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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任個一官半職,或者進太醫(yī)院也行——這樣,你不是可以看著她嗎?” 蘇友柏舒了一口氣,搖頭失笑“罷了,我可不想再做第二個蘇友柏?!?/br> 說著,悵然嘆口氣。 夫妻兩人相視一眼,沒明白這話。 直到他走了很久很久之后,兩個人才大徹大悟懂了蘇友柏話中含義。 ——陳嬌嬌和現在夫君不睦、婚姻不幸福,首先,是否真實這樣情況,有待查證; 其二,他不想再當第二個“蘇友柏”,是當從前的那個蘇友柏,因為,看看現在李延玉和蔻珠模樣,縱然曾經鬧得天翻地覆、支離碎破了,現在,還是破鏡重圓,和好了。所以也許,陳嬌嬌和他現在夫君縱然感情不睦,未準兒,也是有那一天的。 轱轆聲聲,馬車的車廂不住輕輕搖晃,送走蘇友柏在回去路上,蔻珠和李延玉相視看著,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都是為蘇友柏的那句話感到羞愧。 蔻珠輕咬下唇,只絞著手中帕子安靜不吭聲。 李延玉就更加難過慚愧了?!拔野l(fā)誓,從今以后,絕不負你。否則,天打雷劈,死無全尸!” 說著,急切去拉蔻珠的手。 蔻珠悵嘆了口氣“我以為,他會和那陳小姐走在一起的,所以,當初我急忙要離開,想盡辦法撮合他兩……可結果沒想到?!?/br> 李延玉道“要是你這位‘哥哥’一直過得不幸福,和那位陳小姐抱憾終身,你這輩子,也不會很快 活是不是?” 蔻珠道是,又說,“我們兩欠了他太多太多。若今后,我們破鏡重圓一切安好,那我們兩的幸福便是建立在他這些年的付出與犧牲上,而且,沒有任何回贈,不是么?” 李廷玉瞬間覺得天都快塌陷下來了?!巴炅?,完了。” 蔻珠問道“什么完了。” 李延玉遂正襟危坐,趕緊給妻子搓著手認真分析道“你看啊,你夫君我呢,以后下半輩子的主要職責任務就是如何讓你開心幸?!?/br> 說著,手刮刮蔻珠鼻子。蔻珠將頭一偏,臉露討嫌。 李延玉嬉皮笑臉便又解釋道“想想看,你若要因他一直沒著落,讓他就那么光棍下去,你心里成天堵得慌,日日愁容滿面,我可怎么辦?所以,他的那事情還真就是我的事情了?!?/br> 蔻珠喜“難道,你有什么辦法?……可是,可是,那陳姑娘,已經成親嫁人了呀!” 李延玉趕緊安慰老婆“別急別急,你先聽我說,你看這樣子可好,我們回京都以后,就多多去打探那位陳小姐的婚姻境況究竟如何,你把她常召進宮來話家常談心,問問詳細,如果,真過得不幸福,那位丈夫也對她不好……” 蔻珠便梗著道“你以前也對我不好?!?/br> 李延玉俊面緋紅“娘子,咱們,咱們那老黃歷能不能不要翻了?!?/br> 蔻珠挑眉,面無表情說道“很抱歉,我這人就是很記仇的,老黃歷要翻一輩子,不僅要天天翻,還要掛在墻上,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br> 李延玉趕緊伸手“來,打我耳光,想要怎么打都行?!?/br> 見蔻珠表情冷淡,只斜睨盯他。 “好,你不舍得動手是不是,你不舍得,我自己打自己,嗯?自己打自己?” 說著,還真捉起蔻珠那手,啪啪啪就往自己臉上扇。 …… 馬車一路行駛過黃土官道,且說正值春分,兩邊梯田金燦燦的油菜花如大地鋪上的厚厚毛毯。 馬車上,這一路跟隨來相送蘇友柏的,事實不僅有他夫婦,還有李汝直,以及,李汝直身邊正坐著的一個水靈靈幾歲小姑娘。 小姑娘穿粉紅色裙衫夾襖,梳著一對用珍珠串編起來的花苞頭,肌膚也養(yǎng)得瑩潤似粉桃,和曾經 的和蔻珠在安疾坊治病那個看起判若兩人。 小姑娘至此以后無父無母,再無親眷,蔻珠覺得和這位小姑娘也算結緣。 那天,她痊愈后,也去看安疾坊的那些同樣徹底痊愈的百姓,然后,就看見這位小姑娘,她問一句,小姑娘又緊張又可憐答一句,蔻珠心軟,思及身體狀況,以后,怕是不能再有身孕可能性了,見小姑娘既可憐可愛,又懂事得讓人心疼,就決定給她收留在身邊,當個養(yǎng)女。 蔻珠讓兒子汝直來好生對待承認這個小meimei時,也是頗費力氣艱辛。 其實,這也不能怪汝直,他性格聰明早慧,但又由于自小父母分離,對父母親情上占有欲便有一種不容他人共享侵犯的狹隘小肚心腸。 后來,撅著嘴,好容易把小女孩兒給承認了,不情不愿,叫了一聲meimei,臉也冷冰冰,比挖了他家祖墳還難看,之后,那小女孩乖巧柔順老實,想盡辦法想討這位“哥哥”喜歡,變著方兒的想哄他開心,他讓她做什么,就乖乖順從做什么。 蔻珠每次問及哥哥有沒欺負她,她都閉緊了嘴不停搖頭,被欺負得縱使再可憐委屈,都絕不告狀。 由此,李汝直把這小棉花球似的東西,就越加欺負得肆無忌憚狠了。 李汝直早慧異常,幼時開蒙,就跟他爹早年一樣,兩三歲就能寫詩詞做文章。 所以,還有一則,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蠢、這么笨、這么呆的小丫頭。 如此,一個絕頂聰明的小少年,仿佛大開了眼界,成天將傻瓜似的小笨蠢呆丫頭欺負著欺負著,越覺好玩有趣起來。 …… 少年對男女間曖昧情感忽生起一種懵懵懂懂、說不清道不明的體驗。 父母看樣子徹底已經和好了,這是自然令他開心激動萬分的事。 然而,九歲的少年,似乎從慢慢開始摸索著如何走向成熟時,臉上心底,一股子傲嬌、別扭,油然而升了。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別人想從他心底掏出幾分真心話,也是非常難,甚至,看什么,都充滿不屑。 就比如現在—— 他一臉冷眼驕傲嫌惡,看父親那種對母親一股膩歪兒勁,就渾身毛刺刺不自在。 李延玉現在還在各種情話、山盟海誓討 妻子歡心。 李汝直終于實在憋不住了,嗯咳數聲。 找不到出氣發(fā)泄地,便對身邊的小丫頭說道“那天,我教你的那首詩是怎么背的?背來聽聽?” —— 車廂里對面,李延玉和蔻珠這才停止了談話討論。 李延玉一怔,忙問道“詩?什么詩?” 蔻珠也覺得奇怪極了,看看兒子,又看看那小丫頭。“你哥哥,又教你背詩了?” 小姑娘縮著脖子腦袋,嚇得快要哭了出來?!笆抢?、李白的長、長干行……是汝直哥哥昨天教我的?!?/br> 蔻珠笑道“這個很簡單,你會背了嗎?” 李延玉也笑,表情儒雅親和,對于蔻珠堅持要領養(yǎng)的這小姑娘,他本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