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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之利。 他教那二皇兄如何扶植自己勢力,如何栽培死黨,如何在陛下跟前裝傻扮豬吃老虎,如何推波助瀾、去加快那五皇子與六皇子的勾心斗角進程…… 其實,統(tǒng)統(tǒng)也說白了,那二皇子如何有暗中勢力也好,心腹死黨等也好,其實,還不都是他李延玉手底下的人。 人殘了,心也越來越變得深藏不漏了。 他李延玉,可不是那么喜歡閑著的人,就是坐在輪椅,都要將整個皇朝攪得天翻地覆。 他們都欺他是個癱子、從此再無出路、只能任人羞辱踐踏么? —— 不,這是長期浸潤與黑暗之中,李延玉滿心憤怒每天必須去思考的事。 *** “吁!真是青燈有味,兒時不再!” “我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最愛來這個地方進行試馬比賽,當(dāng)時,你皇四弟可比我厲害多了!小小年紀(jì),駕御自如,弓馬騎射比誰都練得好……” “那個時候,父皇看我們幾個不管是大的小的,誰都不順眼,他老人家的眼里啊,也就只有你了!” “不過好在,四弟如今總算又好了!我這當(dāng)兄長的,也實在高興得很,都想為你哭一場!” “……” 京郊西外,樹木叢生,百草豐茂。時又有山野鳥鳴,流水嘩啦飛濺。 平王李延玉騎坐馬上,他是真的對這些已經(jīng)陌生疏遠了。一身玄色錦袍,腰勒玉帶,衣角飄風(fēng)。 二皇子騎坐另一馬匹,看著這位皇弟不論從策馬的姿勢、動作、神情,都已不復(fù)往昔神采,免不得遺憾與傷感。 李延玉還是很不甘心,剛剛?cè)男揲L雙腿狠狠一夾肚子,“來!再來!李老二,咱們再來比試比試!” 二皇子李延淳搖搖頭,這人不僅動作神情全改了,連脾氣性格也改了,改得是面目全非,連個二哥都不會叫了。 兩位皇子氣喘吁吁便又山野京郊練習(xí)比試好一會兒騎馬,落日晚霞頂在頭的上方,累了,在草地上盤腿而坐,就著如今朝堂局勢談?wù)撜f了好一會兒。 二皇子榮王李延淳目光一直盤旋在李延玉那雙剛好的腿:“怎么好的?我聽說,是你王府為你請來一個神醫(yī)的門徒,很厲害的樣子,別人想法去請都請不到——” “是了,聽說是你嫡妻袁氏通過三跪九叩、千辛萬苦、不辭辛勞好容易才請回府來的,嘖嘖,瞧瞧你皇四弟有多幸福啊!” “老實說,四弟,我要有你這樣好的一個賢妻王妃,別說是一雙腿了,就是命豁著我不要,都心甘情愿的!” 李延玉臉一下陰暗拉長起來?!澳悴粶?zhǔn)提她!” 那個女人,如今正作天作地要跟他鬧和離,頭都大了。 二皇子李延淳:“不準(zhǔn),為何?說實話,我知道你還在為當(dāng)年的事耿耿于懷,但是,都那么多年過去了,你看,你現(xiàn)在的這腿它不是已經(jīng)都好了嗎?” “你是個男人,何必那么小家子氣呢?這現(xiàn)在不是又能走又能騎的了?老黃歷趕快翻過去吧,人非鐵石草木,如果換作是我,娶這么一個美麗溫柔賢惠的妻子,早就已經(jīng)釋懷了不是!甚至都不知怎么捧在手心里當(dāng)小寶貝兒給供著養(yǎng)著?!?/br> “你啊,就是享人家福享多了,不知福,被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不愿意打開心結(jié)釋懷自己?!?/br> “老弟,我好生再勸勸你,妻子是你的,這輩子,你弄丟了,以后想要再找個她這樣的,可就難多了?!?/br> “等哪天,要不我讓你去府中看看我那位王妃,看看那女人,人總得有個對比,你一比啊,你就知道好歹勝負了,哎!” “……” 平王俊面依舊陰寒如雪,沒吭聲。 *** 恰時平王與二皇子郊外騎馬次日晚間,整個帝京城有個隆重盛大河燈節(jié),二皇子李延淳又說道: “誒!我給你出個主意,明兒個,這河燈節(jié)你就把你那位王妃給帶出來,說起,你跟她也都怪可憐見兒的!你腿殘的這么些年,人不能行走也不能出來就不說了,可弟妹一個青春少婦的,你天天宅在家不能出,她也必須日日守著你,還要照顧你伺候你,為你這樣那樣,成日間還給你把屎弄尿……” 李延玉怒了,這句“把屎尿弄尿”……像一把刺刀,刺進了胸口多少不堪與恥辱。 二皇子趕緊道:“嗯咳,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了,你哥哥我不太會說話……” “總之,你不覺得我這弟妹她其實也很可憐的嗎?明兒你就趁著這個燈節(jié),你給她帶出來吧,好好陪陪她,哄她開心開心,嗯?” “咱們是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那么小家子氣!” “……” 當(dāng)天夜里回到王府后,蔻珠在梳妝臺前對鏡卸妝。 和離不順之事,讓她眉間俱是籠著一層焦慮與寒霜。 丫鬟素絹剛剛給她打了洗臉?biāo)畞怼?/br> “素絹!” 蔻珠囑道:“你去幫我準(zhǔn)備明兒進宮穿的衣服,我打算進宮去求陛下一趟。” 素絹放下洗臉?biāo)?,想了想,“小姐,您確定明天就進宮嗎?要不要,再等等那王爺?” 主仆倆正說著,那李延玉倒背著兩手,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后。 幽黃銅鏡中,長身玉立,和以前的癱子王爺判若兩人,姿態(tài)閑雅,表情卻是冰冷孤高在上。 “嗯咳!” 估計是被那二皇子一番話給有所觸動了,他依舊賞貓丟狗,松了松錦袍衣領(lǐng),高抬起下巴,眼皮都不想掃蔻珠一眼。 “那天的事,本王就不跟你計較了!” “你要和離,等我忙空了再來討論這事兒。另外,明兒晚上是河燈節(jié),你陪本王出去——” 蔻珠像看地底下剛新鮮冒出的一個妖怪盯著他?!昂訜艄?jié)?王爺你想要我陪你去做什么?” 平王依舊昔日那副陰不陰、陽不陽一副俊容,一挑墨眉,怒道:“本王是在賞你的臉!你知不知好歹?!要你去你就去,哆嗦問什么!” 第二十八章 李延玉把眉頭高高地挑起, 在等蔻珠答復(fù),完全一副施舍開恩、高高在上表情。 蔻珠注視銅鏡中自己,繼續(xù)悠哉悠哉、慢條斯理摘釵簪取耳鐺。 看來, 這些年時光里,她果真將這男人給寵壞了、百依百順, 以至到了現(xiàn)在, 如何正常與人溝通交流、如何邀請對方去賞燈都不會表達。 用手輕輕取下右邊翠玉耳鐺, 又尋思,這好端端地,竟讓她陪他一塊兒出府賞燈, 還是那種——“要你去你就去, 本王是在賞你臉?!?/br> 蔻珠慢慢勾著嘴兒冷笑一聲, 他以為他誰?以為她還會像以前那樣做奴為婢、遷就他嗎? 是了,莫非因自己現(xiàn)在要跟他和離, 他舍不得?還真不愿意放她? 馬上作此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