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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曇華夫人余情未了,便刻意與這母子二人保持距離,他沒有做到哥哥應(yīng)盡的義務(wù),也沒有盡到一天舅父的責(zé)任。他就是一個懦夫,又如何當(dāng)?shù)闷疬@“舅父”二字?不過,以后不會了。此子既非池中之物,那么就自己就竭盡所能,助他一臂之力。馬車緩緩?fù)A讼聛?,勾踐隨文種下了車。只見前方迎面走來幾個將軍打扮的人,金黃色的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為首的是一個年紀(jì)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蒼松,氣勢剛健似驕陽,雖然在那幾人中最為年少,可是全身散發(fā)出一股凜冽肅殺之氣,整個人如一柄出鞘的冷劍,令人不寒而立。“姑浮,一年不見,愈發(fā)俊朗威猛啦?!?/br>文種見到那位少年將軍便道。“參見三殿下、文種大人……”那位少年將軍身后的幾員大將見到泗夕和文種,旋即彎腰作揖道。“泗夕殿下、姨父……”那位少年將軍不冷不熱朝泗夕、文種二人微微欠身做了個揖,卻依然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表哥,你上個月攻打甌越之地,以區(qū)區(qū)五百的兵力將甌越數(shù)千鐵騎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大快人心啊。收到捷報,父王龍顏大悅,還說要再賞你百里封地呢?!?/br>到了合路城門,夫差便跟隨吳國將士,返回吳國營地。沒有夫差在身邊,泗夕一路上便有些悶悶不樂。直到見到這位少年將軍,泗夕忽地一掃臉上陰霾,瞬間變得歡呼雀躍起來。只見泗夕一臉欽佩地望著那位少年將軍,雙眼直冒小星星。“縱橫沙場,保家衛(wèi)國,本是我等分內(nèi)之事,何足掛齒?!?/br>那位少年將軍似乎不太給泗夕面子,淡淡瞥了泗夕一眼,不冷不熱說道,依舊是面無表情。“原來這位就是最近一年叱咤沙場、威懾八方四國,被朝野上下稱為’戰(zhàn)神’的驃騎大將軍靈姑浮?!?/br>靈姑浮之母與文種之妻本是晉國王室宗親的雙生之女,與泗夕之母當(dāng)今越國王后同屬一宗,因此從輩分上泗夕也得叫靈姑浮一聲表哥。這靈姑浮雖然年紀(jì)輕輕,不過卻驍勇善戰(zhàn),足智多謀,從軍不過短短兩年,便立了赫赫戰(zhàn)功,半年間便從一名從軍小卒升到了驃騎大將軍的位子。雖然身在后宮,勾踐卻也經(jīng)常聽那些宮女內(nèi)監(jiān)提及這位少年將軍是如何用兵如神,英勇無敵。因為靈姑浮這一年在越國的名聲過于響亮,勾踐便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這位是?”感覺到勾踐的視線,靈姑浮不覺注意到了他。“這是二殿下勾踐,輩分上你還得叫他一聲表哥。”文種對靈姑浮道。“哦……”靈姑浮淡淡應(yīng)了聲,旋即將放在勾踐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姑浮,你也不小了,你娘為你相了幾名女子,都是名門閨秀,端莊賢淑。這幾幅便是其中幾名最優(yōu)秀女子的畫像,你娘托我?guī)Ыo你瞧瞧,看看是否有中意的?!?/br>說話間,文種將手中的話遞給了靈姑浮。“姨父……請您代為轉(zhuǎn)告母親,自古男兒理當(dāng)先國后家,娶親之事,姑浮暫時不想考慮?!?/br>“就知道拿你沒辦法?!?/br>文種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畫又收了回來。第13章姬山南方天氣,雖已近中秋,卻仍不顯清冷。日正當(dāng)空,校場上,身著鎧甲的士兵們依然在井然有序地訓(xùn)練著。再過兩日,中秋佳節(jié),合路之地又要舉行一年一度的吳楚越三國閱兵儀式。雖說只是閱兵,可吳楚越三國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這場閱兵宣誓著三國對合路之地絕不退讓的態(tài)度。“姨夫,請看這校場之上的陣法?!?/br>靈姑浮指著在校場上cao練的陣型,對文種道,眉梢眼角滿是自得之色。“哦,不知此陣法有何精妙之處?”文種捋了捋胡須,一臉探究地望著遠(yuǎn)處校場上的陣型。“這陣型不就長得像一條長蛇嘛,有什么好奇怪的?”姒汐一邊右手遮于前額,遮擋晃眼的陽光,一邊不以為然道。這么大熱天的,穿著一身厚重的鎧甲,跑到烈日底下暴曬,就為了看這個像長蛇一樣的隊形,姒汐不禁心生煩躁之意。什么兵法、什么陣法,他姒汐一點興趣都沒有,若不是臨行前母后千叮嚀萬囑咐說要讓他想方設(shè)法爭取靈姑浮的支持,讓父王立自己為太子,他才不想跟這些滿身汗臭的軍人呆在一塊。“其實母后真的多慮了,大哥已死,勾踐又是冷宮賤婢所生,除了他,又有誰可以繼承王位呢?!?/br>姒汐暗自腹誹道。“一字長蛇陣?”勾踐全身猛的一震,往事不由涌上心頭…………“亞父,這是什么?”年幼的孩童,指著棋局之上那排成一行的棋子,睜著閃亮的大眼睛一臉疑惑地望著一個長得極其美麗的年輕男子。“這是一字長蛇陣?!?/br>“一字長蛇陣?”“嗯,菼之可別小瞧這陣型,別看此陣只為一線,實際上卻有千般變化,奇妙無窮。你看,假如有敵人攻此陣這一頭,那我們便將另一頭轉(zhuǎn)過來,形成二龍出水陣……”年輕男子一邊很耐心地教著孩童,一邊用手將棋子按照所說的那樣擺開,不一會兒便將棋子擺出了個半圓的形狀。“如果敵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半圓之內(nèi),我們便可首尾相接,形成包圍之勢。”孩童看著棋子在年輕男子手中變換,漸漸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圓圈。“亞父,這陣法好好玩,菼之想要學(xué)習(xí)此陣。”“此陣無法學(xué)習(xí),只能領(lǐng)悟,不同的局勢,有不同的變化,亞父也才研究出三四種變化而已。”“哦……亞父,我懂了!所謂絕妙陣型,必須根據(jù)敵軍狀況隨機(jī)應(yīng)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敵軍用何陣型來攻,我軍都會有陣與之相克?!?/br>“菼之悟性真高,長大后肯定會成為一代名將。不過菼之要記住,打戰(zhàn)不是下棋,敵軍不會給你太多時間考慮,所以調(diào)整陣型不止要準(zhǔn)、而且一定要快?!?/br>“亞父,如果您當(dāng)了大將軍,吳國和楚國就一定不敢欺負(fù)我們了。”年幼的孩童望著年輕男子,漆黑瞳仁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年輕男子卻怔住了,他轉(zhuǎn)過頭,望著越宮中那高高的紅墻,幽幽道:“菼之,等長大了,你就會明白,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對于姒汐的無知,靈姑浮顯得有些不屑,他沒有理會姒汐,繼續(xù)對著文種道:“請姨夫看我演練陣型?!?/br>姑浮眉角飛揚,露出自得笑意。取了令旗,從觀禮臺縱身一躍,健步如飛,直朝校場中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