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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柱香的樣子,元青終于出現(xiàn)了。只見她略略頓首便坐在了他們對面,伸出白玉般的手替他們斟茶,不冷不熱道:“元青讓公子們久等了?!边B正眼也不瞧一下他們二人。好一個高傲的美人。換是平時,段昔肯定調(diào)笑一番,但眼前這位美人是容錚少爺?shù)男纳先?,他可不能喧賓奪主,便看向窗外美景。可憐的容錚本就乖巧老實,有段昔幫著好歹還能跟元青搭上幾句,如今段昔不開口,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句不成句,瞅見元青眉毛微蹙,心中更是慌慌張張,不是如何是好。連忙扯段昔袖子。朝生站在他身后,暗暗嘆氣,小少爺,看來我暫時是不需要擔心你跟元青姑娘會發(fā)生什么事了。段昔指向窗外湖心那處亭子,只見那邊圍坐著三四位公子,琴聲悠悠傳來,道:“那里怎么那么熱鬧?”元青往外看了一眼,聲音依舊低冷,道:“應該是若柳在?!闭f著看了容錚一眼,“你如此用力攢著那盒子做什么?天香樓里不會有人偷公子的東西的。”聽得身后的丫頭們不禁吃吃笑了。容錚臉一紅,趕緊將右手里一直拿著的精巧木盒推了過去,訥訥道:“希、希望元青姑娘喜歡?!?/br>元青打開一看,是支折梅簪子,雖不起眼,但細看之下便發(fā)現(xiàn)手工精細,頗有心思,這才臉色緩了一些,鳳目微微一挑,道:“元青謝過容錚少爺。”正逢此時,容錚聽見自湖心亭飄來隱約歌聲,那柔柔的女聲唱道:眼波向我無端艷心火因君特地然莫道人生難際會秦樓鸞鳳有神仙一霎時,他癡癡望著元青,覺得對她真是喜歡極了,恨不得掏心掏肺出來給她,就為她能多看自己幾眼。段昔見勢不妙,“唰”的站起身,說道:“不如我們一同到湖心亭聽聽若柳撫琴歌唱?我聽說元青姑娘的笛子吹得是極好聽的,與若柳姑娘合奏一番,豈不更妙?”說著便拉起神情恍惚的容錚,讓元青領(lǐng)他們到湖心亭。段昔的話都出口了,元青也不好拒絕,只得領(lǐng)他們過去。到了湖心亭,段昔竟看到了料想不到的一個人,他初見若柳時,若柳的恩客——龍音公子。龍音兩側(cè)坐的似乎是他朋友,年紀看上去比他稍大些。他看到元青領(lǐng)著段昔、容錚過來,微微詫異,待元青說明來意,便淺淺笑了,道:“正巧我們也想聽聽兩位姑娘的合奏?!?/br>若柳卻是臉色不佳,聽龍音開口說了,這才臉色稍霽。段昔見了,越發(fā)覺得眼前這個若柳奇怪,再看龍音及他兩位友人,也著實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這一行人的到來,似乎打斷了他們的事情。容錚聽著清越的笛聲,才終于回神過來,道:“段昔,元青姑娘好厲害哦?!?/br>龍音聽了,看了過來,他膚色極白,此時沒有燈火映襯,看上去竟白得毫無血色,他問道:“段昔?”段昔一愣,假裝吃驚道:“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是?”“在下龍音,早前聽聞流云劍段冥之子就叫段昔,不知段公子你?”龍音略一停頓道。段昔眨眼,道:“耶?原來我爹竟有這種名號?”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龍音凝視著他,說道:“在下真是惶恐,沒想到能在此處見到昔日俠客之子。江湖上已許久不曾有令尊的消息,不知令尊如今是隱居了還是?”段昔不好意思的說道:“實不相瞞,我自小便在明月城長大,對我爹的事也是一無所知,唉,我也都是聽別人講的我爹的事……”說到最后聲音便低了下來,一臉難過。龍音一怔,爾后道:“真是對不住,在下逾越了?!?/br>段昔擺擺手:“沒事!我也習慣了。”他一轉(zhuǎn)頭看到容錚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說道:“難怪你從小就跟著寧城主來我家,我還是你好朋友呢,都不知道你的事,我真是太沒用了……嗚嗚……”龍音看了他們一會,便沒有再開口,又坐了片刻,就和友人一道離開了。他們一走,若柳的琴聲就停了。段昔見狀戲謔道:“若柳姑娘似乎不待見我們呢,也對,龍音公子這些年只鐘情于若柳姑娘一人……”話還未說話,便被若柳打斷。“你如何知道這些的,如我沒記錯,段公子你是近日才來天香樓的吧?!?/br>段昔笑得一派風流,道:“這種事,稍微問一下就知道了,何況大家都知道我對若柳姑娘這樣的美人也是有非一般的情意的?!?/br>若柳哼了一聲:“油腔滑調(diào)。”“我就喜歡若柳姑娘這樣的性子?!倍挝糇儽炯訁?,笑嘻嘻道。若柳杏眼一瞪,道:“若柳有些不舒服,先走了?!北鹎俦戕D(zhuǎn)身走了。容錚在旁驚得半張開嘴,好一會才道:“你不是喜歡若柳姑娘么,這般氣她,沒問題嗎?”段昔笑而不答。看來要麻煩水長老林常幫忙查一下這個若柳的底細,還有那位龍音公子,也著實古怪。若果是普通商人,不可能知道流云劍段冥,何況阿爹沉寂多年,而他看上去不過弱冠。想著這些,段昔瞥了眼容錚,見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跟元青交談著,這小少爺還真是越挫越勇!隱隱又聽人唱道:復閣重樓向浦開,秋風明月度江來。故人故情懷故宴,相望相思不相見。好一個相望相思不相見啊。他之所以覺得容錚傻傻呆呆的,不正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湊上去討好,湊上去撒嬌,鬼迷了心竅一般。青樓有事三“容錚少爺,你錯啦,不是左邊,是在右邊,對對對,再過去一點點!哎呀,還差一點,就快夠著了!”“小心些,別扯爛了紙鳶?!?/br>前幾日的雨停了之后,秋意漸濃,天空高遠,清風朗朗,正是放紙鳶的好時節(jié)。憐芳閣近日因為多了容錚和段昔這兩位客人,漸漸熱鬧許多,再加上元青囑咐好好欺負容錚,眾丫頭們更是毫不客氣起來。這會又讓容錚爬上樹去撿紙鳶下來。元青站在二樓窗前瞧著容錚笨手笨腳的爬上樹去撿紙鳶,險象環(huán)生,一副隨時要掉下樹的樣子。若柳淺啜了口香茶,道:“那呆頭小子倒真挺喜歡你的?!?/br>元青哼了哼,滿臉不屑,轉(zhuǎn)而道:“那姓段的不也時時纏著你?!?/br>若柳臉色一沉,道:“姓段的那小子滿嘴花言巧語,聽了就讓人不舒服?!?/br>“來這里的客人有哪個不是花言巧語的。”元青倒是不以為然。若柳看了眼撿到紙鳶的容錚:“喏,那呆頭小子一見你不就結(jié)巴了,連話都不會講了?!?/br>元青看到那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