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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著帶去了縣衙府,知縣和師爺揮手摒退了衙差,把李汝直單獨帶入一花廳冷冷審問。 李汝直冷笑:“跪你?呵!” 他神情鄙夷,面露不屑。師爺笑了。 楊知縣脾氣暴躁易怒且沖動,正要揚手給孩子甩上一巴掌,師爺攔住勸了他?!按笕苏埬獨庠?,不過一毛孩兒,讓我來問問他?!?/br> 然后從桌上一白瓷碟子拿起塊馬蹄糕,遞給李汝直:“來,孩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李汝直把臉一側。神情依舊冷漠厭惡。 “你怕這東西里有毒是不是?”師爺又笑,倒也不逼迫他,重新放回糕餅,拍拍手。 李汝直冷哼一聲,沉默,沒再說話。 師爺?shù)溃骸跋氡?,你也知道,如今,你連那么驚天的秘密事都聽了去,我們自然不會留你活路了??蛇@人吶,死之前,也要做個飽死的,是不是?” 李汝直道:“你們兩個老畜生,是要下阿鼻地獄的。你們喪盡天良,身為地方父母官,竟作如此歹毒陰損心計,都沒有一點點害怕嗎?” 師爺一愣?!拔覀兣率裁??” 李汝直道:“阿鼻地獄里有很多種刑法。有拔舌,有上蒸籠,有銅柱,還有刀山油鍋……而像你們這樣的,到底會受哪一種呢?哦!我想起來了,以上對你這兩個老畜生來說,都太輕,判官會根據(jù)你們的罪行,將你們衣服脫光,然后擺個大字形綁于四根鐵樁之上,然后由你們那卵蛋開始,再至頭部,用鋸子一點點鋸斃……” 楊縣令甩手一巴掌就將李汝直臉給過去。“小兔崽子,讓本官來告訴你,什么地獄,什么閻王酷刑,你哄鬼呢!即便有,老子也不怕!” “……” “你給本官到底下不下跪?想當年,那曹孟德不就早說了,寧可錯殺三千,也不可放走一人。你個毛小子懂什么懂,我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整個蒼溪縣百姓安危著想?就是閻王爺來判,老子也還是這么說!” 李汝直冷笑一聲,那表情上的鄙夷高傲更加令人不敢直視了,尤其那冷笑,看得師爺和楊知縣俱是大震,毛骨悚然。 “怎么?你還不服氣本官這話了是不是?” 那楊知縣惡狠狠,又道:“現(xiàn)在,咱們整個縣城都感染了疫毒……你知道什么是疫毒?就是人傳人,你傳我,我傳你,一個傳一個,我們作此下策,不就是為了更有辦法去隔斷這種可怕的疫毒,若是沒有逼到走投無路,誰愿意這么做?” 李汝直笑道:“狗官!能想得出這樣‘妙招’,還在這里大放闕詞,給自己找借口理由……你虛偽不?臉紅不?” 楊縣令正又要揚起一巴掌。 師爺再次伸手阻止,嗯咳一聲,陰測測觸鼻笑道:“所以說,你就只是個小孩兒嘛,咱們大人想的事,你能理解多少呢?” 便對楊縣令使了個眼色?!八懔耍笕?,咱們也用不著在這個小毛孩面前證明什么,他既聽了去,大人若是下得了決心,又何必在意個小孩子看法呢!” 意思是,速戰(zhàn)速決,果斷解決。將這小孩子,趕緊處置,殺!滅口!千萬莫讓他傳了出去! 看來,那楊縣令仍對師爺?shù)奶嶙h猶豫不決,心里到底還有一絲絲底限和人性。 是的,他一點也不懼這李汝直把機密都聽了去,一個小孩子,要對付,實在容易得緊,更何況幸而他們發(fā)現(xiàn)及時,沒讓毛孩子四處亂跑亂竄,將事情機密泄露。 只不過李汝直卻看破這狗官老畜生的心思,便又冷笑道:“你哆哆嗦嗦給我廢話這么一車,還解釋這么多,為什么?不就為了想在我一孩子跟前,證明些什么?狗官,你想證明什么你呢?證明還是個好官?是地方的父母?證明你不是個畜生?證明你這老畜生胸窩子的心,是人rou做的而不是狗rou做的?證明你還有一些良知底限?” “老畜生,你有父母子女嗎?要是被他們知道,你這老王八畜生黑心爛腸,如此喪盡天良,看你老娘悔不當初,早把你屙在糞桶里溺死算了,免得禍害人間?。 ?/br> 楊知縣氣得發(fā)抖,滿面青紫,手指著師爺,一張嘴,話都已經(jīng)抖不利索了?!澳?,你說得對!咱們盡快將這小崽子給弄死!我他娘的還跟他這里啰嗦廢話什么?!” 李汝直冷道:“你敢!你弄死我,只怕你老畜生還沒那個狗膽!” 楊知縣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氣笑了,剛還滿胸腔怒氣,瞬間也被這話給逗平了,煙消云散。 他像逗貓兒狗兒似地拉了張紅木椅子坐下來,問:“行,好小子你說說,本官為什么就沒這個膽兒弄死你。” 李汝直神情高傲,鄙夷冷笑,“因為——”忽然,鼻翼酸澀起來。真要說出來嗎?說出來就有意思嗎? 師爺在邊上笑道:“因為什么?不妨說出來,未準兒說得好,我們還會放過你?!?/br> 也如逗小孩子玩、或貓兒狗兒的神情。 李汝直道:“那姓李的,又叫李延玉,就是這個狗不日的混賬皇帝,是我親爹。這話,你們信不?” 楊知縣和師爺同時哈哈仰首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他們,當然不會相信。 *** 兩老畜生最后決定還是先不弄死他,決定把李汝直先看守關押,之后再打算。 小毛孩子的胡謅之語,他們自是萬個不信。還是像逗貓兒狗兒,“你說,咱們當今的天子陛下是你父親,意思是,你是個皇子?我們見了你都要磕頭?” 李汝直神色桀驁,心下覺得這種情況居然搬出父親和身世來救自己,深覺羞恥,便臉紅。 當然,他這一羞愧臉紅,看在這兩老王八眼里,就更是調(diào)劑歡樂了。 李汝直道:“這狗不日的皇帝李延玉,右邊眼角下有顆小紅痣,他不是就要駕臨了嗎,你們自己瞧瞧去。” 師爺和楊知縣笑:“是嗎?真是好稀奇一樁事,我們好怕怕,原來,我們還不知咱們陛下圣尊,右邊眼角下有顆小紅痣呢!這得多虧您這位‘皇子殿下’提醒呢!” 原來,新君平定天下初,民間就流行偷偷將天子圣尊畫像貼于門上,坐鎮(zhèn)宅安家之用。而新皇最醒目的,就是右邊眼角下有顆紅痣,誰人不知。 李汝直聽懂他們挖苦,紅著臉又吞吞吐吐道:“他屁股上還有顆大紅痣。” 楊知縣和師爺又笑:“你的意思是,敢情,為了證明你的皇子殿下身份,我們還得偷偷去拔陛下的龍褲子?就是瞧他屁股蹲上的那顆大紅痣?” 李汝直氣得臉陣陣發(fā)紅發(fā)青?!氨菹聦懹幸皇纸疱e刀?這個,你們總該知道吧?” 楊知縣和師爺:“嗬喲!真是好稀奇!好了不得的發(fā)現(xiàn)吶!” 兩老狗相視一眼,豎起大拇指,連連諷刺冷笑:“陛下可謂是一字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