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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千里猶回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7

分卷閱讀77

    命鬼身受重創(chuàng),不約而同停了手,臉色一沉看向?qū)幦缰t師徒二人,似乎在斟酌著什么。

段昔看到寧如謙身上那道血痕,眼神驟然一變,爾后又恢復(fù)往常的表情,對他們?nèi)苏f道:“冤有頭債有主,三位前輩若是能說出誰是你們的雇主,我保證明月城不會追究你們?nèi)说乃鶠椤!?/br>
屠夫咧嘴一笑:“你小子倒是說得豪爽,可就目前而言,死的是誰還不知道呢!”

段昔一挑眉,舉起了手中的燈籠,似笑非笑道:“這么說來,前輩覺得自己勝算很大?”

他的話一出口,幽冥夫人便暗中拽了一下屠夫的衣服,低語道:“這小子與我旗鼓相當(dāng),如今奪命鬼受了重傷,單是一個寧如謙就夠我們受了,再加上他徒弟,恐怕……”

屠夫眉頭一皺,老大不情愿道:“難道我們要退回那黃金百兩?”

幽冥夫人嬌媚一笑:“又何須退回?那少莊主豈是我們的對手?!?/br>
屠夫欣然頷首,便看向段昔說道:“你師父傷了我的兄弟,大家算是扯平!至于雇主……我們雖見錢眼開,倒也不至于淪落到連這點做買賣的信用都沒有。”

段昔尚未開口,就聽到寧如謙緩緩道:“那你們可要走得快些?!?/br>
言下之意——看是明月城的追殺令快,還是你們逃得快。

聞言屠夫握緊手中的劍,被幽冥夫人一個拉拽,只得悶聲不吭的把劍收回,一把扛起重傷的奪命鬼,跟幽冥夫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大街上重歸安靜,只余一片濃重的血腥味。

寧如謙的傷口滲出一道血紅,在白衣上顯得尤為刺眼。

段昔一把上前扶住寧如謙,急急道:“師父,我們快回客棧、不,我去給你找個大夫……”

寧如謙按住他的手,道:“無妨……你方才是擔(dān)心我打不過他們?”

段昔一愣:“師父為什么這么問?”

寧如謙松開他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在我身邊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輸?shù)??!?/br>
“……師父的意思是一定會保護(hù)我?”段昔情不自禁的笑了,而后正色道,“比起輸贏,我在意的是師父有沒有受傷。

寧如謙頓了片刻,才低聲道:“輸贏很重要?!?/br>
也許是因喝了酒,又也許是剛經(jīng)過一場刺激的變故,段昔脫口而出:“對我而言,師父最重要?!?/br>
寧如謙緩緩側(cè)過頭,注視著段昔的眼眸,隨后才道:“回客棧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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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今天偷偷在老師眼皮底下看完了盜八,真是太寂寞惆悵啦摔!終于明白小哥那句“用我的一生換你十年天真無邪”是什么意思了/(ㄒoㄒ)/~~

67

67、徒弟在下七...

段昔本想到明月城在揚州的分舵去,一來那邊守衛(wèi)森嚴(yán),二來定有大夫隨時供候差遣。這三更半夜的,客棧都打烊了,他上哪里找大夫去?!

可寧如謙一聲令下——“回客棧”。

打來熱水之后,段昔又說了聲:“師父,真的不請大夫過來看看?”

寧如謙坐在床邊,看著段昔六神無主的模樣,無聲的笑了笑,招手讓他過來,道:“你我皆是習(xí)武之人,皮外之傷,何須過分緊張?你不是隨身帶有金創(chuàng)藥么,替我包扎一下便是?!?/br>
段昔嘆了口氣,只得把熱水端在床下的腳踏上,蹲坐在一邊浸濕了手帕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隨之一愣,抬頭看向?qū)幦缰t。

他吞了吞口水,道:“師父,我先替你寬衣……”

既然段昔開了口,寧如謙便停下了手中動作,更衣的事情一向是盛禾做的,那孩子性子沉靜,不似段昔這般跳脫。但若論周到,卻又是段昔略勝一籌,他會注意到寧如謙是要外出還是留在雙雪堂處理事務(wù),而替他挑選合適的衣衫佩飾。

除去沾血的衣衫后,段昔發(fā)現(xiàn)寧如謙腰側(cè)的那道傷口粘連,翻出紫紅的皮rou,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道:“莫非是劍刃上淬了毒?!”

寧如謙搖頭道:“不,只是普通的加重傷勢的藥粉。先清理一下,把腐rou去除,再上藥?!?/br>
段昔心頭一緊,看向?qū)幦缰t,欲言又止。

寧如謙眉間露出一絲不解,道:“怎么?”

“……沒什么?!倍挝粝扔谜礉竦氖峙翆诼宰髑謇?,而后起身從包袱里找出了一把小刀,在燭火上燙了燙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明顯已經(jīng)腐蝕掉的rou割了下來。

寧如謙端坐著,神色如常,像是半點感覺都沒有。他低頭看著段昔伏在床前,悶聲不吭的給他清除著傷口上的腐rou,靜默了片刻才道:“你的手在抖。”

段昔的手的確在抖,抖得很細(xì)微,連本人也沒有察覺到,他只感到額頭直冒汗,緊張得腦子一片空白,生怕不小心又弄傷了寧如謙,那表層粘連的腐rou輕輕一動就不斷的涌出血來,偏偏寧如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弄得段昔更加緊繃,都不知自己究竟有沒有下手重了。

聽到寧如謙這么一說,段昔的身子一僵,額上的一滴汗自鼻梁滑落,手中的小刀應(yīng)聲落下,磕在床腳一陣輕響。

“師父……”段昔驚得臉色一白,連忙用手帕輕捂住傷口,打來的熱水早已是一片血紅。

寧如謙探手按住了段昔的肩頭,從他手中取過了手帕,略擦了擦傷口處,其實傷口已被清理得很好,只是段昔關(guān)心則亂,反而是沒有及時上藥。

寧如謙的手法很利落,包扎的時候,讓段昔幫了一把手。

房內(nèi)飄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原先沾有血跡的衣衫顯然是不能再穿了。段昔來來回回打了幾盆熱水,給寧如謙擦拭身子,完了以后,這才忙不迭的在包袱里找出了一套換洗的衣衫。

想著師父要休息,便只取出了一件月白的中衣。

才剛給寧如謙披上,段昔的手就被對方輕輕拉住了。

“你往常不會如此慌亂的?!?/br>
段昔低頭不語,全身的力氣似被抽走了一般,坐在了腳踏上,復(fù)又抬頭仰望著床邊的寧如謙,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帶著淡淡的苦澀,他極慢的說道:“師父,我知道你在給我時間想清楚,我以為我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了……可是今晚才發(fā)現(xiàn)我原來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喜歡你,還要在乎你,恨不得替你受傷,恨不得時光倒流。師父,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在我身邊,就怕我看不到你……”

他頓了一頓,垂下眼繼續(xù)道:“幾個時辰前我說的也并非醉話……我想和師父在一起,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師父……如果你沒有辦法接受,就請直接告訴我,我會退開的,只求你讓我一年能回一次明月城……”

這短短一段話語,段昔用盡了力氣才終于說完,他不敢抬眼,死死盯著寧如謙的膝頭,等著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