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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夫差已站在勾踐面前,深邃的眼眸望向勾踐,眼神幽幽,唇角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緩聲道:“心悅君兮君不知……”勾踐只覺心跳漏了半拍,偏了頭,躲過夫差灼熱的視線。“合路夜色如此之好,菼之在此自斟自飲,豈不辜負(fù)了如此良辰美景?!?/br>夫差不請自坐,拿起幾案上的酒盉,斟了杯酒,仰頭飲盡。勾踐望著桌上那被夫差剛剛放好的陰陽雙龍盉,臉色微變,數(shù)息之后,勾踐舉起酒杯,輕抿了口杯中酒,淡聲道:“合路夜色是好,不過這幾日身后有人盯著,也就無心欣賞了?!?/br>這幾日,夫差一直派人悄悄跟著勾踐,這一切勾踐都看在眼里。“哦,是嗎?”夫差佯裝不知,淡淡應(yīng)了聲,又飲了一杯酒。“殿下想要知道什么,問我就是了,何苦派人偷偷摸摸地跟著呢?!?/br>夫差見勾踐已然確定監(jiān)視他之人乃是自己所派,也不好爭辯,當(dāng)即承認(rèn)道,“合路之地,龍蛇混雜,姬某只是當(dāng)心菼之安全,遂派人暗中保護(hù)菼之周全。”“呵……”勾踐冷笑一聲,一杯酒下肚,對夫差道,“想必今日你我也絕非巧遇,而是殿下專程來尋在下的吧。”“數(shù)日不見,寤寐思服,求之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br>夫差勾起的唇角帶著一絲嬉笑,深邃的眸子卻很認(rèn)真的望著勾踐,仿佛欲將那張臉映進(jìn)自己的眼睛,刻進(jìn)自己的腦中。夫差灼熱的視線讓勾踐感到有些害怕,他偏過頭,避開夫差的眼睛,淡聲道:“那殿下也已知道楚越聯(lián)盟之事了吧?”聽出勾踐語帶嘲諷,夫差將杯中酒飲進(jìn),沉默半晌,方道:“此事貴國靈姑浮將軍已經(jīng)拒絕楚使之邀,而且聽說菼之也說了不少好話?!?/br>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經(jīng)由夫差親口說出,不知為何,勾踐只覺心口一陣咸澀。“人心果然是不可靠的,曾經(jīng)說的喜歡都是假的吧,本來就沒有準(zhǔn)備相信這個人,可是為什么知道這個人的真實意圖后,心會感覺到疼?”勾踐小心翼翼控制著體內(nèi)起伏不定的情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冷哼一聲道,“在下之所以拒絕楚越聯(lián)盟純粹是為了維護(hù)我越國之利,殿下不必多想。”“不管菼之當(dāng)時如何作想,畢竟你還是幫了我,這杯酒,我敬你。”“某只是為越國考慮,酒就不必了,時已不早,在下先行告辭了?!?/br>勾踐說著,起身,對夫差做了個揖。“我送你!”夫差連忙起身對著勾踐道。“不敢勞煩太子殿下相送……”勾踐朝夫差擺擺手,正欲離去,忽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對夫差道,“那人夜以繼日地跟蹤在下,想必也乏了,請?zhí)拥钕伦屗厝バ菹??!?/br>“既然菼之不需要,那人我自然會叫回去?!?/br>夫差道。“如此,多謝!”勾踐回頭,朝夫差露出粲然一笑,旋即轉(zhuǎn)過頭,朝身后擺擺手,大步離去。而夫差卻如木頭人一般呆立原地,眼前似依舊是伊人的回眸一笑,傾國傾城。……在夫差看不到的遠(yuǎn)處,勾踐頓時停住了向前的腳步,他抬頭望著頭頂上的那輪明月,漸漸握緊了拳頭。“夫差,不知你還能否看得見明天的日出。不過,除了殺你,我別無選擇?!?/br>“誰?”突然感覺到身后有人跟著,勾踐轉(zhuǎn)身,警覺地望向路旁的荒草地。“參見殿下?!?/br>一個十分溫柔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范蠡一身白衣從草叢中閃出,出現(xiàn)在勾踐地面前。“麻煩解決了?”“殿下放心,除了夫差自己,吳國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殿下與夫差見面之事?!?/br>“好!”勾踐淡淡應(yīng)了聲,抬頭望向天空的那輪明月,默然不語。……八月十五一大早,風(fēng)輕云淡,正是個極好的天氣。來自四面八方的觀眾早已將校場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校場中央,旌旗獵獵,三國軍隊剛剛繞場閱兵一圈,分立于南西北側(cè),明晃晃的鎧甲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來。“好壯觀!”坐在南側(cè)觀禮臺上的姒汐看到校場中央那威嚴(yán)整齊的軍隊,英姿煞爽的敵人,激動得難以自抑。“咦,夫差哥哥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姒汐伸長脖子朝北面吳國地觀禮臺望了望,不見夫差身影,一臉疑惑。“二殿下,你今日看起來精神不佳,是否是昨日休息不好?”文種突然注意到身旁的勾踐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湊上前去關(guān)心道。“在下無礙,多謝舅父關(guān)心?!?/br>勾踐朝文種扯出一抹勉強(qiáng)的笑容,不知有意無意,抬了頭朝對面觀禮臺望去,意料之中的,還是沒有見到夫差的身影,不知怎的,心中倏地一陣抽慟,似有眼淚要掉下來。……“此乃龍鳳陰陽盉,龍口藏有劇毒,將酒倒入盉中,從龍口倒出,則為劇毒,從鳳口倒出,則無事?!?/br>“吳人也非愚笨之人,我若以毒酒殺夫差,那吳人豈不起疑?!?/br>“無妨,此毒需經(jīng)一夜方可發(fā)作,且無色無味,就算神醫(yī)扁鵲在世,都無法探究其源,你只需確保你跟夫差見面的事不讓人發(fā)現(xiàn)就好?!?/br>“父王,一定要殺夫差嗎?”“怎么,舍不得?”“不……不是……”“夫差的命跟你母親的命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吧?!?/br>……接下來,便是靈姑浮的陣法演練。只見靈姑浮身著戎裝,頭套盔甲,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上校場中央的指揮臺。靈姑浮手執(zhí)令旗,在激昂的戰(zhàn)鼓聲中,用力揮舞著。校場中央的陣型在他的指揮下自然地變化中各種陣型。因為文種和勾踐之前親眼見過靈姑浮演練此陣法,故不覺驚訝,反倒是吳楚兩國的使者來賓和各國觀眾都看呆了。“九九歸一陣?”伍子胥全神貫注地盯著校場之上的陣型變化,生怕錯過哪怕一絲細(xì)節(jié)。“沒想道今日竟然能夠親眼得見世傳百年的陣法,真讓某大開眼界。卻不知這越國的靈姑浮能演練出幾個變化。”伍子胥身旁坐著的正是精通兵法戰(zhàn)術(shù)的吳國大將孫武,他所著的在當(dāng)下廣為流傳,就連敵國將士也不得不專研一二??墒蔷退闼麑Q惺?,卻依然無法將九九歸一陣的全套陣法演練出來。可就在眾人驚嘆“九九歸一陣”的精妙之處時,指揮臺上的少年將軍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校場之上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