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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熱血,被逐漸點(diǎn)燃。 逆天而行,聽起來多么的可怕,飛升成神,似乎成了下界所有人的最終追求。 可弓尤來自天界之上,真龍之身,卻也無法逃脫命運(yùn)的不公,那么上界,也不過是另一個無甚稀奇的人間罷了。 那樣一個人間,又是憑什么定奪下界之人的生死輪回? 鳳如青半晌才出聲問弓尤,“你說的,句句屬實(shí)嗎?都是你母親告訴你的?” 弓尤不知道鳳如青心中所想,他緊張得要死,這些秘密,他從未曾對任何人說過,這種當(dāng)著一個人的面撕開胸膛任人觀看的感覺,比他在言說情愛之時被她拒絕還要難堪。 但他內(nèi)心深處,是無比的糾結(jié)與不忍,鳳如青是最佳的陪他去往海底荒蕪之地的人選,他尋找了好多年。 可他沒有料到自己的情感變化,現(xiàn)如今,萬里之遙才走了一步,便舍不得她再跟著涉及往后的千難萬險。 “愣什么?”鳳如青把手從弓尤用力過度的掌心抽回,“問你話呢?!?/br> 弓尤看著她的神情,回答道,“是真的,不僅是我母親說的,很多的事情我都找人印證過,我說的都是真的?!?/br> “你……不驚訝嗎?”弓尤說,“不覺得我說的一切都是胡話嗎?” “你不是找人印證過嗎?”鳳如青把頭上半濕布巾拿下來,按到弓尤的頭頂,短暫蓋住了他的眉眼。 “你聽好了弓尤,我對你說的情愛,依舊沒有感覺,”她隔著半濕的布巾,輕揉弓尤的頭頂。 “我之前一直奇怪,你我本無任何因緣,你卻屢次助我,多年以來毫不保留地傾盡全力教我功法,到底是為什么,僅僅因?yàn)橥毒??或者是你說的情愛嗎?” “但現(xiàn)在我懂了,是你早有預(yù)謀,”鳳如青嘆息道,“龍族果真哪怕是血緣不純,也十分狡詐的族群啊?!?/br> “鳳如青,”弓尤抓住了鳳如青的手腕,要掀開布巾,卻被鳳如青攔住了,“不必解釋,這很公平,這些年你的厚待,我確實(shí)感激不盡?!?/br> “我對你的情愛無法回應(yīng),”鳳如青說,“你是日久生情也罷,還是二十年來越發(fā)深重也罷,我都沒有辦法用同樣的情感去回報你。” 弓尤抓著鳳如青的手臂,想要說什么,卻被鳳如青隔著布巾按住了嘴。 她繼續(xù)說道,“但我對你口中說的海底荒蕪之地很有興趣,我也想要知道,天裂是什么模樣,天外天影響了整個四海的源頭是什么,人生來分尊卑貴賤,又是誰規(guī)定的?!?/br> 弓尤呼吸都頓住,鳳如青說,“你的厚待,我能用陪你涉險來償,縱使九死一生,左右我在人間,已然沒有了需要牽掛之人?!?/br> 鳳如青松開手坐回自己那邊,側(cè)頭撩著長發(fā)以五指為梳,“但你往后不得再有任何隱瞞,否則我絕不會再信你?!?/br> 弓尤抓住自己臉上的布巾,摘下來看向鳳如青,他就知道,她同自己是一樣的,一樣的生著不服天地的逆骨,一樣的野性自骨縫蔓生而出。 他一時激動,氣息紛亂不止,恨不得撲上前抱住她好生纏綿一番,還從未有過任何人,能夠如此攪動他心頭熱血! 鳳如青不理他變化的氣息,只是想到了什么,說道,“我問你,你砍去了你王兄的龍足之后,你母親可曾怪罪于你?” 弓尤愣了下,不知鳳如青為何會問這個,但很快回答道,“不曾!母親是這世間最溫柔最疼我之人,自小無論我犯下如何大錯,她都不曾怪罪于我!” “只是我砍去了王兄龍足之后,父王要將我囚在天界翻云山,是母親跪在他宮殿之外苦求數(shù)日,他才答應(yīng)只是將我貶斥下界?!?/br> 弓尤想到這里,不由得抱怨,“我母親乃是人魚族,最是喜情,哪怕我父王妻妾無數(shù),她自始至終一往情深,我當(dāng)真看著心里難受,我父王從未對她過多重視,更不曾去禁止一些對我母親不善的謠言!” 弓尤說到這里,哼笑,“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砍了他最愛的太子龍足!” 鳳如青卻聽著聽著聽出了些別樣的意味,“你說你知道天外天的秘密,都是你母親告知你?” 弓尤說,“對啊,母親自小便告知了我這些,我想母親,一定非常想念她的族人。母親溫柔純良,決計不會像那些人說的一樣,是為了茍且偷生,才魅惑我父王的。” 鳳如青沉默了片刻,莫名想到了狐女和宿深,看似被一個人類囚于府中,但焉知不是為了籌謀其他? “若你所說屬實(shí),我猜,你母親應(yīng)當(dāng)確實(shí)不如其他人說的那般,”鳳如青說,“她或許,一直希望你如此做,去尋一個真相,還人魚族的自由,平他們的冤屈。” 鳳如青甚至覺得,弓尤的母親,或許是故意將他養(yǎng)出了一身逆骨,令他不甘于做個被天界龍族看不上的魚龍混血。 至少在鳳如青看來,即便是真心喜愛一個人,即便是再喜情的種族,再是至情至性,若愛人不忠,這份感情能夠保有三五年,再多十年八年,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千百年來從無改變,始終如一地卑微愛著妻妾成群的天帝? 哪怕天帝那老東西生得同她師尊一般i麗無雙,怕是也不成,天界便是另一個人間,又焉知癡情不是最好的保護(hù)色? 畢竟男人自大至極,總是得意于女子對他們五體投地的、永遠(yuǎn)的崇敬熱愛。 弓尤沒有想到這一層,被鳳如青說得開始皺眉沉思。 鳳如青勸他,“不用糾結(jié),你母親是什么樣的人,有什么目的,待我們走一遭海底荒蕪世界,你回天上自己去問便是了。” 弓尤突然間伸手抱住了鳳如青,嚇得鳳如青差點(diǎn)從地上蹦起來。 “讓我抱一下,就一下,我有些太激動了,你真的,真的太好了,”弓尤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有遇見過你這種人,我自己來了這里好多次了,每一次都鎩羽而歸,你不知道,我本來沒抱著多大希望的……” 弓尤將頭抵在鳳如青的頭頂,她不過淡淡地說了幾句話,弓尤甚至覺得他們明天就能去海底荒蕪之地,很快便能徹底解開天裂的秘密。 這種信心來源于她的淡然和堅定,這一刻弓尤也覺得,相比于要她的情愛,他更想要她的情義! 鳳如青吁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給了弓尤這么大的信心。她只是無所謂而已。 白禮轉(zhuǎn)世,有他自己的生活,懸云山上,其實(shí)回去與不回去,都無所謂,小師弟不需她掛念修為無阻無礙,大師兄即便是掛念她許多年,向來也已經(jīng)抱著找不到她的念頭,經(jīng)年日久,不見反倒最好。 至于施子真……最好不見,鳳如青聽聞他已經(jīng)八境中品修為,堪比地仙,她不敢見啊。 她唯一的掛念,便是還沒有將妖丹還給宿深,但她已經(jīng)在離開妖族之前,將妖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