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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找一個后爹,小直,你愿意嗎?” 李汝直對這事兒異常敏感,“誰?!” 立即就問:“是那姓蘇的么?是蘇叔叔么?” 蔻珠微笑,“不是他!我沒有和他的任何可能了——他和那位陳姑娘?!?/br> 是的,蔻珠為了撮合蘇友柏和那陳嬌嬌,才故意離開桃花鎮(zhèn),把自己逃離藏得越遠越好。 第八十二章 蘇友柏番外 遠在千萬里之外的桃花鎮(zhèn), 蘇友柏時不時會從抽屜里拿出一封信出神發(fā)怔地看著。 筆跡是用秀逸簪花小楷,字字句句情真意切,發(fā)自于內(nèi)心肺腑。 “蘇大哥, 請原諒我和兒子的這番不辭告別,其實, 思來想去, 我早就該這樣做了, 叨擾你一輩子,麻煩你一輩子,依仗了一輩子, 如今, 想給您說一聲抱歉、或者再說一聲謝謝, 這話都顯得多么蒼白無力……我想,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不能再繼續(xù)打擾你下去了,你有你的生活, 我也有我的, 而你的生活, 可絕對不能就這樣毀在我的手上。” “我多希望您余生真的會感到很快樂, 幸福!蘇大哥, 她真的是一位好姑娘!根據(jù)我觀察她那么久, 并你們朝夕時不時促膝而談的相處日常,點點滴滴……蘇大哥, 我再一次對天發(fā)誓,這位好姑娘,她真的將是你以后生活歲月里,最最好的知己與良伴……既如此, 何不好好去珍惜眼下呢?珍惜她,也等于是在珍惜你自己,也珍惜我們這段兄妹友誼。只有您快樂了,我才會心安理得,才會跟著你一起幸福快樂,是不是?” “……” 蘇友柏嘆了口氣,信,不用說,是蔻珠寫的。 這個女人,他是該形容她太狠太聰慧,還是考慮擔憂得太雜太多了。 蘇友柏把那封信紙重新又放好回小抽屜里,搖搖頭。 他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正身陷于一個茫然尷尬無措的絕境。 蔻珠走了,帶著兒子說離開就離開……她真的是在“成全”他嗎? 蘇友柏苦澀無奈勾勾嘴角,一笑。 陳嬌嬌突然闖入到他的世界中來。蘇友柏的眼神開始迷蒙,茫然。 他又回憶起那個下午,那該死的日落黃昏,該死的一壺壺酒。 蔻珠應該是誤會了。 該怎么來形容這段荒誕滑稽的情景與故事? 陳嬌嬌確實是一位“好”姑娘。 蘇友柏還記得那會兒,這位小姐陷入情網(wǎng)中走不出來——為了一個得不到的男人終日陷入困境無望的相思愛戀中。 “本小姐算是明白了……我其實,我其實連個屁都算不上?是啊,我又算什么呢?人家以前是夫妻……現(xiàn)在,也是夫妻,我算怎么回事兒?” 她時不時會來找他聊天喝酒。大概幾個人相處久了,有什么漸漸已經(jīng)被這位小姐看出。 “原來,你也是單相思啊,呵呵,咱倆算不算真有緣……” 她打著酒嗝,又出氣如蘭,說:“你竟和我一樣,也是個可憐的人吶。來,蘇大夫,我敬你這一杯?!?/br> 如此,她常常來找他聊天,喝酒,或者下棋說笑解悶。 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故,她的每一次吐露心酸與無奈,或多或少,總會有意無意間戳痛蘇友柏潛存在心底的某個身傷或疼痛。 蘇友柏一直以為,他算是個頂大氣,看得開,放得下的男人。 蘇友柏對男女間情愛的理解,或者比之于這位嬌貴的小姐,更有了一份寬厚隱忍在里面,他早就已經(jīng)學會了放手與成全,學會了默默去關心一些事。 —— 其實,也是說實在的,剛開始,面對著這樣一個有點刁鉆,有點嬌氣與任性的千金小姐,蘇友柏總是很不耐煩與她說話應付。 剛開始,一日日登門來藥館,打著要找蔻珠為其看病把脈的緣由,各種挑釁尋事,明里暗里想讓蔻珠和她下棋比詩作文章,以及各種琴棋書畫。 也不知當時的蔻珠究竟有沒看出她心中的那些把戲與心思,蔻珠倒還算很大度和氣,只要閑暇有空,這位小姐每每來“尋事挑釁”時,拿詩詞文章,拿古琴,拿棋盤也好,蔻珠都會微笑頷首,表示愿意奉陪接受挑戰(zhàn)。 她大概最后真的是沒有想到,蔻珠能的居然會有那么多,不僅有醫(yī)術,至于琴棋書畫,更是韜光斂彩,不知不覺就將她比了下去,讓她輸了個難堪徹底。 “陳小姐?!?/br> 蘇友柏記得,最后一次兩個女子的琴棋書畫等較量比試,蔻珠從桌席間很有禮貌涵養(yǎng)、優(yōu)雅地站起來,面含微笑,語氣真誠。 “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咱們同為女人,深知女子在這世上想要好好生存下去著實的艱難不易,如此,又何必斗得個你我俱傷,并且,僅僅是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值得嗎?” 那天的陳嬌嬌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她輸了個徹底,從里到外,從皮到骨。 蘇友柏因坐得遠,沒能聽得很清楚兩個女子后來又交談說了些什么,隱隱約約,他轉(zhuǎn)過身,只看見,蔻珠隨后便輕輕走了過去,將哭得正一臉絕望憤懣、傷心難堪的陳嬌嬌抱摟在懷里,慢拍著她的后背,很感傷說道:“我懂你。你的心□□實上我也經(jīng)歷過不少。就因經(jīng)歷過了,所以才很想勸勸你。何必那么執(zhí)迷不悟下去呢?如果,你真那么喜歡在意他……你又何必要顧慮我呢,你盡可以去追逐,不是么?” “……” “我,我原來真的一點也比不上你。我懂了,真的認輸了?!彼桨l(fā)哭得快斷了氣。 “……” 蔻珠后來又說了些什么,蘇友柏便徹底沒聽清了。 兩個女子便是如此這樣成為的閨中密友。 自那以后,陳嬌嬌便在學著遺忘與放下,她日漸地欣賞起蔻珠很多為人處世與性格來。 欣賞蔻珠的大氣,欣賞蔻珠的那股子坦率、沉穩(wěn)、與從容。 醫(yī)館有時候會很忙,她也會來幫。 藥材不夠的時候,她會想盡辦法,哪怕掏出自己的私房錢,典當了自己那一匣子一匣子平時連戴都舍不得戴的翡翠珠寶首飾,也是想盡辦法接濟。 醫(yī)館因她的出現(xiàn),名望越來越好了,看病的也越來越多。 蘇友柏同樣也記得,去年夏季鎮(zhèn)上發(fā)了好大一場洪水,在那場洪水中,老百姓們死的死,被沖走的被沖走,一個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病的病,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呼號的顛沛流離饑民。 他們?nèi)齻€人,忙忙碌碌,面色焦急奔走街頭。 蔻珠帶著兒子汝直給那些災民們一個個免費做義診,他也混跡在那哀鴻遍野的人群慘景里,而那陳嬌嬌,大概也是因朋友之義,受到他和蔻珠的感染,堂堂千金小姐,竟挽起袖口,不顧情形臟亂污穢、甚至強忍著病人犯病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