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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數(shù)周全,給足了越王面子,可是只有越王姒允常自己知道夫差那雙凌厲的雙眸如刀子一般望著自己,眼中似有咄咄逼人之勢。好一招先禮后兵,姒允常心中猛地一寒。姒允常因為自己兒子在諸侯國君面前丟盡了臉面,又羞又怒,剛唱完一出周瑜打黃蓋,正想殺那貌丑少年泄憤,不料半路卻殺出了程咬金。若換做別人,姒允常決計連說話之人一并處理了,可是對方卻是吳國太子姬夫差。這夫差雖年紀(jì)輕輕,第一次跟隨吳王闔閭參加諸侯聚會,可是其表現(xiàn)出的言談舉止,膽識謀略卻遠(yuǎn)遠(yuǎn)超出其父。此子他日若登基,只怕天下又會是另一方局面。吳本就強(qiáng)于越,前幾年屢次三番侵犯越國,最后越國都不得不割地賠款以求一夕安寧。這幾年,因為南方楚國頻頻sao擾吳越兩國,為了共同抗擊楚國,吳越兩國倒結(jié)成了盟友,彼此相安無犯。姒允常還不想得罪吳國這個強(qiáng)大的鄰居,故雖心中盛怒不已,表面卻還需給吳國太子姬夫差三分薄面,于是便皮笑rou不笑道,“此人以色侍君,迷惑我國儲君,致使他做出如此荒唐悖德之事,難道不該殺嗎?”“哦,是嗎?”夫差回頭,故意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故作驚訝對姒允常道,“我只見此少年貌丑無比,何來以色迷惑太子之說,都說越國民風(fēng)與我吳國相差甚遠(yuǎn),難不成對美丑的評判也似這般天壤之別嗎?”此話一出,其余眾人皆一陣“噗嗤”而笑。那少年并不是什么美人,甚至丑陋得有些不堪入目。臉上密密麻麻全是黑點(diǎn),整張臉,竟見不到一塊好rou,令人作嘔,這樣的人,越國太子巫賢竟也下得去手。。“混賬,我越國乃堂堂大禹后裔,豈會分不清好壞美丑!”畢竟是一國君王,面對對方咄咄相逼,姒允常雖十分惱怒,氣勢上倒也不輸下幾分。“既然如此,那敢情是貴國太子這幾月寂寞難耐,饑不擇食了,這么說我看那少年倒像是個受害者……”楚王熊珍又伺機(jī)奚落了越國太子一番,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姒允常氣得面紅耳赤,想說些什么,卻是有口難辯,心里對自己兒子一肚子抱怨。這該死的小畜生,行此茍且之事,也不找個樣貌稍微好看點(diǎn)的。“敢問小兄弟,是否是這越國太子輕薄于你?”夫差突然轉(zhuǎn)身,走近貌丑少年,燦如明星的眸子望著那貌丑少年。貌丑少年眼皮微抬,望了夫差一眼,微微頷首,似默認(rèn)之意。就在與少年對視的那一剎那,一向沉著穩(wěn)重的夫差心中卻蕩起了一絲漣漪。眼前所見,是一雙如蓮花般的妙目,眼角細(xì)長,微微向上翹著。長睫如羽,眸中秋水盈盈,仿佛籠罩一層薄薄的霧氣。“好美的一雙眼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擁有三千后宮的吳國太子夫差。不得不承認(rèn),這雙眼睛是他見過的最賞心悅目的,只可惜偏偏卻長在一個男人身上,而且還是一個貌丑至此的男子。果然這世間事總不能盡如人意。貌丑少年看到眼前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男子,修長的眉間似微微一蹙,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夫差這才恍過神來,對著少年輕輕作揖,淡淡一笑。“你……”巫賢見貌丑少年點(diǎn)頭,神色激動,望著貌丑少年,似乎想說什么,但又生生將話吞回肚子里。“來人……”姒允常見巫賢無言以對,更是氣極,他指著巫賢道,“給我綁了這畜生……”姒允常再也不看旁人,怒氣沖沖,轉(zhuǎn)身拂袖而去。兩名越國士兵走上前去,架著巫賢,緊跟姒允常身后而去。巫賢身體被人架起,朝前方抬去。經(jīng)過貌丑少年深深時,巫賢恨恨地盯了一眼貌丑少年,他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說什么,卻始終沒說出來。眾人看完這一出精彩絕倫的越王訓(xùn)子,仍舊意猶未盡,或幸災(zāi)樂禍,或指指點(diǎn)點(diǎn),一時間,這些平日里如敵人般的諸國國君間,竟很難得的產(chǎn)生了共鳴。第2章獨(dú)龍之局微風(fēng)吹皺一池湖水,滿池荷花隨風(fēng)搖曳,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蓮香。荷花池畔,一人錦衣華服,獨(dú)坐于石凳上。手中夾一黑子,對著石桌上的殘棋沉思半晌,卻久久沒有落下。金黃色的陽光灑在那個人身上,越發(fā)顯得他眉如墨畫,鬢若刀裁,英氣逼人。此人便是吳國太子夫差,此時,他正對著一盤殘棋,凝眉苦思。眼下,黑子已被白子重重包圍,退無可退,攻亦無從攻起,這分明就是招無解的死棋。“沖啊……”夫差劍眉微蹙,漆黑如墨的眸中似乎頓時出現(xiàn)了千軍萬馬,擂著戰(zhàn)鼓,大搖旌旗,嘶鳴吶喊著朝自己奔騰而來,而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呆地立在原地,等著戰(zhàn)馬的鐵蹄踩過自己的身體。敵強(qiáng)我弱,想要反敗為勝,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指尖微顫,細(xì)密的汗珠從夫差額頭滲出。不遠(yuǎn)處,走來一少年,黑發(fā)及腰,用一根墨綠的繩子松松垮垮的系著。身材頎長,雖是一身粗衣麻布,卻掩蓋不了一身婀娜風(fēng)流。只可惜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那少年雖有一副俊俏挺拔的身姿,卻長著一張奇丑無比的臉,密密麻麻的黑點(diǎn)布滿整張臉,惡心得令人幾欲作嘔吐。少年瞥一眼桌上殘局,心中驀地一動,冷冷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暖意。修長的手指夾起一黑子,輕輕置于棋盤上。“你……”夫差神經(jīng)猛地繃緊,抬頭,對著貌丑少年嗔怒而視。原本就是山窮水盡之局,被這少年一攪和,現(xiàn)在不用等敵方攻到,黑子就已經(jīng)自殺了一大片。貌丑少年卻一臉不以為然,微微上挑的眼角似笑非笑地望著夫差。夫差無奈,低頭,正想擺回原來的殘局,沒想到漆黑的眸子卻驀地一亮。棋盤中雖只剩一個黑子,可是方才其余黑子全部自殺,倒是給這個黑子騰出了出路。只見黑子一路所向披靡,直搗黃龍,輕而易舉將白子打得落花流水,反敗為勝。夫差抬頭,雙眼微瞇,犀利地目光緊緊盯著貌丑少年,一臉探究地表情。“此殘局名曰‘獨(dú)龍’,表面上看是山窮水盡,必死無疑,實(shí)則暗藏生機(jī)。要得天下,決不能心慈手軟。閣下乃性情中人,不忍犧牲一子,才會走不出此局困境?!?/br>貌丑少年說著,神情卻有些恍惚,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小木偶人。“沒想到這少年僅憑一招棋就將自己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夫差神色一凜,望著少年的表情卻又多了幾分贊嘆,指了指身旁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