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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表明了心意的喜悅和興奮中,但該餓還是會餓的。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柏川哥摟著我大笑不止。“家里沒有吃的?!蔽覍?shí)在受不了自己了,這種時候怎么能如此丟人。他笑夠了,拉著我站起來:“走吧,去趟超市?!?/br>我剛起身,他就突然不動了,回頭嚴(yán)肅地看著我說:“還是說,你考慮一下跟我回家?”我連忙搖頭,有些慌張地對他說:“先不要了,我不知道怎么跟叔叔阿姨說……”他看了我?guī)酌腌?,似乎有些失落?/br>我心里過意不去,主動捏了捏他的手。柏川哥笑了,抬起另一只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都聽你的?!?/br>我跟在他身后走到玄關(guān),他先換好鞋,然后站在那里等著我。抬起頭時看到他靠在門邊對著我笑,他的笑讓我太著迷,眉梢、眼角,都是甜蜜和溫暖。我剛開口想叫他出門,結(jié)果他卻突然湊過來,飛快地在我唇邊留下一個吻,然后開門跑了出去。我聽見樓道里回蕩著他的笑聲,三十歲的人了,竟然像個喜歡惡作劇的少年。我抬手摸了摸被他吻過的地方,心里的蜜快要溢出來了。原來接吻不僅不讓人討厭,反而如此幸福。我們在樓下的超市買了些菜,他推車,我挑選。拿起食材的時候回頭問他的意見,我跟他,就像隨處可見的,最普通的一對兒家人。不得不說,能遇見柏川哥,是我三生有幸。因?yàn)樗?,我不僅有了家人,還有了愛人。只是,我真的沒想好怎么去告訴叔叔阿姨,在他們的小兒子死后,我這個原本就身份尷尬的人,又跟他們的大兒子在一起了。怎么說,都很難以接受吧。從超市出來,柏川哥提著購物袋,我們倆沒有牽手,但卻手臂黏在一起慢慢地往前走著。誰都不說話,各懷心事,卻都在笑。我的手機(jī)突然響起來,拿出來一看,來電人竟然是易禮。我想起我們倆的約定,我來找柏川哥了,他應(yīng)該是去見徐釗了。“易禮?”“江洛!我被車撞了!”我跟柏川哥都沒來得及把菜送上樓,直接開車去了醫(yī)院。據(jù)易禮說,我們分開之后他就去找徐釗了,結(jié)果那人臨時有任務(wù),讓他找個地方等著。易禮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人,心情不好,于是決定回家。剛到家樓下,被一輛車給撞倒了。搞笑的是,肇事司機(jī)當(dāng)時是要停車,反反復(fù)復(fù)地停不好,一不小心刮倒了站在一邊的易禮。“你的腰……沒事兒吧?”我看著易禮眼淚汪汪地躺在那里,覺得他特別可憐。“完了?!币锥Y撇撇嘴,“我不想活了。”柏川哥問站在一邊愁眉苦臉的男生說:“你就是撞他的人?”他的語氣不太好,可能嚇著對方了,那人看起來像是個大學(xué)生,手里還拎著一個黑色的雙肩書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蹦猩チ俗ヮ^發(fā),郁悶地說,“我會負(fù)責(zé)的?!?/br>“你負(fù)得了責(zé)嗎?”易禮吼他,“我后天就得飛溫哥華了,這下好了,別說后天了,下個月我都飛不了了!”“他又沒折你翅膀。”柏川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突然吐槽起來。我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們倆什么意思?。俊币锥Y打量著我們,然后瞪圓了眼睛說,“別告訴我你倆已經(jīng)在一起了!”站在病床另一邊的男生又嚇了一跳,小聲說:“你們是同性戀?”“關(guān)你屁事!”易禮繼續(xù)吼他,“咱倆的賬還沒算呢!”“我知道。”男生拿出一張單子說,“我先去交錢吧,醫(yī)生說你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最近都不能亂動?!?/br>那個男生出去了,我看向易禮。他對著我扁嘴說:“你看我多可憐,以后都不能騎乘了?!?/br>他總是這樣,什么沒羞沒臊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有趣的是,他說什么都不會讓人覺得下流。“你別想那些了,工作的事怎么辦?”“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說一下情況吧,真夠倒霉的?!?/br>撞了易禮的那個男生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還把身份證也給了易禮,然后說自己有事,先離開一會兒。他一走,易禮就拿著人家的身份證吐槽說:“這照得夠丑的?!?/br>柏川哥給我削了個蘋果,小聲問我餓不餓。我特別餓,但是易禮都這樣了,不陪陪他總覺得不好。“你們倆是到我這兒來秀恩愛來了是吧?”易禮把那張身份證往病床上一摔,“趕緊該干嘛干嘛去吧,不想看見你們倆!”我把他丟到一邊的身份證收好放到桌子上,瞄了一眼那個男生的名字和出生日期。果然應(yīng)該是個學(xué)生,今年才22歲,名字倒是挺好聽,安斯年。這男生挺有意思的,人長得很不錯,身份證的照片拍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難怪易禮會那么說。“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兒再過來?!卑卮ǜ缱哌^來,牽起了我的手,問易禮,“給你帶點(diǎn)兒什么吃的不?”易禮的視線黏在我們牽著的手上,瞇了瞇眼睛說:“我簡直是中國好助攻,我要吃豬蹄兒,十個,你們請客!”我們當(dāng)然不會給他買十個豬蹄兒,買了他也吃不完。在醫(yī)院外面的小餐館隨便吃了點(diǎn)飯,然后給易禮打包了一份蛋炒飯。回去的時候柏川哥苦笑著說:“本來今天應(yīng)該吃個浪漫的燭光晚餐,慶祝一下我們在一起了。”他的手背有意無意地蹭到我的手背,弄得我想跟他牽手又不好意思。“沒關(guān)系啊。”我口是心非地說,“我其實(shí)不是很在意形式上的這些事情。”說完,我想了想,還是補(bǔ)了一句:“當(dāng)然,如果有機(jī)會能補(bǔ)回來的話就更好了?!?/br>柏川哥又開始笑,他最近大笑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回到病房門口,安斯年正趴在門的玻璃窗上偷偷往里看。“為什么不進(jìn)去?”我問他。他又被嚇一跳,倒退兩步說:“那啥,我,我有點(diǎn)怕他?!?/br>我從窗戶往里看,易禮正瞪著眼睛看著我們,想必剛剛安斯年偷看的時候早就被抓包了。“怕什么?。俊蔽彝崎_門,“進(jìn)來吧,別偷偷摸摸的。”安斯年進(jìn)來之后也不靠近病床,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說:“我給我媽打了電話了,她說等會兒會過來,那啥,要不給你請個護(hù)工吧,你好像一時半會兒都下不了床?!?/br>易禮氣得牙癢癢,我坐在一邊喂他吃飯。“是應(yīng)該請一個?!卑卮ǜ绲沽吮旁谂赃叺淖雷由?,“我們平時都要上班,誰有時間照顧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