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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難堪的一幕,真是羞愧?!?/br> 鳳如青卻開口問,“你這樣溫養(yǎng)著那頭幼鹿多久了?” 凌吉唇色大抵因為失血,十分淺淡,哪怕鳳如青為他注入了一些神力,也還是偏于蒼白。 他垂著頭,頭頂張牙舞爪的尖利鹿角卻和他此刻的脆弱并不符合,他答道,“二十年。” 二十年,便是她在做黃泉鬼王他開始給她送鹿血那時,他便已經(jīng)在用這種方式在溫養(yǎng)著最后一個族人。 鳳如青心中有些難受,倒不是在可憐他,而是若沒有那些年他送去的鹿血酒和鹿rou,她也無法在黃泉安逸地度過那么多年,才受到陰煞之氣的影響。 是什么樣的理由,能讓一個人這般不惜血rou地去喂養(yǎng)另一個人,在這種兩相拉扯的情況下,她的地位需得在凌吉的心中等同他最后一個族人才行。 是為她當(dāng)年救命之恩?若是的話,這些年也已經(jīng)還清了。 她知道凌吉心性殘暴,知道他瘋,知道他要自己去天界查看記載,便是篤定她一定能夠打聽到當(dāng)年真相。 說不定就連眼前的這個場景也是他算計好的,這個混蛋東西拿捏住了她的軟肋,知道她最受不了什么,這是在算計她! 鳳如青被算計得心中不太舒坦,可是半晌輕輕嘆息一聲,開口道,“我愿意和那頭幼鹿結(jié)契,我需要做什么?” 凌吉猛地抬頭,臉上倒是沒有做出什么過分驚喜的表情,眼中的光亮和雀躍卻逃不過鳳如青的眼睛。 鳳如青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算計我的事情,等我結(jié)契之后再跟你算!” 凌吉不閃不避,突然從床上起身,抱住了鳳如青。 鳳如青怕被他頭頂鹿角戳著,下意識回避,倒是讓他抱了個正著。 “……你,”鳳如青本想罵人,感覺到他全身都在戰(zhàn)栗,便沒有說,抓著他的鹿角推開他,嚴(yán)肅道,“結(jié)契要怎么做?!?/br> 凌吉穿好了衣服,將那石床機(jī)關(guān)搬動,里面的幼鹿似乎睡得正酣,包裹著它的銀光在吸收著凌吉的血,它卻無知無覺,伸展四肢,甚至還抽了抽小鼻子。 鳳如青強(qiáng)壓抑著,心都化了,凌吉看著她神色,對她伸手,“大人將手給我。” 鳳如青伸出手,凌吉拿著那把小刀懸在她的指尖,“大人,忍一忍。” 說著,他刺破鳳如青手指,拉著她的手指,來到那幼鹿的頭邊。 幼鹿聳動小鼻子,似乎是聞到了什么鮮美的東西,竟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水汪汪的,清澈無辜極了,鳳如青都沒感覺到疼,一錯不錯看著,血便是這時越過銀光低落在那鹿的眼睛上,瞬間消失不見。 接著那幼鹿的周身散發(fā)出陣陣光亮,包裹著它周身的銀光漸漸消失,它試圖站起來,朝著鳳如青走過來,但它卻掙扎一下就再度昏死過去了。 倒是凌吉從它身上牽出一縷銀光,懸浮在鳳如青的眉心,“大人,我將這契約送入你的識海,便是成了。” 鳳如青還擔(dān)心小幼鹿,點頭道,“它怎么了,怎么又昏死了?” “無礙,太虛弱而已,”凌吉將那銀光引入鳳如青眉心,很快沒入其中,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鳳如青閉目感知了一番,確實如那記載所說,神識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赤日鹿模樣的幻影,便是結(jié)契成功。 “好了大人?!绷杓创?,笑意卻侵染不到他的臉上,可他眼中的愉悅,確實不作假的。 鳳如青只察覺一陣渾身綿軟,雙膝一軟,便正好被凌吉的手臂攬住。 她驚愕側(cè)頭,凌吉眉目縈繞著銀光,“大人別怕,主仆契約定下,你會短暫的同它共感,很快過去。是它太弱了,對不起?!?/br> 鳳如青確實在記載中見到了這種說法,心下稍安,凌吉將機(jī)關(guān)落回去,扶著鳳如青躺在床上,“大人安心,它需要時間長大,影響只會今天有,你稍微休息下便好?!?/br> 他說著,微涼的手指點在鳳如青眉心,一陣銀光纏繞他的手指涌入,鳳如青便閉上眼,昏沉地睡過去。 等到第二天鳳如青陷入了夢境,在夢境中她甚至有意識,很平緩,很安寧的夢境,和她這些年做的夢都一樣,給她舒適和安全感。 或許就因為凌吉從未在任何方面對她露出惡意,她才會明知他算計自己,還是來了。 這一夜她做了很多夢,大多都是她經(jīng)常夢見的,只是這次夢中,在她扎著沖天小辮子在田埂上玩耍的時候,她的身邊多了一個和她差不多高,跌跌撞撞的小鹿,可愛極了。 她和小鹿一同長大,只是到了成親的那個畫面,鳳如青伸出手,抓住的是一只微涼的手指,皮膚白得過火,她心中一驚,從前夢中并非如此,分明一切都是溫暖的! 鳳如青在洞房掀開蓋頭之前掙扎著醒來,醒來看到身側(cè)的凌吉,便瞬間扼住了他的脖子,手掌下的脖頸于她來說脆弱得不堪一折,鳳如青聲色俱厲,“你敢在我夢里動手腳!” 凌吉安靜地被鳳如青按在身側(cè)的枕頭上,淺棕色的長發(fā)散落在枕頭上,他眼中沒有驚慌,只有向往。 “我助你最后一個族人存于世間,你卻給我編織這種夢,”鳳如青湊近他,“是何居心?” 凌吉伸手抓著鳳如青散落他臉上的頭發(fā),用手指輕輕纏繞了一下,被捏著命門,卻語氣絲毫不曾慌亂,“是因為我也想留在大人身邊?!?/br> 鳳如青盯著他,感受他的情緒,確實沒有惡意,松開手準(zhǔn)備下床,凌吉卻抱住她的腰,“大人……我溫養(yǎng)幼鹿消耗太過,經(jīng)年傷痛折損壽命,我還剩不到百年可活……” 鳳如青一頓,咬牙切齒,她知道凌吉是故意這么說,他何止溫養(yǎng)幼鹿消耗太過,還以血rou喂養(yǎng)她很久,經(jīng)年傷痛倒不是所有都因她而受,可上次去天界,他險些就死了。 鳳如青沒動,凌吉扳著她的肩頭令她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地看著她問,“是否因為我長得太丑了?” 鳳如青看著他,不知說什么好,他當(dāng)然不丑,若沒有鹿角,膚色再深一點,是個十分具有異域風(fēng)情的俊俏男子。 天界那群人怎會造出丑陋的生靈,若當(dāng)真造出的生靈丑陋,又怎會鎖在殿中…… 見她不說話,凌吉湊近些,鼻尖幾乎抵在鳳如青鼻尖上,“大人,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我族人曾經(jīng)遭受過什么?” 鳳如青欲推開,卻被凌吉拖住了后腦,“大人和他們不同,大人和這世上所有人都不同?!?/br> 凌吉說,“若我族被創(chuàng)造的命運(yùn),便是被他人肆意地殘殺品嘗,我希望那個人是大人,是我心甘情愿?!?/br> 鳳如青皺眉,“你少對我用幻術(shù)!”她感覺到凌吉的引誘,知道他幻術(shù)強(qiáng)大,推了他一下。 凌吉退開一些,又再度湊上來,“大人,我們被創(chuàng)造出來便是為了取樂,我除了血和rou,其他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