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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弟子荊豐領(lǐng)施子真的命令,令他親自去一趟人間梁景國,去皇宮中,要他毀去耗盡書元洲神魂的轉(zhuǎn)生歸一陣,這場孽緣,到如今人已身死,也該終結(jié)了。 荊豐如今已經(jīng)長大,身量甚至超越了穆良和施子真,像一個發(fā)育延后的小樹,忽然間一夜之間,就已經(jīng)參天。 他當(dāng)夜御劍橫跨極寒之淵,趕往人間,途中片刻不曾耽擱,昔日黏黏糊糊跟著鳳如青身后叫小師姐,要乳糕吃的小少年,如今已經(jīng)出落得風(fēng)骨卓然,且修為已近六境很快便要追上他親爹老頑固荊成蔭了。 而鳳如青并不知書元洲的死,竟然引來了懸云山上的故人,太后死去,天下大定,剩下一個沛從南,根本不足為懼,她準(zhǔn)備明日便去沛從南府上將小狐貍放了,本來準(zhǔn)備今夜便去的,但…… 她現(xiàn)在走不開。 鳳如青看著身著王袍,頭戴冕旒的白禮,坐在龍椅之上朝她招手,雙腿不爭氣地就過去了。 其他的暫且先放放吧,兩個人這些日子沒有機會親密,現(xiàn)如今是小別勝新婚,況且太后的事情解決了,兩個人心中都松懈下來,白禮因為他母親的事情,沉郁了一個晚上,但有鳳如青的陪伴,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但心中還是難過,特別的想要跟她親近。 龍淵大殿之上燈火通明,卻一個侍女太監(jiān)都沒有,全都被白禮支開,大殿的門大敞四開,下面便是龍淵石階祭天高臺,還有通天盤龍柱。 目所及之處建筑宏偉壯麗,雕梁畫棟,卻一個人影都不見,仿若整個皇宮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白禮頭頂垂珠因為仰頭看鳳如青,朝著臉頰的兩邊滑去,他面容故作肅穆,知道鳳如青這眼神是想要看什么,便沉聲呵斥,“何方妖女,膽敢在此放肆!” 鳳如青白天看白禮祭天的時候就沒想什么能夠見人的事情,如今坐在新君的大腿上,被白禮這一吼,頓時知道了什么叫血脈噴張。 白禮瞇眼看向鳳如青,揚起的脖頸纖瘦白皙,喉結(jié)滾動,繼續(xù)說,“你這妖女嗎,還不速速退下,待朕叫了護廷衛(wèi)……??!” 白禮突然皺眉輕呼一聲,手抓住了龍椅上的金雕龍頭,指尖摳在龍睛之上,分明是吃痛的樣子。 鳳如青有些太急躁了,她低頭親吻白禮的眉心,也疼,但又有種難言的亢奮,白天見白禮坐在龍椅之上,她就想這樣做,這是她的小公子,她的人王帝君。 是她一路伴他助他,親手扶他,親眼見他到如今地位,這種急切和興奮,跟親自吃掉自己親手花費繁雜手法做出的美味糕點的感覺一模一樣,屬實讓人血液逆流。 眾臣早朝,商議家國大事的威嚴(yán)場合,帝王登基代表天下最尊貴之地的龍淵殿上,這梁景國被百姓與群臣認(rèn)定為天命所歸的天子,正被騎在龍椅之上,任憑他腿上懷中的邪祟為所欲為。 若是這一幕被人看見,該是多么荒謬,多么令人驚恐萬狀的一幕。 鳳如青抓著白禮后腦的冕旒珠簾,迫使他更高地?fù)P起下顎,與自己唇舌相觸,共赴人間極樂。 待到回蕩在殿中的愛音消止,鳳如青輕輕伏在白禮肩頭瞇著眼細(xì)細(xì)密密地啃食他的魂魄,他已經(jīng)真正的成為了人王,魂魄滋味相較之前美味十倍不止,但不能吃得太多,鳳如青怕影響他的氣運,因此就只是一點點地吃著嘗味道。 