒放之下,便有些口無遮攔道,“我原以為安城是這世上最大的城了,沒想到這齊國的都城卻比安城還要大這許多。”“小小娃兒,休得胡言!”文種坐于馬車之內(nèi)聽得簾外蓮生如此放肆,便掀開簾子,怒喝制止道。“文種大人,小的知錯了?!?/br>蓮生諾諾應(yīng)了聲,垂下頭,清亮的大眼珠子卻是滴溜溜地轉(zhuǎn),直朝四周偷瞄。“無妨,蓮生說的也是事實。”勾踐卻不以為意,對文種擺擺手道。文種見越王如此說,只得作罷,只是心中不免腹誹他們的越王也過于寵愛蓮生這個小娃兒。“啊……”突然只聽得蓮生一聲驚呼,勾踐和文種只覺身子劇烈一陣,馬車便停了下來。二人心下詫異,忙掀開簾子,卻見蓮生早已滾落地上,揉搓著TUN部,痛得齜牙咧嘴。前方一魁梧大漢,身披狐皮大氅,雙眼如銅鈴一般,直愣愣蹬著勾踐諸人。“發(fā)生何事?”勾踐問道。“啟稟大王,方才就是這人攔了我們的馬車,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駕車的宮人向勾踐稟報道,觀其臉色,竟是一陣煞白,想必方才被嚇得不輕。后方的車馬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