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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禮依依不舍,拉著鳳如青的手交代她不必涉險,不用著急做什么,鳳如青嫌他啰嗦,因為這些話也不止說了一遍兩遍,但她也都耐心應下。 最后分別的時候,又約定好了明天再見面。 然而第二天,鳳如青并沒有等到白禮,她等到的是圣真帝駕崩的消息。 與此同時,八皇子母妃母族章氏族內兩名武將,牽涉進兩年前撫南軍全軍覆沒一案。 章氏的兩名武將與當時撫南軍駐守之地相隔最近,撫南軍危機之時曾令人求助,而兩人皆視而不見,拒不發(fā)兵增員,致使撫南邊境全線崩塌,五城淪陷,撫南軍三萬四千六百人無一生還,全部被敵軍坑殺在息永天坑之中。往來書信已經(jīng)作為罪證送入昭獄,板上釘釘?shù)奶咸齑笞铩?/br> 至此章妃母族獲株連之罪,幾乎全部下獄,章妃雖因是先帝皇妃,又有皇子尚在哺乳期不受株連,卻也被太后斥于紫霜宮內,連圣真帝薨逝都不得出,只能在殿內跪拜祈福。 而丞相沛從南,來不及插手章妃母族突如其來的滔天大罪,當夜,家中美嬌娘,便被刺客驚得動了胎氣。沛從南比重視自己的命還要重視鈴蘭腹中胎兒,再也無暇去與太后對抗。 鳳如青親眼看沛從南緊張致死的守著喝下了湯藥依舊哀哀叫痛的鈴蘭,卻根本見不得這一副好夫君的架勢,眼中只余諷刺。 鳳如青知道這時候白禮必然是跟隨在太后身邊,無法抽身,人生機運都是他的,她能夠做的,便是幫他看住沛從南這邊。 這個老東西,必須要利用,卻也不能讓他真的成了氣候。 鳳如青看現(xiàn)在這模樣,沛從南是從鈴蘭身邊片刻也離不開了,她其實知道沛從南的心理,他年歲漸高,卻膝下無子女,一生一個癡情的枷鎖便將他禁錮在一個上不去下不來的位置上。 他最開始對亡妻也并非不是情真意切,但時間和柴米油鹽會將所謂的癡情磨滅殆盡,他卻因為這個,不能再續(xù)弦,不能納妾,就算有了女人,也要藏著掖著。 而年歲越大,沛從南邊越是慌張,他年輕時候的風正和剛直,漸漸變?yōu)橛馗陀薏豢杉?,他覺得自己年老身衰,看著同僚們享盡天倫之樂,他開始覺得自己必須有個孩子。 于是他先是有了狐女,狐族美艷銷魂,還真的為他懷上了孩子,他也曾情真意切,想過哪怕毀去一世英名,也要給她名分。 可孩子生下來,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長大需要一百年之后,那時他的骨頭渣子都爛沒了,他如何能夠接受?世人又如何能夠接受? 于是愛意迅速被消磨殆盡,他又有了商女鈴蘭,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沛從南再也沒有精力去找其他女人了,他無比重視鈴蘭肚子里的孩子,倒并非是對鈴蘭本人情真意切。 世間很多的感情,看似美好如蜜,聞起來香甜至極,卻吃到口中才會知道,說不定,就是要人性命的毒藥。 鳳如青這段時間,查到的一些事情,并不能完全解釋當年之事,但沛從南這個人,已經(jīng)比躺在宮中用冰維持的圣真帝還要爛得透徹,是實打實的了。 她又帶著吃的,來到了后院的大籠子前面,因為她來得實在頻繁,狐女雖然還是不理她,卻已經(jīng)不會呲牙驅趕她了。 狐女因為被挖了妖丹,連人形都只能維持個身體,脖子以上是狐貍臉,這也就難怪沛從南每一次來了,都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不敢靠近。 沒有幾個人能夠真的十分坦然地接受妖邪作為伴侶,在接受能力的強悍程度上,鳳如青覺得白禮是個異類。 畢竟她曾經(jīng)又是豬大腸掛臉上又是借尸還魂,還胡亂長,一路走來他沒有被自己嚇死,還能對著自己來勁起來沒完沒了,他不是人王誰是人王呢。 “小狐貍,今天給你帶了雞rou酥,”鳳如青蹲在籠子邊上,伸手戳了戳里面背對她的一個小娃娃的尾巴。 說真的,蓬松柔軟,還是九條,雪白的一絲雜毛都沒有,模樣才三四歲,可他生得玉雪可愛,怎么瞧著都心要化掉了,他那個道貌岸然的爹竟然無法接受! 造孽??! “我叫宿深,你為什么老是叫我小狐貍?” 他轉過來,表情嚴肅,但活像個剛出鍋的白胖包子,尤其那一對狐耳,鳳如青手就一直沒有閑著,捏著他尾巴搓還不夠,還想搓他耳朵。 宿深說,“你今天放我出去嗎?放我出去,我?guī)湍銡⑷恕!?/br> 他露出犬齒,淺色的眼睛配上這樣呲牙的樣子,倒是真的有些獸類的兇惡樣子。 鳳如青看了一眼在籠子另一面的狐女,又看了看,宿深鎖骨下方心臟處穿胸而過的鐵環(huán),雖然不流血,可也確確實實的看著很疼。 “我會放你出去的,再等等,真的,再等等,我就放你出去,”等白禮利用完了沛從南,鳳如青會第一時間放了這對母子。 “你先吃點東西,給你娘親一半,”鳳如青將油紙包的雞送進去,宿深小手抓住了她的手,“你是個什么,我一直沒有看出來,難道是修為很高的大妖?你若是肯傳信去狐族,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br> 鳳如青低頭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小胖手,另一只手換了他一根尾巴尖搓,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邪祟,總之不是什么大妖,我不知怎么傳信狐族,但只需再等上幾天,我一定放你們。” 宿深這些天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引誘鳳如青放他出去,鳳如青不能在這個關頭上壞白禮的事情,只好每天多帶些好吃的來,暫時安撫住他們,承諾過了這段時間,就放他們出去。 宿深晃了晃鳳如青的手,他已經(jīng)十七八歲,和白禮差不多。 且狐族是生來便有傳承的,他什么都懂,只是模樣小而已,這是先天缺陷,怪只怪他是個該死的半妖,身體里流淌著那個骯臟人類的血。 不過他倒是很會利用他這小模樣的好處,眨著一雙微微上挑,已經(jīng)能夠窺見今后如何妖媚雛形的眼睛,對鳳如青說,“若不然,你幫我殺個人,然后你想我怎么報答你都行?!?/br> 鳳如青不為所動,宿深又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狐耳上,還動了動耳朵。 “好玩吧,你若是幫我殺了沛從南,我把這耳朵切下來給你玩?!?/br> 鳳如青確實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在懸云山的時候,她時常就要和荊豐去山上摸仙鶴,但狐族的毛耳顯然更加的好玩,誰能抗拒得了? 可她聽著上半句,還搓得來勁,聽了下半句就是一個哆嗦,什么叫切下來玩?! 這小狐貍張口閉口殺人就算了,鳳如青當他是被關得瘋了,可切下來也太嚇人了。 宿深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滲人的話,繼續(xù)道,“你喜歡我的尾巴,我也可以切給你啊?!?/br> 他說著,還對鳳如青笑