不過和魂魄相比,剛剛?cè)送醯牧硪环N味道,已經(jīng)深深滿足她,白禮抱著鳳如青,眼中情潮未散,盛滿了水霧波濤,那其中蕩漾的小船,滿載著歡愉與甜蜜。 這樣許久,倆個人低聲細(xì)語地說著話,鳳如青聽著白禮暢想未來,靜靜地與他相依,這一路走來,其實時間并不算長,可因為兩人心情相合,甚至很多地方都是一樣的,因此格外的和諧甜蜜。 鳳如青懶洋洋道,“陛下,我這妖女伺候得陛下可還滿意?” 鳳如青蹭了蹭白禮側(cè)臉,“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同你說,小公子,今夜便告訴你,你莫要害怕好不好?” 白禮沒有吭聲,鳳如青動了下,突然間感覺后背一陣濕膩。 淡淡的血腥味順著吹入大殿的風(fēng)送入鼻翼,鳳如青推著白禮的肩頭起身,兩個人親昵時衣衫幾乎未退,很快便整理好,鳳如青回手摸了一把肩頭,全是黏膩鮮血,再一看白禮雙眸失神,鼻下還在血流不止,頓時后頸汗毛炸立。 “白禮!”鳳如青上前扶住白禮,白禮雙眼看向鳳如青,卻沒有聚焦。 “白禮!白禮你怎么了!” 鳳如青急急叫他,白禮似乎還有些意識,動了動唇之后,張口欲說什么,卻一張口,便是一口濃黑的血吐出來,瞬間染紅了半敞的衣袍。 接著整個人朝著鳳如青傾倒,失去了意識。 鳳如青嚇得險些失聲,扶著他放平,探了下脈息,頓時劇烈地一哆嗦。 生息如此微弱,怎么回事! 正待她震驚不已之時,鬼鈴響起,弓尤自虛空出現(xiàn),“他人魂已失大半,無力回天了。” 鳳如青難以置信地抱著白禮的腦袋,盯著弓尤片刻,突然厲聲問道,“怎么回事!” 弓尤站在不遠處,只說了一句,“天意如此?!?/br> “什么天意,他不是人王嗎?!”鳳如青想到什么又說,“你早就看出了是不是!” 弓尤殘忍道,“他命格本是人王,壽數(shù)也并非短命,可現(xiàn)在我看不到他的未來?!?/br> 鳳如青面色慘白,抱著白禮的手緊了緊,想到或許是因為自己這邪祟與他糾纏,食他之魂,才令他失魂,簡直渾身冰冷。 她卻不肯就此放棄,她起身朝著殿后喊侍女傳太醫(yī),腳步踉蹌。 侍女應(yīng)聲而去,鳳如青卻又回到大殿,回到白禮身邊,短暫的慌亂之后,已經(jīng)迅速冷靜下來,“看不到不一定沒有,你也不過是一條罪龍。” 鳳如青閉了閉眼,竭力捋順自己的思緒,想到白日之時,太后空云的種種作為,本就覺得詭異,當(dāng)時還以為她人之將死,卻沒成想,這個毒婦死也要拉著白禮墊背。 她斷定是空云害了白禮,卻想不通她一直在白禮身側(cè),太后是如何下手。 “當(dāng)時你也在院中,可察覺了不妥?”鳳如青問弓尤。 弓尤本最恨人提他是罪龍之事,氣得鬼氣森森,但聞言還是冷聲道,“我既答應(yīng)你護他,又怎會陽奉陰違,怕是在此之前便被太后下手?!?/br> 鳳如青腦中急轉(zhuǎn),有什么東西就隔著那么一層,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頭緒,空云到底是如何害白禮失魂…… “她能用什么辦法害白禮,這明顯不是毒也不是邪藥,”鳳如青手探白禮脈象,幾乎要絕。 方才還與自己纏綿,還說著要在年邁之后,將她當(dāng)做女兒的人,現(xiàn)在幾乎氣絕,這要她如何能夠接受! 鳳如青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